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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瘾发作(1 / 1)

恶梦将我从睡梦中催醒,体内升起一股躁动不安,我张开眼,发现自己正在车里,旁边坐着关沙,我躺在他怀里,脚放在坐垫上,他两手稳稳地搂着我,布满血丝的眼睛似乎一夜未曾合眼,痴痴地看着我,似乎有满腔的话语要对我说。我扭过头,感觉不适应他这样的目光,沙哑地问他:“这是去哪里?”

“我带你回家。”

“家?我没有家。”我喃喃地说着,外面已是阳光灿烂,我却觉得如此刺眼。“是去你新的毒品基地吗?”

关沙有点意外我这样说,但还是点点头。

我闭上眼睛,平静地对他说:“你把我眼睛蒙上吧。万一下次再有人拷问我你的老窝在哪里时,我也还是不知道。这样对你比较好。”

没料到我会这么说,搂着我的手臂紧了紧,“阿静,对不起。”他在我耳边低语,声音里是压抑的痛苦,抱着我的手指用劲之大简直掐痛了我。

车子是一辆军用大卡车,我们坐在驾驶室,后面是他的随从。一路颠簸着,终于停了下来。关沙下了车,转身想要抱我下来,我不着痕迹地躲过他的手,自己跳了下来。

体内的那股渴望越来越强烈,我精神萎靡,不停打着哈欠,眼泪也不知不觉流了下来,我咬紧牙关强忍着。

关沙的新窝就在离这不远吧,看着四周绵延起伏的大山,我心里更是堵得慌,突然就反感起来,又要回到与世隔绝的大山,进入另一个毒枭的地盘,我的命运怎么总是和毒品扯上关系了呢。身体已经开始打冷颤了,牙齿上下打着架,我蹲下身子,抱紧自己,看着关沙说道:“我走不了了。”

关沙连忙也蹲了下来,看我发抖,脱下自己的衣服把我抱起来,关切地问:“静,你怎么了?感冒了?”

身上似乎还在流着冷汗,鼻涕水控制不住地流下来,心里那个暴躁的魔鬼在驱使我,我抬起头,愤怒地朝关沙大喊:“我感冒了!我就要死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我掀起衣袖,露出手臂上那几个对我来说触目惊心的针孔,对关沙哈哈大笑:“看,这就是我感冒的原因。你现在知道了吗?”眼泪又流了下来,分不清是伤心的泪水还是毒瘾发作的症状。

关沙惊呆了,猛地抓住我的手臂,手颤抖地摸着那几个青色的注射毒品留下的痕迹,抬头看着我,眼里的痛苦一览无余,嘴唇微微发抖,继而是愤怒,脖子上青筋爆出,然后是自责,最后是痛心。真是表情丰富啊,我看着他发出连串的冷笑,心底却在滴血。

“啊……”关沙如同发疯了一般,发出撕心裂肺的低吼,“罗家兴!我要你死!”拿起身上枪,对着前方的树一阵猛击,“哒哒哒”子弹打在树干上,一个又一个洞,仿佛我千疮百孔的心。

蓦地,关沙像是梦醒了一般,收好了枪,神色稍稍平静,以他的阅历又怎么不知道我毒瘾要发作了呢。走过来一把抱起我对着随从大喊:“走!”就急匆匆地赶路,一行人在山路上快速行走,关沙走在最前头,几乎是用跑的,他的脸上带着焦虑,手臂抱紧了我,似乎要把他体内的力量传递给我。

我伸出手,指甲深深嵌进他的肉里,浑身难受,像是有几百只蚂蚁在啃噬着我,奇痒无比又疼痛难耐,身上感觉忽冷忽热,原来,毒瘾发作是这么痛苦。关沙焦急地观察着我的神情,看我难受的样子,抱着我的手臂又加紧了力气,我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抓挠着脖子,边发抖边喃喃地说:“我难受,我难受……”

关沙一只手拉开我乱抓的手,急切的声音不断安慰着我:“忍一忍,静,你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

