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他们多说了,美国人也知道若不抵抗,必死无疑,他猛地从车厢板上站起来,端着牺牲战士的冲锋枪,朝着两侧上来的土匪猛扫着,打的这些土匪像王八似的滚下去。
土匪虽然是那么说,但谁不想着活捉美国人?活的和死的差别那么大。这年头钱难赚啊。一下子能得到三百两黄金,如果再将志愿军空军小分队全都歼灭了,赏金可是翻翻的。这辈子甚至是下辈子都衣食无忧了,还能到美国去过逍遥的日子,那可是祖上积德,几辈子都想不到的美事啊。
这些土匪眼看着卡车渐渐地离开了树林,情急之下派出了一支小小的马队,虽然只有十多匹马,可是这些土匪骑在马背上打枪,倒也是声势骇人。骑在马上的这些土匪显然是土匪的精锐,个个骑术高超,还能在马背上做着各种高难度动作,随意地挥舞着波波沙冲锋枪,打起来像刮风一样凶猛。
他们手中的家伙看来是从老毛子手上买来的,因为他们装备的是那种七十一发子弹的弹鼓,志愿军手上的是三十发子弹的弹夹。这种武器打起来很过瘾,当年的德军捡到了都是爱不释手的,但它同样有个毛病,虽然载弹量多,但土匪的弹药来源并不多,子弹消耗不起。这样狂扫看来他们是发急了,煮熟的鸭子飞了怎么行?
边防战士的手中家伙只有水连珠步枪或是缴获国民党的司登式冲锋枪,无法和这种凶猛的冲锋枪对阵,战士们被压在车厢后面的沙包上抬不起头来。李怡宁的助手是有战斗经验的,他们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镇定地拉开了手榴弹的引线,在手上停留两秒钟,然后冷不防投向车厢后。
“轰轰轰——”手榴弹凌空爆炸,后面就是一片人喊马嘶声,那些趴在马背上的土匪无处躲藏,被炸得头破血流,伤痕累累。骑术精良的藏身在马身体的一侧,想要蹬里藏身,可是战马被炸得凌空飞起,侧倒在地,将他们死死地压在地上,一条大腿顿时血肉模糊,痛的他们撕心裂肺的惨叫。
战马庞大的身躯在他的身上碾过,他的身体就支离破碎了,因为战马是痛的在地上翻滚,一边的肚腹中肠子都挤出来了,那种濒死前的挣扎岂是人体能够承受的。土匪的肋骨都被战马压断了。
一匹战马摔到,后面两匹战马因为爆炸的烟雾看不清,直接撞上了倒地的战马,被绊得凌空飞起,一个倒栽葱摔到在地。战马是翻滚着凌空摔倒的,那马背上的土匪也跟着摔得头破血流,翻滚出去昏迷了。
一个土匪眼见自己的同伴被打的七零八落,恨得咬牙切齿,忍不住摸出一颗手雷,从侧翼追着前面的卡车,眼看着他越来越近,后面的土匪大声为他叫好助威。这些土匪太心急了,本来战士们躲在车厢后面的沙包上还看不到外面的景物,听到土匪的喊声,透过车厢板的缝隙向外一看,大吃一惊。
那土匪洋洋得意地举起手雷在马鞍上一敲,就要扔出去。冷不防车厢板里飞出一颗子弹,正打在他的手腕上,将他的手腕打断了。那颗手雷滴溜溜地滚到了后面的土匪的马肚子下面。吓得那些土匪鬼哭狼嚎。随着一声爆炸,那些土匪被自己的手雷炸得从马背上飞了起来,战马被炸得惊叫着东窜西逃。
美国人透过车厢板的缝隙看到了这精彩的一幕,忍不住站起身来,大叫着:“太漂亮了,好过瘾啊!”他身后的一个战士大惊,猛地跳起来,想要将他扑倒在地。
可是美国人身体高大,比他高出半个脑袋,想要将他扑倒,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战士抱着美国人的身体转动着,将美国人掩护在他的身前,自己的后背却露出在外面。
“哒哒哒——”一梭子冲锋枪子弹打在他的后背上,将他的后背打成了马蜂窝。幸好是冲锋枪子弹,穿透力不行,不然这么近的距离,美国人也难逃一死。其他的战士愤怒地端起冲锋枪,将逼近的几个骑马的土匪从马背上打的飞出去。
“兄弟,你千万别死啊,该死的是我,是我忘乎所以,是我太大意了!”美国人跪倒在战士的身前,捶胸顿足,嚎啕大哭。
他为什么见着战马会这么兴奋?他从军之前,就在家中的牧场养马,他是牛仔出身,见着马匹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他刚才是想看看中国的战马和美国的战马有多大的区别呢。他看着那些剽悍的土匪在马上的狂野,想起了自己过去的风采,好想再次重温那种味道,完全忘了别人还想要他的脑袋。
李怡宁的助手将他搀扶起来说道:“我们都是战友,你是我们生死与共的兄弟,兄弟相互救护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用不着过多的自责。”他看着倒在脚下的战友的遗体,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美国人摇着头说道:“他们想要我的脑袋,我要他们的命!”他端起牺牲战士的司登式冲锋枪,对着余下的几个骑马的土匪瞄准。一个人如何抵挡得住这么多骑马的土匪?土匪正要开枪,他却消失不见了,也不知道是谁打中了他。可是土匪们却惊呼起来,因为这美国人缩下来就扔出了几颗手榴弹,他刚才是看方位呢。
