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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小陈
酒吧里没什么客人,驻唱歌手在舞台上清清冷冷地弹吉他。
两人一狗在光线昏暗的角落里坐下,很快就有服务生过来点单。
酒水单上的价格都不便宜,雍寒的那位朋友挑酒时眼也不眨。
谢存栩悄无声息地收回打量的目光。
实际上雍寒这朋友谢存栩也见过,对方也算是半个圈内的人,在圈内是有名的阔少爷摄影师。
阔少爷点完酒,和雍寒聊了片刻前段时间的事,转而又问:“最近没进组?”
“没有。”雍寒摇摇头,“不过快了。”
阔少爷了然地哦一声,说起自己的事来:“本来我这时候也该进组录制了,节目组又出了点事,我就闲下来了。”
趴在雍寒腿上的谢存栩敏锐地抬起头来。
同时雍寒也掀起眼皮问:“录制?想出道了?”
“不是出道。”阔少爷摆了摆手,“我这不是空窗期好几个月了吗?前些时候有个恋爱综艺,原定的嘉宾里有人出事上不了,节目组想找我去上。我琢磨正好是单身,不如就去玩玩,说不定还能碰上喜欢的。谁知道这刚要开录,就又有人出事了。”
雍寒很少上综艺,对他说的这些事不大感兴趣,漫不经心地摸了两把谢存栩背上的软毛。
而谢存栩听到那档综艺的事情,已经不自觉地从他腿上站起来,两条前肢奋力地扒住桌子边缘,从桌子下方缓缓探出脑袋去听。
阔少爷话音一顿,目光落在谢存栩的脸上,这才想起雍寒怀里还抱了只狗崽子。
他饶有兴致地朝谢存栩勾勾手指,“你养的?叫什么名字?”
雍寒道:“鳗鱼饭。”
阔少爷拍拍桌子,从顺如流地喊:“饭饭,到哥哥这里来。”
雍寒瞥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就这么想当我儿子?”
阔少爷笑着骂:“滚,谁要给你当儿子,给你当爸爸我还能考虑考虑。”
雍寒指了指自己腿上的小狗崽,开口道:“这是我儿子。”
阔少爷当即就有些无言以对,“……行,那到叔叔这里来。”
雍寒托着谢存栩的屁股把他送上桌子。
上桌以后,谢存栩乖乖地走到阔少爷面前坐下。
后者像往常和自家父母养的金毛互动那般,朝他摊出一只掌心,发号施令道:“握手。”
谢存栩:“……”
他懒懒洋洋地抬起右爪,送入对方掌心内。
阔少爷握住他的右爪摇了摇,松开后又道:“左手。”
谢存栩动作机械地抬起左手。
对方道:“站起来。”
谢存栩站了起来。
对方又道:“坐下。”
谢存栩面无表情地坐下。
对方最后道:“趴下。”
谢存栩额角青筋微跳,忍了忍,还是觉得忍无可忍,坐在原地拿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阔少爷:“……”
他怀疑自己被面前这只狗崽子轻视了。
然而再定睛去细看时,狗崽子依旧还是乖巧无辜的模样。
阔少爷微微困惑,转而想到泰迪的智商的确是狗中翘楚,他前女友家养的泰迪不仅会向人作揖讨吃的,出门散步还会骑滑板车,也就释然了。
他忍不住夸赞道:“你儿子训练得不错。你自己训的还是找人训的?”
雍寒风轻云淡地答:“天生的。”
阔少爷:“……”
雍寒单手抵在脸侧,眼中也疑惑一瞬,继而了然,“家政阿姨训的。”
阔少爷:“…………”
他跳过这个话题,看向谢存栩尾巴尖上的那抹白,“你儿子不是纯种泰迪吧?”
