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免猛然从梦中惊醒,僵着身体若有所思。
那个车祸成了植物人的身体,就是他之后的人形??
丢你老母的。
开端就是地狱式的。
这他妈还怎么搞?
要是让薄也知道惯着的宠物就是变态追求者,薄也会不会把他大卸八块?
不过真的好刺激。
江免晃了晃不太聪明的脑袋,有点小兴奋。
他想看薄也的反应。
宠的跟厌恶的是同一个,到时候他跟薄也之间肯定得疯一个。
等等,他现在是鹦鹉,那该怎么回到那具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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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分到了自然就能回去。】系统突然冒出来。
江免无语道:“冷不丁的出声,你想吓死人?”
【你又不是人。】
“你说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
江免哼了一声,“薄也现在多少黑化值?”
系统对于他能猜出来谁是任务目标已经不稀奇了,缓缓出声道:【88。】
“不算太高,背景资料呢?”
【稍等。】
接收完资料后,江免沉默良久。
薄也的黑化原因有很多。
小时候被同龄人欺负,读小学时又被变态绑匪冻了一晚上,解救出来后因患病被父母放弃。
中学时被仇富的老师污蔑作弊和偷东西,因孤僻还被同班同学孤立。
诸如此类的事件多不胜数,在当时,除了不肯放弃他的管家,再无人对他伸出援助之手。
众多诱因同时激化,薄也黑化了。
他的黑化不是报复别人,而是报复自己。
薄也时常会觉得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逐渐封闭自己。
他的世界无人能闯入,自然也无人能解救他。
薄也非常抗拒心理医生,所以心理医生想救他都救不了。
他只能日复一日的陷入痛苦的泥沼里,难以自拔。
直到江免出现了。
就像黑白的世界里多了一抹鲜活的色彩,薄也把生的希望寄托在江免身上。
人与动物的区别在于薄也不抗拒与动物亲近。
而江免是他捡到并孵化,相处了个把月的“家人”,在他心里的分量自然不同。
望着躺在床上沉睡的男人,江免心情复杂。
要是他出意外嗝屁了,薄也会怎样?
江免不敢想象。
可他不可能一直是鹦鹉的状态,迟早是要回归人的身体的。
啧。
难搞。
想了大半夜,第二天江免醒得晚了一些。
被薄也戳醒后,他暴躁的张嘴就啄。
薄也条件反射的缩回手,后又笑着敲了敲他的头,”昨晚做贼去了?”
江免背过身拿屁股对他,本想继续睡,背部又被戳个不停。
江免彻底炸毛了,挥着翅膀骂骂咧咧的。
“煞笔煞笔臭煞笔。”
薄也眉头一挑,“谁教你说脏话的?”
江免拿死鱼眼盯着他看。
薄也:“我?怎么可能,我从来不说脏话的。”
下一秒,顾斐咋咋呼呼的声音从门外穿来。
“小也也快开门,爸爸给你带了可香可香的大闸蟹!”
薄也脸色立沉,几步走过去开了门,“爸泥煤,就你长了张嘴,煞笔。”
江免:“……”这就是你的不说脏话?
顾斐:“……”为什么我对他那么好他还要骂我,委屈屈。
“小祖宗早上好。”顾斐记吃不记打,冲看过来的鹦鹉挥了挥手。
跟个招财猫似的。
江免还有起床气便没理他,伸出爪子把笼子门关上后继续睡。
见此,顾斐小声问薄也,“你家祖宗今天的脾气貌似不太好?”
薄也望了鹦鹉一眼,轻笑道:“我把他吵醒生气了。”
顾斐啧了一声,“那咱们出去说话?”
薄也点头。
两人走了出去,边走顾斐边道:“明天宣区有个画展你去看吗,你最喜欢的画也在那摆。”
薄也正要点头,但突然想到画展不能带宠物便摇头,“不去。”
“为什么?”
“留小祖宗独自在家,他会伤心的。”
“你家小祖宗比你还没心没肺,你确定他会伤心?”
