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者数量开始增多,如今他们的队伍也有差不多五十人。
一群人继续往北,路过一个村庄时,一个丧尸都没有看到。
过于安静了。
程夙打了一个手势,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江免也觉得这里不对劲,开口道:“要不然还是绕过去吧?”
程夙也正有此意,不过在提出来时启尚他们不认同。
“有直路不走,非得绕那么远的弯路,哪有那么多的汽油给你浪费。”
“就是,要绕你绕,反正我们不绕。”
程夙看也不看他们,领着自己小队的人绕路了。
见他领着一大群人离开了,启尚心里开始惴惴不安,“我们也跟着绕吧?”
巴侠不屑道:“他就是故意装呢,一个破村庄而已,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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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北想跟着程夙他们走,但他之前跟着的队伍没走,显然也在犹豫。
查北刚想劝他们跟着程夙一起走,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阵异响。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密密麻麻的丧尸从村子那头狂奔而来,惊悚的嘶吼声震耳欲聋,地面甚至都为之一颤。
所有人面露恐惧,快速上车飞快逃窜。
有一辆车还差点开撞到障碍物上被丧尸追到,虽然没造成什么损失,但众人都吓得不轻。
追上程夙他们后,启尚怒骂巴侠,“老子就说跟着他,你他妈非得犟,差点害死老子!”
巴侠脸色难看,一句话都没反驳。
望着跟过来的一行人,程夙没说什么,见江免在偷吃巧克力,故意去抢他的。
江免看了他一眼,并未生气,还伸手递了递,把剩下的都给他。
程夙神色微怔,心情复杂了一瞬,笑着捏了捏他的脸,“你怎么这么可爱。”
江免温软的回答:“因为有你这么可爱的老公。”
程夙瞳孔微缩,呼吸都显得急促了几分,要是身后有尾巴早就摇起来了。
草。
好想往死里亲他。
人太多,程夙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渴望,捏着江免的手解馋。
凑到他耳边,程夙小声道:“等休息时看我怎么收拾你。”
江免笑吟吟,“我好怕哦。”
嘚瑟。
程夙忍不住抓住他的手咬了一口。
两人旁若无人的秀恩爱,可苦了一同坐车的其他人。
尤其是开车的老李。
他一边得专心开车,一边又得听着他俩打情骂俏,对于单身狗的他来说,无疑是在心上扎刀。
偏偏秀恩爱的人是程夙,所以他敢怒不敢言。
一路只能这么煎熬的忍下去,不过为了少受点煎熬,他猛踩油门疾驰而去,万幸一路上也没人,不会出什么交通事故。
吃的已经没有了。
幸存者里又有生病的人,不过不是程夙他们队伍里的人。
眼见那几个男的双眼泛绿的盯着那个刚刚病死的中年男人,江免不禁开始胆寒。
“他们不会想吃那个人吧?”
“不用管。”程夙蒙住他的眼睛将他搂进怀里,语气听不出起伏。
这种事情很常见,为了生存,人性可以烂到极致,别说吃陌生人,哪怕是自己的亲人,他们都能下得去嘴。
查北注意到程夙看向他们的目光,以为程夙是不满那两个人的做法,当即站起身替他指责那两个人。
“你们太恶心了吧,他可是我们的同胞,你们……”
饿极了的男人立马盯向了他,那种逮捕猎物的凶恶目光瞬间让查北如坠冰窖。
他小脸一白,什么话也不敢再说,狼狈的躲回队伍里安静如鸡。
所有人都没再管那两个人,任由他们将已经死了的男人拖走。
管不了的。
饿狠了的男人们什么都能做的出来,再者,那个人已经死了。
若因一时善心管了这件事,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丧心病狂的做一些恶心的事。
这件事后,队伍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之后再外出寻找物资时,很多人都拼尽力气,他们怀揣着仅剩的良知,不想沦落为吃人的恶魔。
万幸的是找到了吃的,他们稍微填饱了肚子,虽然期间也有人被丧尸咬了,但大部分人还是活了下来。
重燃新的希望,队伍继续北上。
一向强悍的程夙也感冒了,江免最近一直在照顾他。
眼见他一直高烧不退,江免就偷摸去了躺医院。
医院的丧尸是最多的,江免去医院时谁都没告诉。
下午去的,大概凌晨五点才回来,身上都是伤和血迹。
他受了伤,但不是丧尸抓的,而是躲丧尸时被一些机器玻璃伤到的,身上的血迹有丧尸的,也有他的。
脚底被玻璃渣子伤到,最严重的还是被一个钉子刺穿。
钉子他忍痛拔出来了,也抹了药,可血还是止不住。
不过幸运的是他找到了退烧和消炎的药,趁着月色回到队伍里,江免先换了套衣服,防止被程夙看出来什么。
他还没去见程夙,吕玛就找上了他。
吕玛没说话,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见他完好无损才放下心来。
江免问他:“有什么事吗?”