“静,你难受就抓我,打我也可以,你别咬自己。”我的嘴唇被咬得流出了血。

我感觉到自己的瞳孔在不断放大,眼前似乎出现了罗家兴那张魔鬼般的脸孔,在对我邪恶地狞笑:“哈哈,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关沙走路的颠簸让我直想呕吐,我揪住关沙的衣服:“停……停……”关沙刚停住脚步,我倒在地上就“哇哇”地吐了起来,一直都没吃什么东西,胃里都吐空了。身上那种奇痒让我忍不住想要用手去抓,手指一抠,几条血红的印迹顿时出现在手臂上。关沙紧紧抓住我的双手,抱起我继续赶路。我手控制不住,狂乱抓着。

身体已然到了忍受的极限,内心有个魔鬼在呐喊:给我毒品,快给我毒品。我咬紧牙关,嘴唇已被我咬得血肉模糊,关沙把我死死地抱住,让我动弹不得。身体难受得像是要爆炸一样,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活着怎么这么难受啊,我克制不住,嘴里不断发出“嗷嗷”的惨叫。

终于到了目的地,几栋竹木楼出现了,我无心打量,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嘴里发出难受的低喊。关沙把我抱进一间屋子,关上门吩咐:“任何人不准进来。”把我放到床上,他手一离开,我就跳起来一头撞在墙壁上,似乎这样才能减轻体内的痛苦。

关沙赶紧跨过来抱住我,随手扯过一件衣服,看着我心痛地说:“静,你一定要忍住。”说完,就把我的双手反绑在后面,然后双脚也被他绑了起来。我知道,他这样是为了我不再伤害自己。眼泪不断往外流着,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又痒又痛,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断膨胀、膨胀,几乎就要爆炸,鼻涕眼泪一把抓,此时还有何形象可言?不知从身体哪里传来阵阵痉挛,我不由得紧紧卷起身体,想要减轻这种没有尽头的痛苦。那种反复的被蚂蚁啃咬的感觉迫使我又不断扭动着自己身体,我压制不住,大喊一声,滚下床,用头撞击着地面。

关沙跟在后面,紧紧抱住我,我低头张开嘴对着他的手臂就狠狠咬了下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关沙双手丝毫未松,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松开嘴。此时的我汗流满面,不断打着冷颤,牙齿“咯咯”直响。这种痛苦,怎么能忍受?只有毒品才能消除。

不想忍受了,我哭喊着,终于说出了那句憋了太久的话:“求求你,让我吸吧。就一点点……我忍受不了了。求求你!”说道最后,几乎是在尖叫。是的,我受不了了,我放弃,我想要毒品给我慰藉,来消除身体的折磨。

“求求你,求求你……”

“啊……我受不了,给我……给我白粉……”

“你这个魔鬼,你去死吧。罗家兴都按时给我注射,你为什么不肯?”

“给我!给我!”一阵歇斯底里的狂喊,我这才知道,戒毒为什么那么困难,因为毒瘾发作时的痛苦,我想没有几个人能承受得住,我才被注射五次,就已经无法抵挡毒品了。

关沙死死抱住我,一言不发,眼睛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我心里一痛,呜咽着说:“我不吸毒,我不要吸毒,你用鞭子来抽我吧,这样我会转移注意力。”

“你打我啊,求你了,快打我,不然我就要死了。”整个房屋里回荡着我痛苦难耐,歇斯底里的喊叫。

关沙伸出一只手擦掉我脸上的泪水,沙哑着说:“静,你打我吧。”

都被你绑得死死的,怎么打你啊。我像疯狗一样,在他的怀里翻来滚去,手腕挣得血肉模糊,要不是他一直抱着我,恐怕我浑身都会是伤。这种煎熬绵绵无期,生不如死,我不停地朝他身上咬去,不知道在他身上留下了多少道伤痕,直到筋疲力尽。

眼泪鼻涕,发抖打颤,奇痒难耐,疼痛抽筋……各种痛苦轮番折磨着我。仿佛历经了地狱的种种酷刑,我全身瘫痪在床上,精神涣散,两眼无神,体内的疯狂逐渐趋于平静,我再也支撑不住,昏睡了过去。

醒来时,关沙正在拿毛巾轻轻擦拭我的脸,我呆滞地望着屋顶,脑海里还停留着先前毒瘾发作时那梦魇般的痛苦。手脚已被解开,关沙温柔地替我脱去衣服,看到我脖子上的梅花项链,怔了一下,手伸过来抚摸着,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接着用热毛巾给我擦身子,然后再给我穿衣服,手腕、脚踝擦药,似乎他从来就是这么照顾我的,像是演练了几百遍,动作轻柔熟练。

