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薛拂会现代词语,肯定得说江免是个不讲武德的老六。
与魔尊大战重伤,薛拂连表情都未变一下,然而今天被江免搞偷袭,他痛得差点怀疑人生。
眼见薛拂忍得脸色都变了,江免好心开口道:“要不然你还是揉一下吧。”
薛拂面部紧绷,额上青筋暴起,赤红的瞳孔定定地盯着他看。
有点像即将发狂的恶狼。
江免眉头一扬,“瞪我也没用,只许你咬不许我咬,没这个道理。”
想了想,他又问:“现在知道咬人有多疼了吗?”
薛拂依旧沉默不语。
江免:“为什么不说话?”
薛拂:“疼,不想说。”
“啧,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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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然我咬你试试?”薛拂问。
江免冷笑一声,“你敢咬我,我就咬你这里。”
薛拂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低头看,立马并拢了腿,但还是觉得腿间凉飕飕的。
江免伸手想碰,却被他躲开。
“哟呵,躲是吧,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你越躲我越兴奋。”
江免说完还猥琐的笑了两声。
薛拂:“……”
心情复杂。
惹不起,薛拂直接原地消失。
等人一走,江免跷着二郎腿得意的笑出声。
这招挺好使。
以后只要薛拂敢咬他,他就用这招。
保证让薛拂又酸又爽。
“嘎嘎嘎。”
身后骤然传来熟悉的笑声,江免扭头看去,眼睛一亮,“塞班,你打哪来的?”
塞班指着拱出来的土洞。
江免愕然,“你还会土遁?”
塞班骄傲的挺了挺胸膛。
江免也想土遁,奈何手上有千千芥固定住,别说遁了,他动一下都费劲。
塞班跳到床上盯着他手腕间的千千芥打量。
江免觉得这个猴子特别全能,便饱含期待的问:“你是不是能把这玩意解开?”
塞班摇头。
江免不免有些失望,转眼一想又觉得是强猴所难。
系统慢悠悠道:【你老攻把你锁在这里是对的。】
“为什么?”
【魔尊知道你背叛他了,派狃奈堂来将你捉回去,而这个玄洞可以保护你不被发现。】
忆起魔尊那睚眦必报的性格,江免吞咽了一下。
好吧。
失去自由总比被大卸八块的好。
他在洞里安静的躺尸,外界却闹翻了天。
薛拂身为刃宗掌门却维护一个魔修,并且还公然带着魔修逃走,此事不仅在刃宗里轰动一时,在外界也引起轩然大波。
此事惊动了太上长老,等薛拂回刃宗时,直接被太上长老叫去戒明殿。
殿内。
薛拂跪在冰凉的地上,面前是气急败坏的太上长老。
“你可知错?”太上长老压着怒火问。
薛拂:“玄芜知错。”
太上长老:“那你还不快去杀了那个魔修!”
薛拂抿唇不语。
见此,太上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身体还踉跄了一下。
薛拂下意识要扶,却被太上长老挥袖挡开。
“糊涂!你糊涂啊!”
“你忘了你师尊飞升之际对你的敦敦教诲了?你就是这么回报你师尊,回报整个刃宗的?”
“弟子有错。”
多的不说,薛拂只认错,并捧起执戒鞭让太上长老打。
顽固不化!
太上长老怒火攻心,抖着手指着薛拂对一旁的执事道:“给我打!”
执事虎躯一震,望了望掌门又望了望太上长老,抖着手半天不敢上前。
太上长老瞪向他,“还不快去!”
执事心里苦,但也不敢不照做。
颤颤巍巍的伸手接过掌门手里的鞭子,执事做好了心理准备才落下一鞭。
“没吃饭啊!”
太上长老中气十足的一声怒吼,吓得执事赶紧狠狠的打了一鞭,边打边在心里吐槽。
他没吃饭好多年了。
薛拂面无表情的跪在地上,对于背上的伤浑不在乎。
哪怕皮开肉绽了也稳稳的跪着,漆黑的眸底沉寂幽静,没有丝毫情绪。
很快,他的背变得血淋淋的,很是触目惊心。
执事都不敢再打了,可太上长老还在一旁瞪着他,他不敢不打。
太上长老严厉的看向薛拂,“你可知错?”
薛拂:“弟子知错。”
但坚决不改。
太上长老也知他未尽之意,顿时气得心口疼。
“你可是刃宗掌门,你这般跟一个魔修不清不楚的,你让其他宗门如何看待刃宗!你这是在给刃宗蒙羞!”
除了江免,薛拂对所有人都是凉薄的,所以眼下面对长老的斥责,他平淡道:“玄芜愧对刃宗,辜负了师尊与长老的期望,万死难辞其咎。”
顿了一下,他平淡的又道:“长老可将玄芜逐出师门。”
听到他连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太上长老暴怒不已,抢过执戒鞭狠狠的打了他几下。
薛拂任由他打,边挨鞭子边道:“弟子以一人之力震退魔族,护住了刃宗以及天下苍生,弟子无愧。”
“这么多年来斩杀妖魔,救无数人性命,为宗门死而后已,弟子问心无愧。”
说完,薛拂抬头与太上长老对视,沉声道:“好不容易才出现一个江免,弟子不想再失去他,哪怕是因他与天下为敌,也无怨无悔。”
薛拂拱着手贴于额上,再弯腰将掌心放置在冰凉的地上,低沉道:“望长老成全。”
他这是……不打算再管刃宗了?
