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我揪它干嘛!”田恬说道:你睁开眼睛,我有话跟你说。
“到底什么事,这么心急火燎的?”我喝了一口茶,坐直了身子,看着田恬。
田恬可能心里比较着急,语速比平常快了两倍,像开了加速似的,她说:这两天,
很多人找了我父亲,一拨人一拨人的来找,他们找我父亲,都只为了一个人,就是
你李兴祖!你可能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找你,我告诉你……这些人,不知道从哪儿
听到了谣言,说你拿了地穷宫观心子的宝藏,都垂涎你的宝藏呢!
她说的这个事,我们几个兄弟内部都交流过了,而且还是墨小玥先说给我听的,田
恬这时候,已经算第二个说这个消息给我听的人了。
墨小玥听到了“地穷宫宝藏”,也睁开了眼睛,一旁关注着我和田恬的对话。
我跟田恬说:哦!为了这事啊?
田恬皱着眉头,看我:小祖哥,你怎么对我说的这个消息,不惊讶啊?这事可和你
有关系啊!
“我知道和我有关系。”我笑着说:而且我上午就已经知道这事了。
“知道这事了,你还不着急?”田恬说:你可不知道,那些找我父亲的人,一个个都
不是好玩意儿,眼睛里藏着贪婪,话里埋着欲望!
我说:那也没招啊——我说我没拿观心子的宝藏,也没人相信,他们只相信他们愿意
相信的!
“再说了,他们别说找你父亲,就是他们找到我门上来,我这儿也没钱给他们。”我
说:我还是最近做茶馆里,吃包茶、办阴事,才攒了两三百万呢!我哪儿来的宝
藏,给他们?
田恬说:小祖哥,你要是不给他们钱……他们估计得想办法,找你的麻烦呢——背地里
阴你,偷偷的算计你,甚至……
“甚至还要把我抓起来,办我?对吧?”我摇摇头,说:那也没办法,他们就算大刑
伺候,上老虎凳、辣椒水,那我也拿不出钱来。
我觉得这事,真的挺滑稽的。
我分明没拿钱,但这么多的江湖阴人,却想着从我这儿,问出宝藏的下落?
我去哪儿给你钱,抢银行都不够?
田恬一旁坐着,生着那些“虎狼之心”的阴人闷气,说:也不知道谁造得谣,这不是
害你嘛。
我笑笑,但我的心里,忽然蹦出了一个念头。
那三个在川西流传的“鬼市传说”里头,不说了么——鬼市里头,也到处都是金山银
海、珍玩宝贝,我如果引着这些江湖阴人,去找“鬼市”,这不是“一石二鸟”吗?
一来,这么多江湖阴人,去找鬼市,效率肯定高,说不定真能找到鬼市的下落,一
旦他们找到了,那鬼市的金银财宝,他们有能耐拿,他们自己拿就是了,反正又不
是我的钱,我呢,还能在鬼市里,找到《千里饿殍图》。
二来,这些阴人,听信了“青铜面具”的谣言,财迷心窍,找我要宝藏……我刚好能通
过鬼市,化解我的困境。
嘿!
我心里觉得——这办法,神来之笔!
但我怎么才能让这些人相信,“我的宝藏”,被鬼市给弄走了呢?然后引导他们去
“鬼市”寻宝呢?
如果这个问题,我能解决了——我的这个办法,一定能生效。
我越想越高兴,竟然一不小心,笑出了声。
田恬坐我对面,白了我一眼,说道:你可真行,大难临头了,还在这儿笑。
“刀架脖子上,那也不能哭啊。”我跟田恬说:这事你甭管了——我不怕,反正我掏不
出钱来。
墨小玥一旁拍手,说:小祖哥还真是乐观。
“这位是?”田恬听了墨小玥的话,这才留意到她,看着我,询问答案。
我给田恬介绍道:哦——这位是墨小玥,地穷宫里那个完颜英的傀儡,就是她控制着
的,是金牙萨满的传人。
“你就是墨小玥,不怎么样,地穷宫里,我们正面应对观心子,你控制个傀儡,藏
头露尾的。”田恬努努嘴。
墨小玥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说:是啊,我是藏头露尾的墨小玥,但没我这藏头
露尾的人,只怕你就死地穷宫里头了!
“你才死里头了呢!”田恬脾气暴,被墨小玥的话,刺激得站了起来,撸起袖子,要
和墨小玥干仗。
我立马把田恬给按住了,说道:都是朋友,都是朋友,别上来就呛人,好不容易有
天悠闲的时间喝茶,那就享受享受,来,喝茶,喝茶,消消气。
好家伙,这田恬和墨小玥两人,才见面,先就唇枪舌剑的交锋一阵。
田恬盯着墨小玥,说道:不服随时找我,我跟你单练?
墨小玥办事利索,但是不太了解江湖人的作风、语言,她不清楚“单练”是什么意
思,询问我。
我说“单练”就是单挑嘛!
“哦!那我和你练不着。”墨小玥捂着嘴笑,说:我平日里爱画画、练字、看书,不
太喜欢舞枪弄棒、动手动脚的,不过我倒是挺爱看人打架的,噼噼啪啪的一顿拳
脚,虽然野蛮,但是很精彩!
这墨小玥是话里藏着话,说田恬野蛮呢。
田恬听出来了,偏偏嘴上又不利索,找不回便宜,她气得扭过身子,大口大口的喝
茶,她喝两口,就要瞧墨小玥一眼,憋着一肚子火。
我一旁,看得无语,这俩还真是冤家——一个性子如水,一个性子如火,有点不太相容。
我夹在他们中间,有点“水火之间”的感觉,帮谁都不合适,有些尴尬。
我们三个人,只能各自喝各自的茶。
就在这个尴尬的时候,茶馆里头,冲进来了一个浑身漆黑的女人,女人进了茶堂
里,扑通一下跪住了,接着,女人嚎着嗓子,拼命的吼叫:谁是李兴祖,谁是李兴祖!
咦——这人找我的?
我在仔细打量了一眼这女人,她浑身漆黑啊,不是说她长得黑,而是她身上,到处
都是采煤的碳灰,她还穿着一身工作服,脖子上,带着一个劳保眼镜,她估计是个
煤矿工人!
她找我干什么?
这女人继续吼着:谁是李兴祖?谁是李兴祖?
茶馆里头的人都认识我,都把头扭我这边来了。
我这躲也躲不过去,我站起身,很那女人说:我是李兴祖!
那女人立马扭过了方向,跪在地上,隔着我很远,给我磕头。
扑通扑通,每个头磕得特别有力,感觉她在用头锤地板似的。
我连忙跑过去,把她给扶住了,说:大姐,你别磕头,我这年纪小,你给我磕头,
这可折我的寿!
墨小玥和田恬,也跟着我跑过来了。
我问这女人:大姐……你找我做什么?
“我老公死得冤枉,死得蹊跷,李大哥,求你帮帮我老公,帮我老公主持个公道!”
女人连连说道:我老公替煤矿死的,可那黑心矿主,却一分钱都不愿意赔给我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