有人来敲门,关沙走过去,回来时手上端了一碗粥,还冒着微微的热气。扶着我坐起来,靠在床头,还细心地在后背垫上了枕头。我嘴唇紧闭,神情冷漠,大脑一片空白,像个木头人任凭他侍弄。粥端起来,竟然是好看的青菜瘦肉粥,以前我似乎和关沙说过,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生病的时候就渴望有人给我端来一碗这样的粥,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哪个男生出现了,我就嫁给他。

关沙拿起勺子,舀起一勺粥,用嘴吹了吹,凑到我的嘴边。我机械地张嘴,吞下粥。二十一世纪,2008年,父母,学校,朋友……真的像是隔了一个世纪那么远,如同虚无缥缈的海市蜃楼已在我的脑海里模糊不清。是毒品吞噬了我的记忆?让我大脑迟钝?

迷迷糊糊地吃了几口,胃里一阵翻滚,“哇”的一声又吐了出来,污秽几乎全吐在关沙的身上,关沙连忙拍打着我的后背,递过来水给我漱口,又用毛巾给我擦嘴,对自己身上的脏物视而不见。照顾好了我以后,放下碗,走到一边去换衣服。我默默地看着他的,上衣才脱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出现在胸前,脖子,手臂,有整齐的抓痕,五条红线一般,有杂乱的咬痕,遍布全身,留下深深的齿印,有的一团红色,凝结着血痂。这些都是我发狂时在他身上留下的,尤其是他的脸上,到处是抓痕,怎么出去见人呢。

心像是被一把钝刀在缓缓割着,一下又一下,泪水冲出眼眶,我沙哑着终于喊出了他的名字:“关沙。”

关沙听到我的叫喊,脸衣服也顾不上穿,走过来紧张地看着我:“静,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关沙,你这个傻瓜,难道你不知道我在恨着你吗?从见面到现在,我一直抑制自己,说不能原谅他,是他丢下我,让我一个承受着非人的折磨,是他迟迟才来救我,我不想理他,不想和他说话,尽管他的名字在心里叫了千百遍,见面了我却不想叫他。

我想伸出手轻轻抚摸那些伤痕,可手躲在被子底下,终于还是忍住了,哽咽着说:“我要睡觉。”

“你才睡醒,再吃点东西,好不好?”

我闭上眼睛,不再理他。

“静,你才睡了这么久,起床我带你出去走走,这里你从来没来过的。”

我张开眼,突然就冲着他大喊:“连觉也不让我睡,你想要怎么样?”

关沙叹了口气,对我露出一个宠溺的笑脸:“好,好,睡觉。我陪你睡。”说完,就要躺在我身边,我使劲推他,依旧大喊大叫:“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你出去吧。”

关沙毫不妥协,两臂一搂,把我拥住。我一翻身,留给他一个后背,两人就这样默默躺着,一言不发。

不知过了多久,关沙低低的声音传来:“静,静。”

我假装睡觉,没有回应他。关沙低低叹了口气,吻了吻我的耳垂,轻轻起身,开门离去。

我转过身,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刚才他躺过的地方还温热着,有着他的气息,我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气,眼泪忍不住又流了出来。关沙他这么忙,却像保姆一样细心照料我,大白天陪我睡觉,这不是毒枭应有的行为。

我最狼狈最丑陋的一面都在他面前展露无遗,此时,竟然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这个样子,他会嫌弃我吗?心里,有着感动,有着欢喜,可也有恨意和不安。女人,只要喜欢上一个人,就会变得这么患得患失吗?

晚上,关沙不知从哪里搬来了一个大木盆,叫人烧来了热水,满满一大盆,热气氤氲,他说要给我洗澡,我连忙紧张地说:“你出去,我自己洗。”

关沙不同意,执意要帮我洗,走过来就要帮我脱衣服。我立刻大吼:“我有手有脚,干吗要你来帮我!”