雍寒嗯了一声。
阔少爷口吻遗憾又可惜:“你买狗的时候怎么不找我,我可以带你去买更漂亮的纯种狗崽。”
他这边话音刚落,桌对面的雍寒还没开口回答,坐在桌子上的谢存栩就先不满地弓起身子,露出自认为最凶神恶煞的表情,张大嘴巴朝他咆哮了一声。
落在空气里却变成了可爱软糯的呜哇声。
谢存栩:“…………”
阔少爷笑着摸摸他的头,“你儿子怪可爱的,怎么一言不合就冲我撒娇。”
谢存栩:“…………”
他扭头躲开对方的手,把头埋进胸前的狗毛里生闷气。
阔少爷瞧见他缩成一团的模样,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和雍寒说起前女友家的那只泰迪来。
说到作揖和骑滑板车的事情时,阔少爷下意识感慨一句:“纯种泰迪还是更聪明一点。”
谢存栩立即不服气地挺起胸膛道:“我还会开越野。”
发出来的是一连串呜汪呜汪的声音。
阔少爷伸手戳他的脸,把他的脸戳得微微一偏,然后神情严肃地教育:“被你爸宠坏了吧,男子汉要少撒娇。”
谢存栩:“………………”
服务生上酒以后,雍寒就把谢存栩从桌子上抱下来,让他自己到沙发上去玩。
他们喝到九点才结束,阔少爷忙着赶接下来的玩乐场子,雍寒带着狗在酒吧里等司机开车来接。
司机在半小时后过来了,雍寒抱着谢存栩从酒吧里出来,等电梯下楼。
最快的电梯从顶楼餐厅下行,停在酒吧这层。梯厢打开以后,里面空无一人。雍寒走进电梯里,也没伸手去按电梯门。
电梯等了片刻,没有感应到其他客人的进出,门自动缓缓合上。
与此同时,谢存栩耳尖地听到了走廊里传出的急促脚步声。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直奔他们所在的方向而来,赶在电梯门完全合拢以前,半边肩膀挤入了电梯内。
感应到客人的梯厢门迅速打开,满身酒气的年轻男人垂头跌了进来,后背撞上雍寒抱狗的那条手臂。
如同找到救命稻草般,那人飞快转过身来,想要去抓雍寒的小臂,却因为喝得有点高,最后神志不清地抓住了谢存栩的后腿,扬起面色绯红的脸庞央求道:“帮我。”
下一秒,追他的两个人也出现在了电梯门边。
谢存栩看一眼他的脸,嫌弃不已地将自己的后腿往回抽了抽——
没抽动,反而被抓得更紧了。
谢存栩:“……”
雍寒顿了顿,没有推开他,当着电梯外那两人的面,按下了关门键。
大概是认识雍寒那张脸,两人没有再阻拦,任由那扇门在眼前缓缓合上了。
电梯内,谢存栩又伸腿踹了两下陈鸣夏的手。
注意到谢存栩的排斥,雍寒沉声道:“松手。”
陈鸣夏委委屈屈地松了手,又改为去抱雍寒的手肘。
谢存栩:“…………”
他暗骂一句,主动把自己的后腿伸回了对方手中。
陈鸣夏的手是安分了下来,看清雍寒的脸以后,又开始歪歪斜斜地往对方身上靠,嘴巴也跟着张张合合,吐气如兰:“我热,好热。”
一句话也就四个字,说一个字还得喘上两口。
谢存栩火速从雍寒怀里爬起来,义不容辞地挡在他和陈鸣夏中间。
陈鸣夏也没发现,比起先前喝高的说法,看着更像是被人下了药,这会儿身体软软地靠着他,还一个劲地用后背蹭他。
蹭得谢存栩浑身上下汗毛直立,却又推不动他。
最后还是雍寒伸手将人推开,拧眉打量他片刻,在电梯到达地下停车场以前,按亮了通往一层大厅的按键。
电梯停在一楼以后,雍寒把人从梯厢里拖出来,打电话给司机,叫对方去前台开一间房,退房再付钱。
雍寒打电话的时候,谢存栩就趴在他臂弯里暗暗琢磨开了。
抛开和陈鸣夏的个人恩怨不提,谢存栩自己设身处地想一想陈鸣夏眼下的处境,越发觉得雍寒这人虽然面上看着不好相处,但其实人还是不错的。
当然,如果今天他们遇到的人不是陈鸣夏就更好了。
司机很快就拿房卡过来,雍寒让他送陈鸣夏上楼,陈鸣夏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朝雍寒黏了上来,抱住谢存栩的后腿不肯松手。
司机过来拉他,陈鸣夏反而抱得很紧了。
拉扯间雍寒已经有点不耐烦,恰巧电梯也到了一楼,他让司机在楼下等,自己迈腿进去的同时,像往日里拎谢存栩那样,直接把陈鸣夏拎进了电梯里。
谢存栩在心底轻哼,对陈鸣夏看哪哪不顺眼。
开门进去后,雍寒直接把人丢在了房间的大床里。
一个转身的功夫,陈鸣夏就已经从床上爬起来,从背后环住雍寒的腰,喘息着将滚烫的脸颊贴了上去。
雍寒脸色冷了下来,腾出一只手去掰腰间的那两条手臂。
谢存栩更是与他同仇敌忾,从雍寒怀里探出大半边身子,伸长后腿去踹陈鸣夏的脸。
陈鸣夏心烦地抓住他的后腿重重一拽,将谢存栩拽到了床上。
雍寒已经在发怒的边缘,甩开他的手臂,弯腰去床上捡摔得七荤八素的谢存栩。
就这点时间里,陈鸣夏再次锲而不舍地缠了上来,直接双手吊住他的脖颈,仰头去亲他的嘴唇。
电光火石之间,谢存栩扒住雍寒的衣领,从两人
中间奋力跃起。
陈鸣夏的嘴唇重重压在他的后脑勺上。
谢存栩瞬间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为了雍寒的清白,他真的付出太多了。
雍寒直接用房间衣柜里的浴袍把陈鸣夏绑在了床头,回头看见谢存栩横躺在床尾,扭着身子用后脑勺蹭床单,滑稽又好笑,火气顿时就消了大半,弯腰捞起他往外走。
他这边熄了怒火,谢存栩却始终沉着一张狗脸,情绪不高地趴在他怀里。
雍寒抬手揉揉他的狗脑袋,嗓音低沉:“被陌生人亲了不高兴?”
谢存栩一声不吭,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
雍寒双手将他举高,近距离地观察他那张毛茸茸的狗脸,而后缓缓扬起唇角。
谢存栩脸色更加垮了,气闷地把头扭开,不给他看。
雍寒低下头,亲了亲他的侧脸,语气里有淡淡的笑意:“那爸爸再亲一口,作为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