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两个郑胜利。
我身边这具无头尸体,从他身上找到的便条来看,这个人应该叫郑胜利。
现在,春叔让我联系的茶馆主顾,也叫郑胜利?
两人是重名了吗?
我还想问冯春生一些什么事情呢,他已经挂了手机。
过了一两分钟,他给我发了一条短信,短信是一个手机号码,应该就是茶馆主顾郑
胜利的电话。
我一瞧号码,心里十分惊讶,连忙把我从身边无头尸体上搜出来的便条,和春叔发
给我的短信对比了一下,结果,便条上的电话号码,和短信里的电话号吗,一模一样!
这两个郑胜利,是一个人?
我都被搞糊涂了——郑胜利,受人所托,杀了荆棘,然后逃到这荒山里,又被金主砍
了头,结果……他尸体在我们身边,人却跑到了茶馆里,找冯春生办阴事?
这事听上去怎么就这么魔幻呢?
我想了想,又咂摸事情不对。
我身边这个无头尸,虽然从他的衣服里找出了“郑胜利”的便条,但不证明无头尸就
是郑胜利啊!
我又想起来,刚才冯春生说——郑胜利是因为家里人出事了,才去茶馆找阴人办阴事!
等于我旁边这具无头尸,就是郑胜利的家里人?可便条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没有多想,拍着无头尸体,回过头,对龙十六和神丑说:丑爷、十六,你们说巧
不巧……这无头尸的家里人,正在找咱们呢!
龙十六说:这是个好事啊!我们不是要确认这尸体的身份么?刚好是打瞌睡遇上了
枕头。
可不是咋的。
我们已经找到了杀荆棘的凶手,结果,凶手却在这荒山上被人砍了头,并且无法通
过“爱恨之气”,寻找到砍了凶手的人,这线索一下子就断了。
我们只能先确定凶手的身份,找到这个凶手杀荆棘的原因!
不过现在挺好——凶手的家人找上门了。
我把无头尸扛到了山下,塞到了后备箱里后,和神丑、龙十六开车去了川西城里。
夏花则没有跟着我们,她还要去吸食“爱别离”苦楚,先和我们分手离开了。
……
我在快要进川西城区的时候,我先给郑胜利打了一个电话。
那郑胜利的声音,有些苍老,喉咙里像是藏着一口痰,满是岁月打磨的痕迹。
我跟郑胜利说,说我是红玉茶馆里头的阴人,是冯春生让我联系你的。
郑胜利连忙说:哦,怎么称呼你?
“喊我小祖就可以。”
“小祖?听称呼和声音,你年纪不大吧?我托朋友帮我找人,朋友说红玉茶馆里头
有不少高人,怎么找来找去,找了一个小伙子?”
“有能力不在年高。”我笑着说。
“那也是!”郑胜利说:我们先见个面吧?就在红玉茶馆里面。
我说行。
我挂了电话,把车子迅速开到了红玉茶馆后面的停车场里。
然后我、龙十六和神丑,三人到了茶馆里头。
要说我一进茶馆,就感觉气氛不对劲,整个茶馆里头趴活的阴人,瞧了我,都是一
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平日里最喜欢幸灾乐祸的茶馆阴人——笛子,他像个跳梁小丑似的,不停的用话语挤
兑我:哟!这不是人面兽心的李兴祖吗?啧啧,怎么好意思还来茶馆呢?要不是万
雄下午在茶馆里闹腾了一阵子,我们还不知道呢!
“小祖,听说你杀了万雄的朋友啊?厉害啊!这手段,真是辣。”
“咱们还指靠李兴祖和龙十六提高咱们茶馆的名声?嘿嘿……这不是开玩笑吗?”
我和龙十六,进了茶馆喝包茶,本来就让很多茶馆阴人不爽了,现在听这些茶馆阴
人的嘲讽话语,应该是下午万雄从荆棘家离开之后,他还来了茶馆,抹黑我的名声。
然后这茶馆里的阴人,像是过节了似的,狂欢起来,争前恐后的嘲笑我。
我身后龙十六忍不了,要去找这些嚼舌头人的麻烦。
我喊住了龙十六:十六!小不忍则乱大谋——要堵住这些人的嘴,就得洗刷我们杀了
荆棘的冤情!
“嗯!”龙十六这才压住了脾气。
我们几个,往二楼走。
我们不去理会这些人,这些人还缠着我不放,都在大笑奚落着我们,那个笛子,还
跳到我的身后,哈哈大笑,说道:关系户?还有脸呆在这儿?
这下子,我是真恼火了,我猛地回过头,下了楼,把那笛子给凌空提了起来,恶狠
狠的盯着他,说道:我李兴祖一身的本事,还要靠关系在这茶馆里喝包茶?
我接着指着茶馆里所有大笑的阴人,吼道:万雄朋友的死,还没有定论,你们在这
里嚼我舌根,真的讲究?
“要什么定论?我们都是江湖人,靠的是江湖规矩。”笛子哇哇的叫着。
我把笛子扔在了地上,说道:靠江湖规矩是吧?江湖人走江湖,靠的是手底下见真
章——我李兴祖就站在这儿,谁不爽的,过来和我练练?
笛子不说话了,茶馆里其余的阴人,也都不敢看我。
龙十六一旁数落道:啧啧,嘲笑、奚落的时候,各个把自己当江湖人,小祖哥发了
脾气,就一个个都不敢说话……怂包。
“废物!”神丑也骂道:老子说一句——小祖和十六,怎么说也不是下手狠辣的人,对
你们还讲点脸面嗦,但老子神丑,下手是个混不吝,老子要是再听到你们谁在这儿
嘲笑奚落小祖和十六,老子就把你们舌头切下来下酒,听懂了嗦?
茶馆阴人和笛子,都知道神丑是什么人,听了话,更是不敢看我们,一个个忍气吞声。
我这才和龙十六、神丑上了二楼。
刚到楼梯口,就瞧见了冯春生。
“春叔。”我跟冯春生打了一个招呼。
冯春生笑笑,凑我耳边,说道:小祖,别往心里去,这人心都是这样的,你有本事
没名气的时候,妒忌你、打压你、嘲笑你,就想着把你给拉下来,但等你名气起来
了,如日中天,这些人又想着巴结你、讨好你、夸奖你,现在嘲笑你最狠的那群
人,保不齐就是未来拍你马屁拍得最用心的那群人——这是一个过程,得熬。
我点点头,跟冯春生说:我明白这个道理。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我现在经历的这些,都是成为茶馆头牌之前必须经历的诋毁。
“牡丹房,郑胜利在等你。”冯春生说道:他孙子被人给宰了,只留下了一个头!和
荆棘的死法,有点互补!
荆棘的死法,是留下了身子,头没了。
郑胜利的孙子,是身子没了,只留下一个头。
我点头,跟冯春生说:谢谢春叔,我先进去了。
“去吧!”冯春生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