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虞一夜好眠,刚醒来准备下床,杏花和陈嬷嬷就推门进来了,李虞摸着有些胀痛的胸口,笑着问两人,“孩子昨晚吃了没有?你们怎么没叫我给孩子喂奶?”
“夫人,老爷吩咐了不让吵醒您,夜里是奶娘喂的,昨晚两个少爷吃了两次奶,今早奶娘又喂了一次,今早您想吃什么?”陈嬷嬷笑道。
“我去看看孩子去,”李虞看向陈嬷嬷,“嬷嬷去弄点热水来,我洗漱一下再吃,不然吃不下东西。”
“夫人,月子里不能洗漱的,沾了水不好。”陈嬷嬷不赞同的看着李虞。
“你听我的,生了大少爷坐月子时我也洗漱了的,嬷嬷,不洗我真的吃不下东西,去吧!听我的,老爷说你,我给你撑腰。”
陈嬷嬷讨价还价,“您不能沾水,我给您搅了帕子,给您擦洗。”
李虞知道只能这样了,“好,你去吧!我先如厕。”
李虞下了床,杏花急忙把大衣裳给她披上,等李虞出来,陈嬷嬷也端了一盆微烫的热水来了。
陈嬷嬷见李虞站在外间看孩子,不赞同的把李虞往里推,“夫人,您快去床上躺着,可不能这样站着,妇人刚生了孩子骨头缝都打开了,头几天可不能站着抱孩子,杏花快把夫人扶进去躺着。”
杏花赶紧扶着李虞往里走,“夫人,您进去躺着,我把二少爷和三少爷抱进来。”
“好,以后都听你的。”李虞讪讪的笑道。
“奴婢失礼了。”陈嬷嬷笑着行礼后,把帕子搅干给李虞擦洗,李虞擦洗了一遍后觉得人清爽了不少,叹了口气,“唉!总算是活过来了。”
陈嬷嬷和杏花看着李虞叹气的样子,抿嘴笑着,想到老爷出门时说的话:夫人醒来会要求洗洗,你们别答应她,和她说不能碰水,最多拿热帕子给她擦擦就成。
杏花给李虞拿来一身柔软的棉布衣裤,李虞穿好戴上帽子,何婶和刘婆子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李虞吃了碗面,喝了点汤,就放下了。
扭头看着并头睡着的两个儿子,小手放在嘴边睡得小脸通红,觉得小孩子真的是一天一个样,今儿看着就好看了不少。
李虞轻轻捏了一下,两个一样挺翘的小鼻子,在两人脸上亲了一下,“两个小坏蛋,这么急,是不是急着出来接压岁红包啊!”
杏花听的笑了起来,“夫人,小少爷还不知道过年是啥呢!哪知道压岁钱。”
“傻丫头,夫人在逗孩子呢!”陈嬷嬷抱了个大靠枕放在李虞腰后,关心的叮嘱道:“夫人,靠着坐一会儿,还是得多躺躺。”
李虞想起生阳阳时坐月子的情景,叹气道:“唉!还要在屋里关一两个月,想想就害怕。”
杏花笑眯眯的看着李虞,“夫人您放心,我天天陪着您。”
周嘉下衙回来,周老爷子也来了,激动的看着周嘉,“招财说你媳妇昨晚生了对儿子,是真的吗?”
周嘉看着神情愉悦的周老爷子,笑着点头,“是真的,过两日再抱给您看看。”
周老爷子见周嘉和颜悦色的,心安了不少,有些得意的看着周嘉,“嘉和,我昨儿卖了个大主顾,一个人买了十几盆腊梅,还有十几盆兰花,我得想想给两个宝贝儿买点啥见面礼?”
周嘉见他高兴的样子也露出了笑容,不由自主的想着:祖父在世时他也这样正正经经的做点事,祖父该有多高兴啊!每次见到他老人家不是要钱就是埋怨,父子俩说不上三句话,就开始打呼小叫,没了尊卑。
“您想吃什么好吃的,就去吩咐灶上给您做,刘婆子买了鲈鱼回来,让她给您清蒸鲈鱼怎么样?”
周老爷子听着周嘉轻言细语问他吃不吃清蒸鲈鱼,心里一暖,一股酸涩滋味涌上心头,“嘿嘿嘿!”的掩饰着笑了两声,“好好,就清蒸鲈鱼。”
阳阳背着书包从外面跑进来,看到周老爷子和周嘉站在外院廊檐下,上前拉着周老爷子的手,笑眯眯的问道:“伯祖父,您冷不冷啊?昨晚娘亲给我生了两个一摸一样的弟弟。”
“伯祖父不冷,伯祖父知道阳儿有弟弟了,”周老爷子笑得满脸褶子,摸摸阳阳毛茸茸的脑袋,从兜里摸出一个盒子,给了阳阳,“里面装着几个木头雕的磨喝乐,伯祖父昨儿在南市看到的,看看喜欢不喜欢?”
阳阳接过磨喝乐,躬身行礼,“谢谢伯祖父。”
“阳儿,带您伯祖父进屋坐,屋里暖和。”周嘉说完转身朝内院走去。
阳阳带着周老爷子进屋,打开盒子,见里面放着几个嗔眉笑眼的木雕胖娃娃,不知是什么料子雕刻而成,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几个娃娃有的脖子上挂着项圈,有趴着的,有侧躺着扭头看的,仿佛在和趴着的孩子聊天,还有一个踮着脚后跟坐着的······形态各异,憨态可掬。
阳阳欢喜的了一遍,笑着冲周老爷子行礼,“谢谢伯祖父,阳儿很喜欢,您先去找师公玩,阳儿做完功课,还要给泥鳅哥他们上课。”
“去吧!伯祖父找刘老头下棋去。”周老爷子笑着挥手道。
阳阳拿着盒子进了内院,去了李虞的屋子,站在门口看着李虞,和躺在李虞身边的两个弟弟。
李虞靠在一个大靠枕上面,笑着冲他招手,“阳儿回来啦!傻儿子,怎么不进来?”
阳阳这才走了进去,看着李虞头上的毛线帽子,奇怪的问:“娘,您为什么在屋里带着帽子啊?”
“娘坐月子就要戴帽子,”李虞笑着摸了一摸他的小手,有点凉,关心的问,“儿子,你冷不冷啊?怎么不穿厚实一点?”
阳阳见李虞还是和以前一样,看到他就摸摸他的手,问他冷不冷,爬到床依偎在李虞怀里,笑眯了眼,“娘,同学说您有了小弟弟,就不喜欢我了,以后只喜欢小弟弟,我说娘不会不喜欢我,他还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