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好好!
我让泡泡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玩,我和钱虹君开始办理泡泡的转学手续。
转学手续挺麻烦,签字的地方太多,搞了二三十分钟才搞完,签字都签得我手酸。
最后在钱虹君这儿领了一张单子,去了收费处交钱。
钱也交完了,手续也搞定了,我去了钱虹君的办公室。
钱虹君说道:田老师刚才跟我打电话了,说她马上过来。
“好!好!”我和泡泡在办公室里等着。
很快,进来了一个妹子。
这妹子很年轻,二十出头的样子,她身材很高挑,穿着青色的贴身牛仔裤、紫红色
的马靴,白色的麻布褂子,再配上她的大波浪齐肩长发,干净利索。
她举手投足,都像个富贵人家的大小姐,而不是我印象中的老师。
妹子见了我,伸出了右手,说:你好——我叫田晓婧,伊索幼儿园中三班的班主任。
我笑笑,也伸出手,说:我叫李兴祖,这是我儿子泡泡。
“呀,李先生真年轻。”
“嘿,我年纪不大。”我跟田晓婧说:往后泡泡就拜托田老师了。
“小事,小事。”田晓婧让我座,接着和我聊起了往后的一些规程,比如说早上几点
钟上课,每个星期,可能幼儿园要组织小孩、小孩家长参加什么活动、他们教育小
孩子的思路之类的。
说得事无巨细,我听得有些头大,我感叹这个幼儿园的正规的时候,也难免心里念
叨这个幼儿园的活动比较繁杂。
不过,我瞧着田晓婧,却隐约觉得在哪儿见过她!
可是我又说不上来。
田晓婧跟我聊了许久,她估计也看出我不耐烦了,但她依然很平静的说着她要说的
东西,不受我“烦躁”情绪的影响,她真的十分有耐心,搞得我也不太好意思,端正
态度,用心的听她讲。
田晓婧单方面的跟我讲了许多规程、计划,说得娓娓道来,口才是真的不错。
等她讲完的时候,我一看表,已经十一点半了。
她是真的负责。
“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了。”田晓婧站起身,跟我再次握手,说:每一个孩子,都是
天使,我……
“不,不……我们家这个,可能是个活佛。”我跟田晓婧说。
田晓婧先愣了几秒钟,接着噗嗤一下,笑了起来。
我和田晓婧聊了一个多小时,第一次看到她发自内心的笑,她笑的时候,真的明
媚,像早上七八点的太阳,明亮却不刺眼。
“李先生,你真的很幽默。”田晓婧笑着说:不管是天使也好,活佛也罢,他们都是
未来的希望,我会花最大的耐心,辅助他们完成人生中的第一阶段教育的。
“谢谢,谢谢。”我跟田晓婧说:田老师,你看,都中午了,要不然,我请你吃个便
饭吧。
“我妹妹还在等我,饭就不吃了。”田晓婧说道:明天早上送泡泡来上学就好哈……
“好好!”我站起身,送田晓婧出门。
结果,我和田晓婧刚出门,就瞧见一个剃着囚头的女人,靠着墙,站在办公室门口。
这女人的囚头染黄了,耳朵上打了一排耳钉,穿着也特别男性化,样貌十分帅气。
“是你!”那女人先认出我来了,她指着我的鼻尖,说道:李兴祖!
“你是田恬?”我也盯着这囚头女人。
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川西阴行大掌柜的女儿田恬。
上次,我要当崔三爷,和川西阴行的人,在红玉茶馆碰头的时候,田恬就过来了。
田恬站直了身体,说道:李兴祖,我正找你呢,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你要找我麻烦?”我双手反背着,并不怕这田恬。
虽然我上次听说了,这个田恬,手段极其高明,是个一等一的高手。
田晓婧见我和田恬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发生了冲突,连忙站在了我们两人的中间,
说:你们怎么呛上火了?
“姐!这人,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死皮赖脸要当崔三爷,要当阴行判官的李
兴祖!”田恬歪着头,凶光毕露,嘲讽我:李兴祖,上次有冯春生挡着,我没和你
练练,今儿个,我和你练练,让我瞧瞧你有几斤几两。
“小妹,你疯了?这是学校,你在阴行怎么称王称霸,我管不着,但在学校,我就
不准你生事。”田晓婧拉扯着田恬。
田恬指着我的眉心,说:我给我姐一个面子,不然,我收拾你!
“得了,别咋咋呼呼了,就听你在这儿发火。”我说道:你发火有用吗?反正川西阴
行已经同意了,只要这两个月里,我拿到了崔三爷的两件阴物,我再去川西阴行里
走完那四大鬼局,我就是第六代崔三爷!有你啥事?
“哎呀,还挺能拱火的——我抽死你!”田恬不顾田晓婧的阻拦,上来就要跟我动手。
这时候,我又听见了一阵暴喝,“别动手。”
我顺着声源看了过去,我瞧见,楼梯口,站着一个中年人。
这中年人我认识,就是川西袍哥老大——韩三佛。
“小佛爷。”我跟韩三佛也见过几次面了,算比较熟,我跟他打了一个招呼。
韩三佛走到了我们几个人的面前,他先跟我拱拱手,说:今天,我是带着我这俩侄
女出来玩的——结果我大侄女说要和一个转学生的家长聊聊,原来那家长就是你李兴祖。
“嘿嘿。”我笑了笑。
韩三佛又呵斥了田恬一句,说:二小姐,你还真是脾气暴啊?你跟李兴祖置什么气
啊?上次茶馆里头,我当的中人,当时商量好了,只要李兴祖,拿了生死薄、判官
笔,去阴行走了四大鬼局,他就是我们川西阴行也认的六代崔三爷!聊好了的事,
你在这儿跟他打仗,是不是没风度?
“阴行里头,得有风度,人没了风度,那和泼皮无赖有什么区别?”韩三佛说。
“是……小佛叔教训得对。”田恬说:但我听说了,这个阴阳刺青师李兴祖,手段高
明,我要和练练,看谁的更高明。
“胡闹,莽夫。”韩三佛再次训斥了田恬一句后,说道:小祖兄弟,对不住了!想不
到在这儿冒犯你了。
“小事小事。”我回了韩三佛一句后,盯着田恬,说:你姐和你都是天生丽质,你要
是不这么暴躁,你比你姐好看一些——对了,把你那囚头留回来,像什么样子?真把
自己当劳改犯啊,挺好一姑娘,自己把自己收拾得乱七八糟。
我说完,转头去喊泡泡走。
田恬在我身后叫嚷着:我头发什么样子,你管得着吗?你什么东西啊?
“别吵吵了。”韩三佛也有些怒了,他盯着田恬,说道:二小姐,你让我找一个能
人,帮你去查白头翁的死?我今天就是带你出来找能人的,但你知道吗?我要找的
人,就是李兴祖!你现在这么冒犯他,让我怎么好意思跟他开这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