太上长老一脸的不可置信,手掌无力,鞭子自他手中掉落。
执事眼见长老捂住胸口要倒下去,吓得赶紧跑过去扶住他。
本想让掌门少说一句,但转头却见他踉跄起身,一步步的朝殿外走去。
执事心里有预感,掌门这一走就不会再回来了。
思及此,他心里暗恨,那个魔修到底给掌门灌了什么迷魂汤!
不止他们对薛拂失望,刃宗的其他长老和一众弟子都对薛拂失望。
除了叶篱和温行。
叶篱是觉得师尊一怒为蓝颜的样子特别帅,温行则是心情复杂。
他喜欢江免,可江免对他无感。
师尊与江免能成为道侣,倒也合适。
只因师尊敢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和江免在一起,若换作温行,他觉得自己是办不到的。
洞内。
江免久等不到薛拂回来,好不容易等到了,却嗅到他身上有血腥味。
“受伤了?”江免问道。
薛拂本想否认,可触及他那担忧的眼神,索性点头承认了。
江免皱眉,“伤哪了?”
薛拂:“背。”
“谁伤的?”
“太上长老。”
江免哑然,等他走过来后脱掉他的衣袍查看,待看到满背都是伤口,没有一处皮肤是好的,顿时气得不轻。
“草,糟老头子坏的很!你把我解开,我要跟他决战。”
薛拂心尖微颤,突然伸手将他搂进怀里,嗓音暗沉嘶哑,“我喜欢你护着我。”
“妄逍,你多心疼心疼我,可好?”
一贯强大的男人不经意间露出几分脆弱,哪怕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忍不住心疼。
更别提爱心软的江免了。
避开他背上的伤口,江免小心翼翼的回拥,柔声哄道:“我疼你。”
闻言,薛拂将他抱得更紧。
【黑化值:32。】
两人静静地抱了许久,氛围安静祥和。
直到熟悉的“嘎嘎嘎”声响起,打破了这美好的画面。
薛拂眼神骤沉,目光冷戾的看向冒出头来的猴子。
猴子刚要破土而出,一触及薛拂那仿佛要杀猴的视线,它立马把头缩了回去,逃得有点慌,头还撞到石块上。
实在太痛了,它忍不住“嘎”了一声。
江免边笑边解释,“别介,那猴子救过我。”
“何时?”
“我杀你父……”
等等,差点露馅。
最后一个“亲”字虽被他及时的吞了回去,但薛拂还是猜到了。
“你把他杀了?”
“他”说的是谁,不用解释,两人都心知肚明。
可让薛拂意外的是,江免居然知道他与那个人渣之间的恩怨,还这么轻易的就找到人并杀了。
这就值得思索了。
江免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怀疑了,沉思了一会儿还是点头道:“杀了,元神也灭了。”
薛拂深沉的目光锁定住他,良久不语。
江免心里开始不安起来,“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薛拂捏着他下巴温柔的亲了他一下,哑声道:“并未,我很感谢你能把他杀了。”
“真的?”
“嗯。”
“但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不太开心?”
“没有不开心,我只是觉得没亲手杀他,心生遗憾罢了。”
是吗?
不太像啊。
江免狐疑的观察他的神色。
薛拂唇角轻扯,微凉的指尖在他脖子上画着圈,“我不追问你有什么神通,唯一的要求就是你不许离开我,否则……”
男人声音压得极低,有种慑人的低迷和危险。
虽然他的后半句话没有说完,可江免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不是什么好话。
脖子上的手忽然加重了力道,威胁之意很是明显,江免身体紧绷,连忙保证道:“不离开,谁离谁孙子。”
薛拂愉悦的笑出声,将他搂入怀里后低头叼住他的耳垂磨咬了一会儿,沙哑道:“乖。”
【黑化值:30。】
在洞内闷了半月,两人与世隔绝。
可江免真的无聊到要发霉了。
薛拂每日与他待在一起根本不嫌腻歪。
薛拂不嫌,江免嫌。
因为他的技术真的烂得要死,关键是技术烂还自信。
就无语。
被千千芥束缚着不说,还得遭受薛拂“非人”的折磨,江免苦不堪言。
塞班也苦。
它觉得常听到的玲玲声悦耳动听,比它的笑声还要好听。
它很想一直听,可那个面冷心狠的仙尊占有欲极强,别说它露头了,但凡它靠近玄洞三米都要被追杀。
塞班心里苦,但塞班说不出。
这边。
练完技术后,江免身上的力气像被一下子抽干,可竖中指的力气他还是有的。
于是,他的中指颤颤巍巍的竖了起来。
薛拂不解的问:“何意?”
江免面不改色道:“夸你厉害。”
薛拂眸色暗了暗。
见他情绪不对劲,江免以为他知道自己骗他了,不料下一秒,他开口要求道:“我这么厉害,只一根怎么够,起码得两根。”
江免:“……”
这种要求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