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莲连连倒退了几步,惊骇地问道:“这就是你替身的脑袋吗?真够血腥的。”
林飞苦笑了一声:“他是为我而死的,却是被你杀的。唉,我真是亏欠这位兄弟太多了,不过战争就是如此,我不得不这样。牺牲少数人是为了更多人的幸福生活。你带着这颗脑袋回去,我想你才有机会接近你的家人。这两位是前去配合你行动的东木。我希望你们能圆满完成任务,一家人团圆,享受天伦之乐。”
柳青莲再仔细看看那两个提着人头的战士,愕然发现这两个人竟然就是先前围攻她的特工。她是亲眼见到那些特工被七师官兵和游击队员乱打乱砸死的,没想到还有两个人完好无损地站在面前。林飞也不可能让这样的两个人配合她行动啊,难道志愿军的策反工作这么厉害,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将他们说服,协助自己行动吗?
她用疑惑的眼睛望着林飞,林飞笑笑说道:“我也没想到我的那些部下手脚这么麻利,险些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好在我有外科医生在场,抢救出来两个,不然我们想要了解他们的情况也无从得知了。”
既然是经过抢救的,那更不可能现在就安然无恙地站在面前,至少也是伤痕累累,皮开肉绽的。林飞把手一摆说道:“你不要害怕,这两个人是戴着他们的假面具,只是看起来不容易分清罢了。”他轻描淡写地一说,却让柳青莲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难道这两个人从死人脸上扒下了面部肌肤,戴在自己脸上吗?太可怕了,人皮面具啊。
人皮面具只是武侠小说中的物件,实际上到了科技发达的今天,完全用不上这么残忍,有很多的自然物品和药水就能完好地解决这个问题,戴在脸上还能透气,林飞脸上的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想要假扮成任何人都能做到,这不是神话。
“你得到了特工的配合,结果却一个人都没有带回去,这会给你带来麻烦的,也不能让真的伪军特工同你一起回去,只能由我们的人冒名顶替了。”说到这里,林飞微微一笑:“这是我的两个优秀的部下,他们会全力配合你的行动。”
柳青莲被林飞说破了心事,顿时满脸通红,同时也为林飞手下人才济济大为惊叹。她弯腰接过了那颗布包的脑袋,对林飞一鞠躬:“林飞,我真的非常感激你,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会用我的生命来弥补我的过失。”
林飞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轻声说道:“不要这样,我们是并肩作战的战友,生死与共,我们所做的都不需要感谢,还是为你苦难的祖国多做一点贡献吧。”
柳青莲带着两个忍者悄悄地去了南边,她已经无法也没脸再回到北韩人民军游击队中了,只有立下大功,才能洗刷自己的耻辱。
柳青莲是人民军溃败下来的军官,又是朝鲜劳动党员,意志应该是坚定的,可是当家人被掳,生死受到威胁时,还是会发生动摇的,没有家人的亲情,谈什么保家卫国。林飞对她还是能够理解的,并不想以对待叛徒的眼光来看待她。这也是他几次对她网开一面,甚至为了救她,奋不顾身。
克利亚在柳青莲走后,出现在林飞的面前,“飞,你难道真的相信一个叛徒内奸的话吗?在我们苏联,这种人是格杀勿论,没有任何情面可言。作为军人更需要对领袖对祖国的忠诚,你不担心她真正不是拿你替身的脑袋去表现对李承晚的忠诚,而是用你两个宝贵的忍者的脑袋去献功吗?”这话说得林飞直皱眉头。
“克利亚,我考虑过这问题,我始终认为柳青莲还没有坏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他的弟弟也在朝鲜人民军中,还是军官,即使她真的想那么做,想要收拾钱氏兄弟,也绝非易事。何况她并不了解这两位的来历,钱氏兄弟自保是没有问题的。如果柳青莲真要卖友求荣,她会在第一时间丢掉性命的。”
这不是林飞对柳青莲怀疑,而是事实如此,战争会泯灭人性。他不希望尔虞我诈,但一旦出现这种情况,他也绝不会允许发生恶果,等待柳青莲的将是最残酷的惩罚。
克利亚微微一笑:“林飞,你还是有所保留的,你也在担心。这不仅是欺骗感情的事,而且是血的教训。既然你已有了防备,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我这次在后方休息的时间太长了,我想接受你新的任务。”
林飞点点头,对克利亚说道:“确实就有一项迫在眉睫的任务等着你去做,我会让何志强配合你的行动。我在这里还要召集那些七师的旧部,接受北韩人民军的重新整编,这支军队毕竟是朝鲜人的。”林飞和七师上下已经建立起巩固的良好关系,他想要率领全师战场起义那也是一呼百应的事。
“何志强他们血战这么长时间,非常疲乏,也需要休息,我想他们的损失也不小吧。”克利亚当然知道何志强,还知道何志强在七师过得很滋润,用七师的反坦克武器对付美军装甲团的经历。但诚如她说的,何志强他们太辛苦了。