吕玛摇头,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江免留意到他眼神清醒,应当是一夜未眠。
心里复杂了一瞬,江免轻叹了一口气,轻声走向程夙。
程夙还在昏睡中,浑身滚烫,听到动静也只是睁开眼瞥了他一眼,而后神志不清的又沉沉睡了过去。
江免将他扶起来抱住,将药和水递到他嘴边,“来,把药吃了,吃了就好了。”
程夙勉强睁眼看着他。
江免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乖,不苦的。”
程夙眷念的蹭了蹭,乖顺的张嘴将药吃了。
水入喉,有点冰凉。
程夙稍微清醒了一点,嘶哑着问他:“哪来的药?”
“问别人要的。”
程夙也不知信没信,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后,闭上眼搂住他的腰睡去。
【黑化值:36。】
次日。
赶路时,程夙趁着头不沉了抓过江免仔细打量,因为人多他没脱他衣服,只让他脱鞋。
江免笑吟吟道:“那么多人呢,不好吧?”
程夙声音暗沉沙哑,“乖乖脱了,别让我生气。”
听出他语气不对劲,江免也不敢转移话题了,老实的把鞋子脱了。
程夙看到他脚底那明显的红洞时,眼眶瞬间变得酸涩,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情绪,堵得他十分难受。
昨夜烧得脑子不清醒,今天清醒过后,程夙就知他肯定大半夜出去了。
有药的地方除了药店诊所就是医院,瞧他裸露的皮肤上的刮伤,就知道他肯定去医院了。
衣服也换了一套,肯定沾了血。
昨夜如何凶险,程夙不用猜都知道,可是就是知道了才自责。
与此同时还感到生气。
医院那种地方是江免能去的?一个不慎就会被丧尸潮淹没。
江免能回来都是奇迹了,若有个万一……
程夙不敢想。
江免见他捧着自己的脚半天都不说话,神色有几分压抑的阴鸷,还有几分风雨欲来的沉郁,心里顿感不安。
“夙……夙哥?”
闻言,程夙将脸上的情绪收敛,放下他的脚小心翼翼的给他穿上鞋子。
良久,程夙才哑声道:“以后别这样了。”
江免忙不迭点头,只不过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过程夙这个样子是真的有点瘆人。
程夙沉默的将他搂进怀里,情绪内敛,面上也没什么表情,叫人捉摸不透。
因人多,江免也不好多问,只是等休息时,程夙就将他摁在怀里往死里亲。
直亲到喘不上气了才肯放过。
江免气喘吁吁,双眼放空盯着湛蓝色的天空。
程夙一下又一下的摸着他汗湿的脸颊,嗓音低沉喑哑,“江免,别再为我做冒险的事。”
江免眼珠微转看向他。
程夙垂眸与他对视,沉声道:“比起我的命,你的命更重要,若你有个好歹,你叫我怎么活?”
江免的心轻轻颤了颤,抓住他的手沙哑着回道:“你相信我,我不会轻易的就这么死了。”
“我也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再说了,我还要和你一起共白头,哪能就这么死了,就算死你也得给我陪葬的。”
程夙被他这歪理给说得好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只能无奈的敲了敲他的脑门,“胆子肥了?”
江免反问他:“怎么,你不愿?”
“愿意,怎么可能不愿意,不过我若死了,你也得给我陪葬。”程夙搂紧他。
江免回拥他,“嗯。”
两人静静地的相拥,一时间岁月静好。
查北藏在角落里偷偷看着他们相拥,垂涎的目光落在程夙的肌肉上,心里的嫉妒翻江倒海。
眼底闪过一丝嫉恨,可不等他有所动作,手腕一紧,一人过来将他生硬的拽了过去。
“我记得我警告过你。”
阴冷的声音刺骨,查北听了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
望着吕玛那大公无私的脸,查北心里十分不屑,还有几分怀疑,“你居然真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躺在别的男人怀里?”
“你不懂爱。”吕玛神色冷漠。
查北嗤笑,“爱?呵,爱是最不值钱的玩意,我只知道我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
吕玛双眸微眯。
这个人还是不长记性。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吕玛懒得再跟这种蠢货说话,转身就走。
查北却以为他被自己说中了心思,不由得呸了一声。
虚伪的伪君子。
哼,还不如我呢。
查北哼着歌慢慢走回去,脑子里想着各种阴暗方法对付那个人。
不过,还没等他对付别人,别人倒是先对付了他。
江免听说查北被启尚和巴侠两兄弟强了之后,眼里闪过一丝意外。
但也没多关注,毕竟是无关紧要的人。
紧赶慢赶,他们终于离幸存者基地不远了,希望就在眼前,江免却发现自己中招了。
他踩的那颗钉子早就沾了丧尸的血,当初钉子扎进了他脚底的肉里,他拔出来后只匆匆抹了点药就不管了。
最近脚底奇痒无比,江免脱鞋查看了才发现不对劲。
望着脚背至脚踝处开始出现的丧尸纹路,江免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