皇帝答应了，第二天，就让人把妃子送到了石萨庙里，那妃子和林灵芝一般遭遇，
被那石像，在肚子里，塞进去了一块发光的石头，日后，也生下一个肉球。
皇帝把那肉球放在皇宫里供养起来，一百八十天后，肉球里，钻出了一个“金石婆
婆”，皇帝对这金石婆婆，十分敬重，封这金石婆婆当了国师。
我问墨小玥：这件事里，有什么玄机吗？
“有！”墨小玥说道：整件事，都是金石婆婆做下的一个骗局，其实金石婆婆，一直
都有养“石鬼”的习惯，利用婴儿的骨血，泼洒在一块通灵的玉石上，每日灌溉一
次，接连灌溉五年，五年后，这石头就有了灵魂，通了灵智，成了石鬼。
石鬼的右手第三根手指头，是养鬼人的一个法身，养鬼人忽然遭到横祸身死后，灵
魂就会进入法身。
那石鬼护主，会把法身手指，塞到一个女人的肚子里，让那个女人孕育那根“石头
手指”，石头手指会慢慢长大，成为肉球，让养鬼人重生。
墨小玥说：皇帝进了川西，其实金石婆婆老早就通过巫术，算准了他要过来，所
以，故意让自己的教众，去宝山寺内，刺激皇帝，引皇帝入石萨庙内，这时候的金
石婆婆呢，其实已经自杀了，她的灵魂飘到了石像的法身手指上，那石像把法身手
指，埋入那皇帝妃子的肚子里，金石婆婆就重生了，皇帝却不知情，真以为这金石
婆婆，是“九天碎玉石神”，赐给自己的国师，保自己国祚昌盛，江山永固的。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说道：等于说扎巴尔，其实也是早就培养了自己的
石鬼，他一出事，灵魂就入了石鬼法身，再获新生？
“对！”墨小玥说道：是这么个意思，当年那金石婆婆术法高深、为人残忍狡猾，但
是有一点，她喜欢喝酒，喝酒了就胡言乱语，她当国师之后的第十年，酒醉之后，
无意中那当年“石神转生”的真相说了出来，有好事的人，把真相说给了皇帝听，皇
帝龙颜大怒，派人杀了金石婆婆不说，还把川西的巫人，几乎给屠杀殆尽。
墨小玥说道：后来这种术法，成了禁术，一来呢，要“养石鬼”，本来就是很残忍的
事，每天都要杀一个活婴儿，持续五年，二来呢，这养石鬼给川西巫门差点带来灭
族之祸，这就是川西巫门的一道伤疤。
“这扎巴尔竟然还会川西的巫族禁术？”我问墨小玥：这扎巴尔不是湘西巫门的人吗？
墨小玥说道：也许是机缘巧合吧……总之，这扎巴尔实在难缠，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养
其他的石鬼——只要那些石鬼不烂，扎巴尔就真的成了永生。
我听了墨小玥的话，心说这扎巴尔，实在是不好对付。
我和墨小玥，谈完了“石神转生”后，继续问林灵芝：你在被31号公馆内的石头雕
像，埋入扎巴尔法身的时候，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就这几年的时间，你怎么知道这
么多关于“万物宗”、你父亲林志兴的秘密。
林灵芝说道：扎巴尔的法身，在我肚子里孕育的时候，我做过怪梦，梦见了我父亲
做的一切……梦见了我父亲和扎巴尔怎么搭伙的，我一切都知道了——我是巫媒，我有
一些奇特的能力。
林灵芝说到这儿的时候，忽然间，不受我们控制了，竟然不再是我问她答，而是她
进入了一段自说自话的状态。
她聊起了自己的事情——自己那些伤心事。
其实这个现象，在心理学上，是有说法的，叫“心茧”，意思是，一个人会把自己最
沉痛的记忆埋藏起来，这人在接受催眠的时候，很有可能会把这个心茧打开，一旦
心茧被打开，林灵芝就进入倾诉状态。
不过，我也是因为林灵芝的倾诉状态，才得知了林灵芝这些年的遭遇。
其实林灵芝一直到大四那年，都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林志兴也没有把林灵芝牵扯到邪教里面去。
但是，在林灵芝开始被“石神转生”之后，她就彻底明白父亲这些年做了什么事，她
的姐姐、母亲、爷爷、奶奶，都是被他父亲一个人杀掉的。
林灵芝开始怀疑人生了，她对世界的看法，也彻底改观。
她开始堕落了，开始一切都变得无所谓了，开始在盲目的追求快感了，她不再相信
这个世界了，更不敢再相信自己的父亲。
林灵芝变成如今这个放浪的瘾君子，也全是拜他父亲所赐。
其实，林灵芝是一个可怜人吧。
我问林灵芝：当年31号公馆里头，警方从地下室内，挖出了上百副棺材，棺材里，
都是婴儿、女人的尸体，这些尸体，扎巴尔是用来做什么的？
林灵芝给了一个让我很震惊的答案：养蛊！
“养什么蛊？”我问。
“人蛊，用活人来练蛊。”林灵芝说。
养蛊一直都是巫门的拿手好戏。
正常的养蛊，就是在一个蛊皿内，放上数百只毒虫，然后让这些毒虫，相互厮杀，
最后活下来的那只虫子，就叫“蛊”。
这只蛊，因为顽强的生命力、强大的战斗本能，被巫家用“巫术加持”，最后成为了
一只拥有独特能力的毒虫。
养蛊之术，延续了数千年，到现在，蛊师已经定点培养出了许多种类的蛊。
最出名的，就是“金蚕蛊”，号称万蛊之王。
后来，蛊术又扩大了范围，比如说百蛇养蛊，培养出蛇蛊。
墨小玥耳朵上的那只“尸蛇王蛊”，就是蛇蛊的一类。
还有“鼠蛊”、“泥鳅蛊”、“鳝蛊”，但这次，扎巴尔是在培养“人蛊”？
林灵芝说道：扎巴尔当时在31号公馆里，还没有正式培养出人蛊，那上百具棺材，
不过就是“养人蛊”之前的准备，布置场地而已，以婴儿、女人怨气，做成蛊皿，但
蛊虫，尚且没有入瓮。
那扎巴尔有点疯狂啊。
我说道：那这些年呢，扎巴尔是否开始培养人蛊？
“不知道，或许在做，或许也没做了。”林灵芝说道：自从扎巴尔认识了夏丝雨之
后，单独和他接触的人，就不再是我爸爸了，而是夏丝雨——夏丝雨是个贱女人，一
天到晚都在害曾经和我一样的女孩子！她是个毒婆，心肠比我那个恶毒的爸爸，还
要恶毒一千倍。
我问林灵芝，说：扎巴尔这几年，有没有在31号公馆里现身过？
“没有！”林灵芝说道：扎巴尔没现身了——他只会和那夏丝雨联系，不再和我们联系
了——不联系最好，我希望我爸爸，再也不要和那个女人，和扎巴尔有任何瓜葛！
我问林灵芝，说：我前天，去找过你父亲，找他看那副《血染江山图》，那副图是被
你偷走了吧？
“对！”林灵芝说道：我偷走了——我一把火给烧了！
“为什么？”我问林灵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