媪婆和她儿媳妇的恩怨里,还有最后一点蹊跷。
我为了破解这点蹊跷,现在顶着夜,开车去媪婆的老家,找媪婆的儿媳妇胡琴,我
要从胡琴那儿,把整件事最后的蹊跷,也问个水落石出,等整件事全部明白之后,
我才能做决定,该用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媪婆!
我开了十几分钟的车,进入了“城关一路”,按照门牌号码,找到了媪婆的老家——胡
琴现在居住的房子。
这房子是一家私宅,四层楼高,门脸挂着一个牌匾——“青山字画”,应该是胡琴把一
楼出租了,租给别人开了“字画店”。
在字画店门脸的右边,有一个小小的铁门,铁门上,挂着收牛奶的小塑料箱子,还
挂着一个收报纸的铁盒。
我看小塑料箱子上的牛奶签到卡,那胡琴在今天上午,还在这个箱子里收过牛奶,
她今天应该在家。
我轻轻的敲着铁门。
啪、啪!
我敲了几下门后,二楼的窗户打开了,伸出了一个女人的脑袋,问:谁敲门啊?
我走出了屋檐,抬头看着二楼,说道:你是胡琴大姐吧?我是川西公安局的人,我
叫李兴祖,来这儿,是找胡琴大姐问点事。
我拉了“公安局”的大旗,哄胡琴开门。
胡琴声音有些哆嗦,说道:这……我也没犯过法,你……你们警察局找我干什么?
我笑着说:哦!没什么大事,就是调查一下户口,你婆婆连碧城,没有办过二代身
份证,也就没有在公安局留照片,我们做户口调查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麻烦,所
以,来当面问你一下。
我这都是胡诌,主要是为了不让胡琴害怕,放松一点,毕竟这平头老百姓,听到警
察叫门,心理自然很紧张、很害怕。
胡琴这才说道:哦,哦!是这样啊,警察同志,你等我一会儿啊,我马上下来。
说完,我就听到了稀稀拉拉的脚步声。
过了两分钟,铁门才打开了,胡琴穿着冬季的厚睡衣,头发也乱蓬蓬,但是,真的
漂亮。
她真像那白大姐说的——美得让人惊叹,身材也好,五官精致,现在的胡琴,应该有
三十多了,但皮肤也很水嫩,看不出年纪来。
她指着房间,笑着说:警察同志,请进。
我朝着胡琴笑了笑,说道:好的,好的!
说完,我进了胡琴的家。
胡琴家的楼梯很窄,刚好能让一个人过。
胡琴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们家的一楼,租给别人卖字画了,他不让我从正门
出,说耽误他生意,我只能打了一个隔断,隔出了一点点地方,做了这么一个楼
梯,有点挤。
“没事,没事。”我到了二楼,二楼就宽敞多了,一进门,客厅里,摆着两个很大的
箩筐。
两个箩筐里,摆着许多窝头、馒头、枣糕之类的。
想来,胡琴这十年来,独身一人,就靠着担箩筐,卖这些面点,来赚取生活费用。
“警察同志,就在这儿坐吧?客厅有点乱。”胡琴问我。
我笑着说道:好,好!
我坐在了沙发上,胡琴问我:对了,警察同志,你来找我,到底是什么事啊?你刚
才在楼下,说得云里雾里的。
我抬着头,盯着胡琴,说道:其实……我不是一个警察,我刚才是骗你的……
我这话还没说完呢,胡琴噌的一下站起来了,她哆嗦着后退,退到了楼梯口,时刻
准备逃走。
哎,这胡琴以为我是坏人呢。
我连忙说:我虽然不是一个警察,但我也不是坏人,我叫李兴祖,这次来找你,是
来救你的。
“救我?”胡琴盯着我。
我点点头,说道:对……就是来救你的,你婆婆连碧城,化作恶鬼,要报复你呢!
“啊?那……那老东西,阴魂不散。”胡琴忽然发起了狂,脸拧在了一起,怒骂了起来。
我让胡琴稍安勿躁,我把媪婆怎么找上我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我跟胡琴说:一旦媪婆连碧城,回忆起了她自己住在哪儿,她儿媳妇是谁,她就会
过来害你!
“这……这可怎么办?这都十年了,那老东西怎么还想着报复我?”胡琴问我。
我笑着跟胡琴说:没事的……把你和你婆婆之间的恩怨,跟我的说个清清楚楚的,我
会帮你的——我是一个阴人,也就是你们县里人说的“法官”。
“哦!哦!”胡琴立马说道:行,行……小哥,我跟你说,跟你说清楚当年的事,我绝
对不会隐瞒一点点的,我会非常配合你的。
我问胡琴:你确定会竭尽全力的配合我?
“当然会。”胡琴说道:哎!我可不想再和这个阴魂不散的老不死纠缠在了,而且,
我再过一两个月,就要过上好日子了……
我问胡琴:什么好日子?
胡琴说:我最近和人谈恋爱了,那人是个退伍军人,他在一家洗脚城里当保安,他
是个好人,白天闲着没事,就开上他的电三轮,把我的馒头、面点,运到公园去,
和我一起摆摊子卖,我们俩感情特别好!
哦!这胡琴重新遇到自己的爱情了,她可不想死呢,怪不得她说她会配合我。
我跟胡琴说:行吧,讲讲吧。
其实胡琴和媪婆之间的恩怨,我从媪婆和白大姐那儿,打听得差不多了,如今再听
那胡琴讲恩怨,我就比较熟悉了。
媪婆和胡琴的恩怨,确实是从婚礼“观房”开始的。
不过,媪婆的儿子连阔海,身体有缺陷,男人的“家伙事”不怎么管用,有点“早泄
阳痿”,每次他和胡琴行房的时候,总是会中途拉缸,就瞧着他媳妇那曼妙的身
体,却无福享用个彻底,他那叫一个恼火。
一次两次就算了,连阔海接连小半年都不行,吃了不少的药,看过不少医生,都不
管用,最后,连阔海恼了,把自己的“阳痿早泄”的毛病,全部赖到胡琴身上,说就
是胡琴太骚浪,搞得他每次把持不住,才早泄阳痿的,所以他每天都要打那胡琴几顿。
而且,胡琴甭管说什么话,落在了连阔海的耳朵里,他都觉得胡琴是在嘲笑自己,
那打起来就更狠了。
胡琴不久前,才经历了“观房”时候的羞辱,如今,又无辜挨了老公的暴打,日子已
经很难过了。
这时候,她又听到了一个更加不好的消息。
“什么消息?”我问胡琴。
胡琴说道:我婆婆要吃我!
“你婆婆要吃你?”我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