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白万岁,说:蜃楼三主不嫁妻乌鹊之棺,这句话,什么意思?
白万岁说道:你先不用知道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就告诉你一点——鬼市,是
不是有个外号,叫蜃楼?
我在川西从小呆到大,川西关于鬼市的传说,我最为熟悉,当然知道鬼市的外号了。
鬼市的外号,的确就叫“蜃楼”,说的就是鬼市那虚无缥缈、神秘莫测的样子!
“蜃楼三主,就是以前鬼市的三当家。”白万岁说道:这棺材里躺着的女人,生前,
就是被鬼市三当家看上的女人——而且,我知道的,还不光是这些,我还明白许多关
于鬼市的事情。
我问白万岁,说道:你还知道什么?
白万岁说道:我说过,我在川西修佛一千年,我知道的事,当然多了,包括这个女
人,到底是为什么死在这个娘子庙里,我也清楚,而且,我还亲自到过鬼市!
“哦?我怎么能相信你,去过鬼市呢?”
“这个……不好证明。”白万岁说道:我只能说说我的见闻,一千年前,我就是一个修
炼了几年的小白鼠,我无意中,入了鬼市,我瞧见了那鬼市里,飞进了一张《千里
饿殍图》,对了,《千里饿殍图》你知道是什么吧,就是天才王希孟……
“不用说了。”我止住了白万岁的话语,说道:老白,我信你了,你是真的见过鬼市。
一千年前、千里饿殍图,这白万岁,真是见过鬼市的人。
而且,这白万岁,可能《千里饿殍图》在当世唯一的一个见证者了。
我没想到,替这些矿工伸冤,查找出那黑心矿长高彦星的罪恶,却无意中,撞见了
白万岁这只白鼠精怪。
他竟然知道很多关于鬼市的事,而且还见过《千里饿殍图》,我有足够的理由,冒着
“遭天谴”的风险,来破开锁住百万岁的竹筒了。
毕竟,我现在继续要知道鬼市的线索,找到鬼市。
一来,我如果在鬼市里,找到《千里饿殍图》,找昆仑玉教的人改命。
二来,我需要通过鬼市,让那些听信谣传,误以为我真的拿了地穷宫宝藏的阴人,
去鬼市寻宝,而不是把他们的险恶用心,放在我的身上。
三来,目前,和我十分不对付的“青铜面具”,她曾经也找过我去“盗画”,盗千里饿
殍图,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最近几天,不再找我盗画了,但我如果能够先行得到
《千里饿殍图》,我自然能够在和她的争端之中,占得先机!
这三个好处,我没办法拒绝,“遭天谴”的风险,似乎也不是不能承担了。
所以,我爽快的答应了白万岁,要把他给救出来。
我跟白万岁说:救你可以——但你别忘记了你答应我的。
“放心,压根忘不了,第一,我会把这个矿场发生的罪恶,全部告诉你;第二,我
会告诉你鬼市的线索!”
“好!”我点了点头,说道:我现在,帮你破开这个竹筒。
说完,我先闭上了眼睛,把我所有的意识,全部集中在了脑海之中,用意念,控制
我脑海中存放着的“遁甲之术”。
我等控制得差不多了,猛地睁开了眼睛,这时候,我瞧见的竹筒,发生了一些变化。
那竹筒的表面,出现了许许多多的符文阵法。
也就是这些符文阵法,锁住了白万岁。
我仔细盯着竹筒,发现这竹筒上,密密麻麻的道家符文里头,有一个“廃”字,竟然
在不停的游动!游动的速度不快,但我基本上确定,这个字,就是竹筒“十六符文
阵”的阵眼。
我反手拿出了一根纹针,盯着这个“廃”字,我身边的墨小玥劝我,说道:小祖哥,
你不打算找春叔来破解这个阵法吗?你破阵,可有“遭天谴”的风险啊。
我摇摇头,说这“十六符文阵”,要破阵,用传统玄门的方法来破解,几乎是无解——
不然,我刚才也不会纠结。
墨小玥叹了口气,我却拿着符箓,准备一针扎下去。
在我刚要出针的时候,我却看到,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穿着道袍的老者的幻象。
那老者驼着背,背对着我,他的左手的食指上,有一道亮的刺眼的神雷。
遭天谴,一般遭的就是这种“神雷天谴”。
现在看……这老者背对着我,就是在等我出针,只要我出针了,破了竹筒,就算泄漏
天机了。
泄漏天机的遁甲人,就会受到天谴。
但我也不确认,我这次出手,是不是这个老者就会用“神雷”打我。
我看着老者,看着面前这个竹筒,我想了许久,还是决定破阵——我赌一个几率!
我赌我看到的这个老者幻象,不会用神雷劈我。
毕竟遁甲人,也不是泄漏一次天机,就会遭遇天谴的。
我感觉我被劈神雷的概率比较小。
我猛地出了一针,扎在了竹筒的“廃”字上。
轰!
这竹筒之上的遁甲彻底破碎了,在它破碎的一刹那,那老者幻想,抬起了左手,但
始终没有把神雷给劈出来。
过了几秒钟,老者幻象消失了。
好家伙,这次我使出了遁甲之术,感觉天谴离我只有一步之遥啊,虽然我赌赢了,
但我心里还是有些七上八下的。
“这遁甲之术,果然不能常用。”我在心里,跟自己说:夜路走多了,总能见到鬼的。
我这边胡思乱想在,那从破碎的竹筒里,钻出来的白万岁,却兴奋得叫喊:出来
了!我真的出来了!五年不见天日的时光!五年的折磨!终于逃脱了。
说完,白万岁还跳跃到了我的身上,两只前爪抱住了我的脸,一阵狂亲。
我连忙把白万岁给抓了下来,提在手上。
我这时候,才瞧仔细了白万岁的真身,真是让我忍俊不禁——这白万岁在竹筒里,说
自己是白鼠仙,这哪儿是白鼠仙啊,他分明是一只竹鼠。
他体型比较大,像只长毛兔,浑身白毛,长着两只巨大的门牙,还有点……有点……憨
态可掬,怪萌的。
我盯着白万岁,说:老白……你不老实啊。
“我白万岁哪儿不老实了?”白万岁问我。
我说道:你明明是一只竹鼠,但你却说你是一只白鼠?白鼠那么可爱,你为什么要
冒充?要脸吗?
“我这毛就是白的,我虽然是竹鼠,那也是鼠,我说我自己是白鼠,怎么就不行
了。”白万岁蹬着腿,让我把他给放下来。
我把白万岁给扔在了地上,看着白万岁,说:你这张嘴,还挺灵活。
“嘿嘿。”白万岁哈哈笑道:我自由了,我真的自由了……五年的时光,不堪回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