“轰轰轰”骑马的土匪被炸得人仰马翻,不得不放慢了追击的脚步。
“好啦,总算是摆脱他们了,这些混蛋竟然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整出这么大的声势,还有骑兵!回去以后我一定要向上级汇报,剿灭这些乌合之众。”上尉气喘吁吁地说道。看着后面的枪战,他紧张的脸色发青,见到土匪被打得落花流水,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你以为没事了吗?你错了,我们的麻烦才刚刚来临。你没听见马蹄声吗?”李怡宁冷笑一声,瞥了他一眼。上尉还真没听出来,他只听见汽车的马达声,哪里听得出来马蹄声。
让车厢上的边防军人大吃一惊的是,在山坡的左右两侧竟然飞出了两股战马群,每一股都有上百匹战马,看他们的穿着却是五花八门,什么样子都有,有的是日本的黄军大衣,有的是国民党的翻毛皮帽,还有的穿的甚至不如叫花子,穿着好的连马鞍都有黄金装饰,那些叫花子的则没有马镫,只是用稻草绳拴着,战马也很不成样,毛色邋遢卷曲着,浑身脏兮兮的。没准是从老乡家里抢来的耕田用的马匹。
可他们竟然全是骑兵,抡着的战刀也是多种多样,有的是老毛子的哥萨克骑兵的弯刀,有的是小日本的东洋战刀,有的是中国的大砍刀,他们用各种声音呼号着,听起来十分的瘆人,就是牛仔出生的美国飞行员也听得脸色煞白,这是要将我们剁成肉酱啊。
战士们手中的弹药已经不多了,这下要对付这么多的土匪,人人脸上都有一种悲壮的神色。他们将手雷、手榴弹拉掉保险栓,拧开了盖子,就等着土匪逼近,和他们做最后的肉搏。土匪的弹药似乎也不多,没有再胡乱开枪,不过呐喊声山鸣谷应,确实让胆小的人会两腿发抖,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李怡宁一手操纵着方向盘,一手掏出手枪,透过后视镜,对着那些骑马的土匪开枪,居然还是弹不虚发,枪响人倒,从马背上倒飞出去,枪枪不落空。看得上尉连长脸上流汗,自己就是再怎么练,也到不了这种程度啊,这不是人比人气死人吗?
车队正在奔驰着,忽然前面远远地出现了一辆马车,而且居然是横在路上。糟糕,这是要掐断这条公路啊,只要卡车被堵住了,李怡宁他们天大的本事也是难逃毒手的。看来这些土匪真是不简单,策划的很周密。
让战士们目眦尽裂的是就在他们接近的时候,马车上居然燃起了大火。见鬼,这辆马车上堆积的都是稻草,这时候烧起来烈焰熊熊,火焰腾起一丈多高,还有土匪趴在马车的边上向着他们开枪射击。子弹将车窗玻璃都打碎了,上尉的胳膊也受伤了。形势万分危急。
土匪们见到车队被堵住了,顿时欢呼起来:“杀光共匪,活捉美国佬!”
李怡宁微微一笑,刹住了卡车,看来是冲不出去了,这股土匪果然很厉害,将陷阱设置得天衣无缝。她作为志愿军的女英雄,只是遗憾没有死在朝鲜战场上,却要死在土匪的手里。她是女人,而且是美丽的女人,她决不能落在土匪的手里受辱。
她毫无惧色地砸开车窗玻璃,抓起上尉的冲锋枪。一手持着冲锋枪,一手举着手枪,双枪齐发,打得骑马的土匪连连倒地。她要打到最后一颗子弹,用最后的子弹结束自己的年轻生命。只是最后没有再见到林飞一眼,她实在是心有不甘哪。
这微弱的阻击挡不住土匪的凶猛的进攻,土匪越来越近了,连他们的眉毛胡子都看的清清楚楚了。美国人也将一颗手雷抓起来,拧开了保险栓,等着拉上几个土匪垫背。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那辆横在马路上的马车忽然被一炮轰得土崩瓦解,那些趴在边上的土匪魂飞魄散地扭过头来,只见几辆装甲车风驰电掣般地从他们的身上碾压过来,最前面的那辆装甲车直接将那辆马车碾成了黑土地,拉车的老马也被碾得肠穿肚破。
“林飞——我终于再见到你了!”李怡宁喜极而泣,正见到林飞从装甲车上探出头来,操纵着重机枪向着土匪猛烈的扫射,在他的后面的装甲车上还有小金和杨柳青各自操纵着一挺重机枪对着那些吓得失魂落魄的土匪猛烈扫射,他们的机枪组成了交叉火力,将那些不可一世,奇形怪状的土匪打得成片成片地倒下。
李怡宁禁不住流下来激动的眼泪,再次钻进了卡车,操纵着卡车掉过头来,向着那些乱跑乱撞的土匪猛烈地进攻。美国飞行员和边防战士一起站起身来,端着冲锋枪和机枪,朝着这些溃散的敌人横扫。
“呜——”地一下几架轰炸机从他们的头顶飞过,轰炸机对着那些土匪扔下了燃烧弹,地面上是成片成片的火海,轰炸机的两侧机翼上的机枪像暴风骤雨般地扫射着,将土匪打得血流成河,尸山血海。轰炸机还是美式的轰炸机,不过驾驶他们的却是中国的空军了。
土匪们东奔西逃,但却逃不出战士们的天罗地网,包围圈在渐渐地缩小。躲在山洞里的土匪头目黑风对着美国顾问大嚷着:“都是你们瞎指挥,为什么土八路整出这么大的阵势,我们全不知道?你看看天上地下,飞机坦克都来了,你让我多年苦心积累的这点家底全丢光了。我还凭什么在这里混啊?”
