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下官看老夫人之死……”吴志国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拿眼看着郎非凡。
“哦,母亲她老人家大限将至,是自然死亡的。”郎非凡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很明白吴志国想表达什么。
“哦,下官也认为确实如此。”吴志国心照不宣地朝郎非凡拱了拱手,说道,“那,如果没有其他事情,那么下官就此告辞了。”
吴志国言毕,朝已经躺在静修堂正中间灵柩里的佘老夫人毕恭毕敬地吊唁起来。
“好!”郎非凡也不推辞,马上起身,准备把吊唁完毕的吴志国送出去。
“大将军,你丧事在身,就不必远送了。”吴志国赶紧摆摆手,带着几个衙役边往外走边对郎非凡说道,“下官的赙金等会差人送过来。”
“吴大人客气了。”郎非凡非常谦让。
“父亲,这……怎么可以?”郎珠目送着吴志国渐行渐远的身影,心里非常不甘,不由得小声嘟哝道,“难道就让那个小叫花子拖油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逍遥法外么?”
“珠儿,你父亲此时心里正伤痛着呢,你就什么也不必多说了。”简繁星赶紧拉了拉郎珠的衣角,指着一旁正跪在佘老夫人灵柩前哭得伤心欲绝的郎武说道,“你要向你二哥学习学习,你看他哭得有多伤心。”
显然,母女俩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致使郎非凡和吴志国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放弃了彻查佘老夫人的死因,于是四只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起来。
郎非凡看了母女俩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非常厌恶地走开了。
接下来,京中各府邸官员闻讯前来吊唁的人很多,护国大将军府里的流水席整整连续摆了七天。
按照以前的风俗习惯,家中父母高堂去世,为人子女者要为其守孝三年,中原国建国之初,朝中官员有人提出守孝的时间太长,不利于工作和劳动,所以就修改为一年了。
不过,护国大将军众人还是像前人一样继续保持着低调,避免了参加婚礼、谈婚论嫁、拜年、贺寿、串亲、访友、参加娱乐活动等。
在亲人去世的时候,家人的心情是悲痛的,而吃美味的食物,穿华丽的衣服追求的是快乐,这与悲痛的心情相矛盾,因此在守丧期间追求快乐,心不会安,而只有痛哭悲伤,内心才会安宁,才能满足幸福,护国大将军府上上下下便一致遵循了。
这样一来,一切好像又回归到了正常状态,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是郎月却知道,暗地里波涛汹涌,山雨欲来风满楼。
段纯天和段经天两人暗中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因为从内心里来说,谁也没有真真正正地爱过护国大将军府里的嫡女郎珠,所以暂时不用谈婚论嫁了真的可以说是一件值得庆幸之事,但是私下里却没有人敢于放松。
木棉轩里。
“母亲,这可怎么办?珠儿出年之后,就要及笄了。”郎珠跺了跺脚,对简繁星说道,“祖母也真是的,什么时候不好死,偏偏要这个时候死?”
“说什么话呢?别忘了,当初知道祖母大限在即,是你求着母亲去央求祖母出面帮忙的,特意设下这个局的。”简繁星不满地看了郎珠一眼,道。
“可是,这样的结局,根本就没起作用,那个小叫花子拖油瓶,至今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吗?”郎珠愤愤然。
“真是有点奇怪了,这样都能被她赖掉?”简繁星不知道幽魂乐天从中帮忙,不禁满怀疑惑。
“先不管她是怎样赖掉的啦!”郎珠双颊上泛起了浅浅的红晕,那道疤痕虽然因为涂抹了段纯天所送的凝脂露没有以前那么明显了,但还是十分的难看,“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把婚事定了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真是女大不中留!”简繁星白了郎珠一眼。
“母亲,瞧你说的,”郎珠低头吃吃地笑了。
玉兰轩里。
殷素儿内心里也暗暗舒了一口气,想到那只狼该有好长一段时间不用来烦自己了,所以经常眉开眼笑。
“母亲,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郎月问道。
她言毕,就和苹果以及芒果山竹红枣几人摆开了架势,准备跳骑马舞。
“母亲也想加入你们,不知可不可以?”殷素儿心情大好,有点羞涩地问道。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郎月心中一喜,心想这对一向好静不好动的母亲来说,是非常难得的了。
殷素儿虽然年过三十,但是手脚却跟几个小姑娘一样灵便,很快便融了进去。
“月儿,这种舞蹈这么好玩,你是跟谁学的?”
“一个名字叫做乐天的……人。”郎月打算说一个名字叫做乐天来自现代的幽魂,生怕吓着了殷素儿,便赶紧改口了。
好在殷素儿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所以郎月便没有继续往下说。
接下来,郎月该干嘛干嘛,荣华来找她对弈,红滔天来找他骑马……她都答应了,玩得不亦乐乎。
“父亲,那个小叫花子拖油瓶,可真是离谱得很!”郎珠知道郎月的一举一动,便趁机在郎非凡面前告了她一状。
“珠儿,月儿是个性格奇特的孩子,你可千万不要向她学!”哪知道,郎非凡并不动怒,只是轻描淡写地责备了郎月一句。
“小姐,那个老是喜欢光着脚丫子的丫头来了,说是想跟你比刺绣。”丁香走进来,先是对郎非凡福了福,继而对郎珠说道。
“她一个外族不知深浅也就算了,你可不能跟着她胡来,没的让外人笑话了去。”郎非凡走了过来,义正辞严地呵斥道。
“父亲真是个偏心鬼!”郎珠暗暗道了一声,无奈,只得叫丁香出去拒绝了云雪儿。
这一日,是曹富的生日,他邀请了平常相熟的荣华兄妹,寇文淑,众皇子以及简玉英兄妹来春风酒楼相庆贺。
席中,郎月故意把寇文淑安排在了荣华的旁边,简玉英离得远远的,这可把简玉英气得想要当场发飙。
众人正在热闹间,云雪儿和云蒙哥并肩走了进来,一看到相熟的人都在,便大为高兴,云雪儿更是欢呼雀跃地跑了过来。
推杯换盏之间,郎月又叫人上了一大盘悄悄话,自己便先一步到了茅房边,不一会儿段经天便也跟了出来。
郎月看了看左右,悄声对段经天说道:“那次从皇家寺庙回来时遇到的那个黑珍珠,事后你是不是偷偷收留了?”
“这个……”段经天心中顿时一惊,自己明明把收留黑珍珠的事情收得严严实实的,不知道郎月这个消息是从哪里知道的。
“你真是令我太失望了,以后你自己看着办吧!”郎月正欲拂袖而去。
“月儿,你别这样!”段经天一急,马上伸手拦住了郎月的去路,说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哪个男人不好色不偷腥呢?”
“皇帝喜欢段纯天的稳狠准,以及够心狠手辣冷酷无情,但是你段经天呢?常常不知进退,沉迷于女色,所以怎样跟人家一较高低?”郎月终于明白了前世为什么段纯天能够大获全胜了,看来跟段经天这个扶不上墙的阿斗十分有关。
“月儿,我时刻派人留意黑珍珠的一举一动便是了。”
“好啊,你到时别连自己怎样个死法都不知道才好!”郎月说完,懒得再正眼看段经天一眼,便转身向席中走去。
刚到转弯处,便看到云蒙哥正在不远处四处张望,一见到郎月出来,他那张帅气的脸上马上闪过一丝惊喜。
“月儿,你去哪里了?”云蒙哥脸上焦急的神情溢于言表。
“你别这样,好不好?”郎月现在一看到云蒙哥,便感觉到自己很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