关沙被我的大喊震住,看我的眼神里有着疼惜,喉结在上下移动,似乎压抑着情绪,低声说:“静,你别生气。我只想好好照顾你,乖,我来给你洗。”

他温柔的语气让我妥协了,我冷着脸,任凭他脱衣服,然后抱着我放在木桶里,热水瞬间包围了我,温暖的感觉让我放松了不少,闭上眼,舒服地靠在木桶边,不想动弹。

关沙帮我洗头发,可是动作笨拙,但他还是很有耐心。他何时又做过这样的事呢,只有女人伺候他的份。换个角度想想,我何其幸运,让一个常年在厮杀拼抢中过日子的冷酷男人为我做这些,在我最无助,最痛苦,最丑陋的时候,张静姝,你是否该知足呢?

关沙终于替我洗好了头发,拿起毛巾帮我擦洗身子,毛巾轻轻拂过那些被我自己抓伤的痕迹,来到我的手臂,那上面除了几个针孔留下的印迹,还有满手的青淤,那是罗家兴的士兵强摁住我扎针时留下的,关沙的毛巾一遍又一边轻拂着,久久没有出声,我抬起头看向他,才发现他眼里竟然闪烁的泪光,关沙,你流泪了!你为我流泪了吗?

这样的关沙,我还能冷脸相对?心中对他竖起的那道壁垒顷刻间土崩瓦解,灰飞烟灭。我再也控制不住,扑在他身上,抱住他的脖子失声痛苦起来。

“关沙……我恨你,你怎么不早点来救我……我想你……我每天都想你。”

“他们给我注射毒品,你知道当时我有多害怕,我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边哭边诉,这段时间以来积压在心里的痛苦,屈辱,害怕,思念统统告诉他,再也不想对他隐瞒,在这个世界,他是我唯一的依靠,我喜欢的人,我的亲人。

关沙双臂紧紧抱住我,倾听着我,我的发泄,我的哭诉,他统统接受。他的怀抱这么温暖,我瘦小的身躯都快被他挤扁了,连呼吸都困难,可是我却舍不得离开。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身上传来阵阵凉意,这才回过神,木桶里的水已经凉了,关沙赶紧把我抱到床上,用毛毯紧紧裹住我,拿过毛巾,替我擦干头发。

夜晚,我们相拥而眠,我手掌抚上他的那些伤痕,哽咽着说:“对不起。”

关沙的神情那么悲恸,沙哑的声音说着:“你不要说对不起,这样我的心会更痛。该我来说对不起,静,那天我不该放开你的手。”

“看着你痛苦,我也痛。对不起,静,对不起。”

他低下头,温暖的唇轻轻覆在我的唇上,温柔又小心翼翼地浅吻着,带着轻微的颤抖,轻轻启开我的双唇,想要更深的接触。突然间,他的吻就变得热切粗暴,如暴风骤雨,夹带着灼热的气息滚滚而来。分离得太久,太多的思念,太多的痛苦需要这个深吻来宣泄,我们像是盼望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等来了这一刻,只有这样亲密的接触才能消除心中害怕失去爱人的恐惧。

热烈的亲吻还不够,不够证明对彼此的渴望,对彼此的想念。我周身□,关沙的衣服迅速脱去,就在我们结合的刹那,罗家兴邪恶的脸孔突然出现在我脑海里,在那个牢笼里,我曾经和他……现在又和关沙,我怎么成这样了?不堪的回忆惊醒了我,我猛地推开关沙,抓过毯子,躲到了床角,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脑袋,似乎要把那痛苦的场景揪出来。

关沙被我的动作惊住了,连忙过来搂住我,嘴里连连说着:“对不起,对不起,你现在身体不好,是我不该……”

关沙,你不需要说对不起。待心里稍稍平静,一咬牙,我抬起头对关沙说:“关沙,其实……我在罗家兴那里……我跟他……”

“阿静!”他打断了我,“你不需要解释,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就像我第一次没有放过你一样,他也不会放过你。无论发生了什么,在我心里,你还是你,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苦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他的声音如同他坚定的心跳缓缓说着,点点消融我心里的阴影。

在他怀里,我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我看着他,傻傻地问:“我现在这幅样子,你还喜欢我?”

关沙笑了:“傻瓜!我怎么会不喜欢你?看你这样子,我心痛还来不及。”

“那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喜欢你,你就是佛祖送来的我命中的女人。我只知道,我不能没有你。此生此世,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有谁能抵挡如此深情的甜言蜜语,但愿,时间在此刻停留,不管以后如何,至少此刻,我觉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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