林飞笑笑:“我想过这事了,这次实际上只动用了老何三分之一的人马,他的主力在杨根思的率领下,休整的差不多了,该是他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了。老何不能休息,这家伙以前实战少,都快养的膘肥体壮了,该是他瘦身的时候了。”
克利亚想着瘦的像干柴棒的老何,忍不住莞尔一笑,再瘦身老何恐怕就要归西了,但志愿军的传统就是连续作战,奋勇顽强,中国人的精神和毅力又是举世震惊的。林飞这么说也是无奈。老何的部队必须由他亲自指挥,老何能说流利的外语,和美国人交往没有障碍。
林飞身后的两个女兵也在不住地眨着眼睛,欲言又止,似乎急着想要参战,但林飞不说话,她们只得强忍着不做声。尤其是李怡宁想要见到哥哥,虽不是亲兄妹,但关切之情还是难以掩饰的。杨柳青想要参战,是因为她知道林飞不会闲着,林飞也会加入战斗的。尤其是她们两个看到老毛子都想要参战,更是急不可耐。
“你们两个这次暂时不能参战,我还在这里,难道你们就一股脑都消失了吗?那时七师上下都会怀疑的。别着急,想要参战是好的,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哦,凡事都要有个先后缓急。七师这次体制全部打乱了,你们要协助我重新整编这支军队。”
再说,柳青莲带着钱氏兄弟前往美军的驻地,他们翻山越岭,从没有人走过的羊肠小道,通过悬崖峭壁,连续翻过了几座山头。这两个人在这小道上走着,就像是在自己家的后花园闲庭信步,走路的时候,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就像是脚下踩着棉花似的。
柳青莲越来越惊讶,这两个人怎么在如此险恶的地形中都能如履平地呢?有的时候,他们准备了登山的长绳,自己却完全没有用到,完全靠徒手攀越。长绳是给柳青莲准备的。有几次柳青莲都以为自己会失足坠下山谷,都被他们轻而易举地背在背上,背着她翻越悬崖。柳青莲眼睛都闭得紧紧的,大气都不敢出,感觉心都要蹦出嗓子眼了。
“不好意思,两位大哥,你们怎么会这么厉害?我从未见过你们这样的人。我感觉先前好像见过你们,是你们把林飞救走的吧?”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这两个人置若罔闻,脚下却加快了步伐,柳青莲感觉好像是飘起来了。
“大哥,我的心脏有些不太好,能不能拜托你们放慢点脚步啊?”尽管是他们拖着自己走,柳青莲还是气喘吁吁。走上一座独木桥,她几乎要跪在桥上了。那座桥实际上就是一棵松树横搭在两座山的山峰间,不是独木桥,而是仙人桥,一脚踩空,人就腾云驾雾,坠入云海,粉身碎骨了。
她定睛一瞧:“老天,这独木桥哪能再走啊。这棵松树都快朽坏了,一踩上去不就要踩断了吗?”可不是吗,这棵松树搁在这里时间太长了,经过风吹日晒,早已经是腐朽不堪,一踩上去,就要断成两截了。
一个战士不屑地一笑:“这已经是不错的独木桥了,难道你还想在这里建筑一座钢筋水泥桥吗?我先过给你看看。”他说着就要迈步上桥,忍者有这么一座桥,那已经是多此一举了,一棵松树的树身长度,足够他凌空飞度了。他甚至可以连桥都不用。
另一个战士连忙拉住他的衣袖说道:“兄弟,柳队长说的不错,我们何必冒险呢?我们的任务可是很艰巨的,别让柳队长再担忧了。”他回头对柳青莲说道:“柳队长你稍等等,我们这就回来。”说着一转身就向身后的松树林走去。
“现在搭桥吗?你们好像没有携带修桥的工具啊。”柳青莲满脸的疑惑,那个战士却沉着脸一言不发,只是扫视着四周,对柳青莲的问话好像全没听到。
柳青莲还想再问,却听到树枝拖在地上的刷刷声,她定睛一瞧,吓得险些叫出声来了。好家伙,这个看起来瘦弱的战士力气真是大的惊人,一个人拖着两棵松树回来了。一支胳膊夹着一棵松树,就像拖着两根纤细的毛竹回来了,可是那两棵松树每棵都有合抱粗。
天哪,这该多重,这是人能干到的吗?这么短的时间,这么重的树木,他是怎么砍下来的?每棵都要七八个壮汉才能拖动,他一个人就办到了,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柳青莲伸出的舌头都缩不回来了,眼睛都快瞪出眶外了,林飞手下怎么会有这些奇人呢。
“让你久等了,我们这就搭桥。”那个战士和蔼地笑笑,看着柳青莲瞪得像铜铃的眼睛,忍不住暗暗发笑。比较起来,这个战士倒是很和气的,他的笑容让柳青莲紧张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先前的那个战士二话不说,接过一棵松树,就像抱着一个枕头,轻轻地放在悬崖的边上。在他放下来的同时,砍树的战士也把另一棵松树放好了,两棵松树并排放着,就好像它们原来就在那里的样子。柳青莲看着面前的两个金刚似的人物,不住地揉着自己的眼睛,瘫坐在地上,恍若做梦。
“现在这桥搭得还算马马虎虎,我们抢时间,没有功夫再去摆弄了。怎么样,柳队长你有没有胆量自己走过去啊?如果没有,我们也可以将你背过去的。”那个最先嘲笑柳青莲的战士挑战似的望了一眼柳青莲。
柳青莲感到一种强烈的刺激,她忽地站了起来:“我可以的,不用再麻烦你们了。”说这话可是要有极大勇气的,尽管这么说,柳青莲还是语音颤抖,两腿微微地发颤。那个战士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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