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一个礼拜过去……
这期间,与季家交善的亲朋好友都逐渐抵达了伦敦。
许青春不知联姻背后所隐藏的个中曲折,所以邀请宾客的时候,压根就没藏着掖着,但凡是季家有走动的族亲,基本都邀请了。
她的想法很简单,跟天底下任何一个母亲都一样,只想为女儿准备一场热闹的订婚宴,无关攀比炫耀。
可,就是这样一份上心,让季流年深感无奈。
这场订婚宴,能不能顺利举行还是个问号,如今请了这么多亲友,如果弄砸了,倒真有种视终身大事为儿戏的感觉了。
怠慢了亲友不要紧,他主要担心动静闹得大了,到时候不好收场。
订婚宴前两日,季流年询问了季子期,问如果忌不出面阻止的话,她是否真的决定好了假戏真做,顺势与殷家定下婚事儿。
季子期的神色飘忽,在飘窗上坐了良久后,才悠悠吐出一句话,“他若不来,假戏真做也未尝不可。”
季流年得到了答复,也没再多说,他不傻,知道掌控女儿命运的不是自己,而是冷寂,他即使说再多,也扭转不了局面。
他如果劝女儿放弃那段孽缘,能得偿所愿么?
不能,因为忌一旦闯进订婚宴的现场,谁也阻止不了他搞破坏,女儿也不可能逃脱他的手掌心,
他若是劝女儿坚持那段孽缘,能改变结局么?
也不能,因为忌如果顾及如今的局势不出面,放任这场订婚宴圆满举行,证明女儿在他心里不及猎鹰重要,他劝女儿继续坚持,不过是白白耽误了她。
再三权衡之后,他还是决定顺其自然。
如果订婚宴被破坏了,那么只能说明殷权没有那个福气娶自己的女儿,若订婚宴瞬间举行,那么女儿大概也能彻底死心了。
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手握掌权呼风唤雨的男人,如果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与其他男人举行订婚仪式而袖手旁观,便证明这个女人根本就没入他的心。
女儿是个心思通透的人,她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不再反抗,任由命运使然。
订婚宴的前一日,殷权来了季家城堡,在季子期的房间与她谈了许久。
他直接开门见山的说,“甜甜,如今我舅舅联合国际上的几大世家对猎鹰各个分部展开了疯狂打击,短短十日,已控制了猎鹰十多个分部,猎鹰主人现在在中东地区坐镇,这场拉锯战,估计得持续半年以上,明日的订婚宴,他应该是赶不过来的。”
季子期眸色沉敛的望着他,语气无悲无喜,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自从那日他当年质问,我承认自己与你有暧昧不明的关系后,就没想过他会出现在订婚宴上,我们之间,有太多太多的期盼与隐瞒,他不告诉我,任由着鸿沟越来越大,或许,一切都是天意,注定无缘相守。”
殷权沉寂了片刻,问:“需要我找个由头取消这场订婚宴么?”
季子期微愣,身子有些僵,失笑道:“你不是一直都想娶我么,如今束手束脚是为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