美国人也双目失神,呆若木鸡,喃喃地说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中国军队竟然发展到这么强大的地步。不对,这好像是我们的轰炸机。见鬼,我们的轰炸机竟然被他们用的这么好,我们的装备被他们装备了这么多,看来想要消灭林飞的目标再也达不到了。”
在中国军队的四面合围之下,土匪彻底溃败,成群的土匪跪倒在黑土地上向着战士们投降。土匪头目惊慌失措,想要逼着美国人带他逃过国界,美国人却趁他不注意,一枪打死了他,然后举着白旗向中国军队投降。这种铁壁合围下,他是没有逃生的希望的。
战场上硝烟未散,李怡宁正和林飞亲昵地挨在一起倾诉衷肠,“你总算有良心,没有扔下我。我一辈子也要缠着你,你到哪里,我也到哪里。我们生生死死都要在一起。”李怡宁娇嗔地偎依在林飞的怀里。
林飞红着脸轻拍着她的肩头:“傻姑娘,注意影响,这么多人看着我们呢,我什么时候也不会抛下你的。这不,我知道你们有危险,从运往前线的装甲车上抢出几辆赶来救你,还好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李怡宁甜甜滴笑了。
上尉连长插不上话,只得红着脸对着他的部下喝道:“你们看什么,还不去打扫战场,绝不能让一个土匪漏网!”话没说完,他就率先溜了,他心里嘀咕着:难道和美国人交战这么久的人也变得美国人那么开放了吗?我的娘也,这可是在中国啊。
一辆崭新的吉普车风驰电掣地开到了他们的面前,从车上跳下来两个英俊的男女军人,笑着向他们走来,这不是克利亚和毛岸英吗?
“林飞,你怎么能背着我喜欢别的女人呢?”克利亚笑靥如花。“李怡宁,我们要公平竞争。”李怡宁高傲地仰起头:“我欢迎一切挑战,无论是美国还是苏联的。”
毛岸英笑着说道:“林飞你真是羡煞旁人啊,我父亲想见你,他说希望中国军队有更多像你这样的杰出人才。彭总也说了,你今后要配合陈赓将军,为我军的现代化做出更大的贡献。”
克利亚急忙说道:“我们国家很欢迎林飞这样的军人,我们有最好的军校,林飞进去后定能掌握最新的军事知识,对他的成长是有极大裨益的。彭老总也说,林飞可以作为军事代表团成员访问苏联。”她对林飞眨眨眼睛,那意思:小样,你还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吗?
李怡宁气得脸都白了,转而一想,红着脸说道:“林飞就要结婚了,蜜月之后,他会考虑你们的邀请的。”
克利亚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是强买强卖嘛,林飞好像还没有确定对象哦。”
李怡宁长叹一声:“亏你是搞情报工作的,难道你不知道他的新娘就是我吗?哎,记得到时参加我们的婚礼宴会啊,没什么好东西,东北的土特产一定管够。你们老毛子喜欢喝烧酒,我会为你准备好几瓶的。”毛岸英在一旁忍不住哈哈大笑。
克利亚转脸问林飞:“她说的话是真的吗?”
林飞无奈地笑笑:“克利亚,我们只能是好朋友,好战友,我谢谢你的垂爱,只是我实在没有这种福气消受哦,届时我会带着李怡宁,咳咳,我的妻子一起去你们苏联的。你知道她也是你们培养出来的。”
克利亚愣怔了半天,忽然苦笑着:“我这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罢了罢了,能和你们在一起抗美援朝,我终身无悔。林飞、李怡宁,我真诚地祝福你们!”几双大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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