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春生眯着眼睛，盯着白万岁，缓缓的说了四个字：有点意思，接着说……
白万岁继续说道：十二年前的金缕玉衣赝品、十年前的素纱禅衣赝品、七年前的翡
翠元青花，那都是聚芳斋，用了相同的手段，把鬼市流入到川西民间的古玩，给洗
白了，变卖出去的！
“这几桩交易，只是鬼市和川西民间交易之中的沧海一粟！”白万岁说道：你现在相
信我说的，都是真的吧？
冯春生点头，说道：我挺疑惑的，你又是怎么识别这些古玩，都是从鬼市出来的？
“因为我的鼻子。”
白万岁说道：我这鼻子，有一门本事，特别擅长闻味道——鬼市有鬼市的味道，只要
是从鬼市里出来的物件、人，都会沾上鬼市的味道，我能闻得出他们身上的味道！
“我曾经就在聚芳斋里，藏身了十几年。”白万岁说：因为聚芳斋里，有一批竹子，
味道特别好，我就藏在聚芳斋里吃竹子，哎呀！后来，那波竹子被我吃没了，我就
离开聚芳斋了，恰好，那些鬼市里转移到聚芳斋里物件，也被我认出了不少。
冯春生听白万岁这么一说，立马拍着大腿，说道：原来是你啊！好些年前，聚芳斋
为了提升格调，专门从武当山一代，挖了许多雷竹去院子里种着，结果不出几年，
那些竹子，全都没了，当时专家还说，可能武当山的竹子，不耐热，不适合在川西
生长呢！搞了半天，是被你吃了？
“嘿嘿，低调，口腹之欲。”白万岁咧着嘴，露出那两颗怪萌的大板牙，说道。
冯春生又问白万岁，说：但是……如果按照你说的……鬼市做事情，这么谨慎、机密，
你又有什么办法，找到鬼市？
“简单。”白万岁说道：顺藤摸瓜，我先分辨出来自鬼市的物件，然后通过物件，寻
找到帮鬼市交易的“中人”，再通过鬼市中人，寻找到鬼市的小鬼，最后，就能摸清
楚，鬼市，到底在什么地方！
“过程有些麻烦。”冯春生说。
白万岁给了冯春生一个白眼，说道：你还嫌麻烦？几千年不露面的鬼市，能通过这
么简简单单的几步，搜寻到，已经是十分不容易了，我要不帮你们找，你们这辈子
也别想找到鬼市！
我看着白万岁，笑着说：哎哟——老白，你还真有点怪本事。
白万岁说：还是我们之间的交易，你帮我完成一个心愿，我帮你找鬼市——我要没有
心愿，我们一拍两散。
“好啊。”我看向冯春生，问：春叔，这次刚好有个机缘，我想找一找这个鬼市！
“有这个白竹鼠，到未必不能尝试一下。”冯春生显然是很信任这白万岁了。
接着，冯春生又问我：你的记忆，开始恢复了吗？
“没呢。”我跟冯春生说。
墨小玥一旁说道：我明天就开始，帮小祖哥，一点点的复苏记忆。
“好！”冯春生说：对了，小祖，你最近可小心一些，我已经得到了消息，这次，相
信你拿了地穷宫宝藏的阴人，有点多，从全国各地来了川西的阴人里头，还有不少
高手呢！
“放心。”我跟冯春生说：我已经有了治他们的招了。
“什么招？”
我趴在冯春生耳边，说道：让所有认为我拿了地穷宫宝藏的阴人，彻底相信——我的
宝藏，全部被鬼市给拿走了！
冯春生吸了一口凉气，抬头看我，说：你小子打算玩这么大的手笔？这么多阴人，
高手、聪明人可不少，你能一个人把他们给玩了？
“就看我怎么玩了。”我笑着说道：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计划。
“啧啧，小心一些啊，别把自己玩进去了。”冯春生跟我说。
我笑着说道：放心吧！这次，鬼市一旦找到了，我所有的困难，都将迎刃而解！
“行吧，我信你小子的能耐。”冯春生点点头。
我们几个，再聊了一阵后，都离开了茶馆密室。
我带着白万岁回了家，田恬也回了家，倒是墨小玥，她说她有住的地方，让我别管。
我们几人，在茶馆外分了手。
……
我回了家里，泡泡被瘸马带出去吃火锅去了，龙十六则打着游戏。
我问龙十六，说：十六，你咋不去吃火锅？
“哎呀，太辣了，我一闽南人，最近感觉屁股都冒烟了，先歇歇，待会我炒菜，咱
们吃清淡点。”龙十六说完，扭头看我一眼，发现我的右手，提着一只竹鼠。
他顿时来了兴趣，伸手戳了戳白万岁那肥嘟嘟的肚皮，会心一笑：到底是我小祖哥
会疼人，还抓了一只竹鼠回来，哎呀，这个竹鼠是真大，待会能焖一锅好汤呢。
“焖你大爷，我不是用来吃的。”白万岁直接喷起了龙十六。
龙十六先是一愣，接着说道：哎哟——这是个精怪啊？我还以为是小祖哥抓来加餐的呢！
“就知道吃！知道你白爷是谁吗？我是特么白鼠仙！”白万岁骂道：你这个娘炮！还
伸出兰花手指我肚子，信不信我咬死你！
白万岁这嘴巴实在不饶人，这上来就对龙十六喷了一顿。
龙十六眯着眼睛，一伸手，从腰间拿出了“天官印”，扔在了桌子上，骂道：胖竹
鼠，我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白万岁撇了一眼“天官印”，立马明白了龙十六的身份，他经常待在地下，铁定知道
“盗墓四大门”之一的发丘天官，也知道天官印意味着什么。
这怂鼠顿时话锋一转，用前爪戳了戳龙十六的肩膀，媚笑着说：哎哟，死鬼，刚才
都是说笑……我就是……就是……调节气氛，对，就是调节气氛！别往心里去，我有时候
都恨我自己这张嘴，怎么开口老得罪人，我都恨不得把我这张嘴揪下来，狠狠的踩
几脚！
“滚一边去！再不滚，我就特么吃了你。”龙十六这才收起了天官印。
我笑着跟龙十六说：这只怂鼠老白，还要和咱们生活三天呢……先跟你打一个招呼？
“什么？还要跟我们生活几天？”龙十六有些吃惊。
我跟龙十六说：老白能帮我们找到鬼市！
“好家伙。”龙十六站起身，提溜着白万岁，说道：你要在这儿住，得遵守我的规
矩，你十六爷是个洁癖，所以——你每天晚上，自己洗澡，再涂点香水，憋憋你的腥
臊味；你要想拉屎撒尿，得找马桶，别随地大小便，不然我切了你鸡儿；还有，如
果你敢在你十六爷睡觉的时候吃竹子，吃得哗啦哗啦响，十六爷打断你那两颗大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