薄也很想反驳他,但想起自家那个脾气暴躁且会说脏话的鹦鹉,瞬间陷入沉默。
捡到鹦鹉蛋时,薄也以为自己找到了宠物,没想到给自己找了个爹。
谁家鹦鹉像他家这样,一不高兴就说脏话。
关键是还没人教,自学成才。
思及此,薄也跟顾斐道:“你觉得我家小祖宗聪明吗?”
顾斐点头,“聪明啊。”
“那行,改天我送他去上幼儿园。”
“……”你认真的?
喂小祖宗吃完东西,薄也打着商量道:“你叫我一声爸爸,我带你出去玩,如何?”
江免看着他不说话。
薄也:“过了这村没这店,赶紧考虑。”
江免思索片刻,摇头晃脑的喊出声,“爸爸。”
薄也:“太小声了。”
“爸爸。”
“没听清。”
“爸爸!”
“还是听不见,你确定你说了?”
好了,江免确认他是在耍自己了。
亲眼目睹小祖宗欢喜的扭着身体,到一脸麻木的停下来瞪着自己,薄也笑出了声。
一只鸟本来是看不出麻木的,奈何眼前这只鸟不是常鸟,他灵性着呢。
薄也修长的指尖轻轻挠了挠玄凤鹦鹉的下巴,嗓音低沉道:“好了不气了,明天我带你出去玩,前提是你得听话,嗯?”
江免眯着眼装作没听到。
次日。
薄也拎着鸟笼与顾斐会合。
两人一鸟一同去了宣区,走vip通道进来后来到几乎没什么人的地方看画。
他们事先跟这里的负责人沟通过了,能带鹦鹉,只不过不能久待。
顾斐:“你看吧,把鹦鹉给我我帮你拎。”
薄也将鸟笼递给他。
顾斐接过后伸手逗了逗鹦鹉,“小祖宗出来玩高兴不?”
高兴个鸟。
他想自由的飞翔,而不是被关着。
顾斐也觉得这样关着他不好,便问薄也,“反正这里也没什么人,放他出来溜溜?”
薄也回头看了鹦鹉一眼,触及他有些委屈的眼神,笑着过去打开笼子,“别乱飞,不听话的话就把你炸来吃。”
生吞、烤,炸都被他说了,但没有一样是实施过的。
所以江免完全不怕他,一得到自由就四处乱飞,但毕竟还小飞不久。
飞累了就理所应当的停在薄也肩膀上,抖抖翅膀扭扭身体活动。
顾斐看得一脸惊奇,“他居然真的不乱飞,看这样子还挺依赖你的。”
薄也:“那必须的,毕竟我是他爸。”
江免暗自翻了个白眼,继续飞。
薄也知道他不会飞出去便没再管他,跟顾斐专心的看画。
江免见薄也没注意到自己,连忙顺着长长的走廊飞,最后再从窗口飞向院子里。
刚停在树枝上,江免就听到树下传来女人的啜泣声。
“江少爷,求您放过我吧,我只是一个画画的,担不起您的看重。”
江文色咪.咪的打量她,不耐烦道:“别整那些虚的,跟我睡一晚,我给你三十万,不然我让你名声扫地。”
面前的人女人得罪不起,所以她哭得更难过了。
江免却眯起眼盯着男人的脸看了好一会儿。
这不是他那具身体的大哥嘛。
啧。
冤家路窄。
思起这蛆曾做过的恶心事,江免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展翅径直飞了下去。
江文察觉有什么东西落下来了,刚要抬头看,身旁突然砸下来一个石头。
正不解时,裆部猛然遭受重创,江文“嗷”的一声跪在地上看着停在地上的臭鸟。
“你个老六!”
鹦鹉会声东击西不说,还会搞偷袭,偷的还是男人身上最疼的地方。
江文怒火攻心,想伸手捏死这只臭鹦鹉,奈何裆部实在太疼,疼得他无法动弹。
女人看到这一幕吓傻了,等反应过来后飞快跑远,根本不管身后倒在地上的江文。
江免深藏功与名,冷冷的看了眼疼出痛苦面具的江文后扬长而去。
薄也找到江免时,他正跌跌撞撞的朝自己飞来。
将鹦鹉接住后,薄也伸手敲他脑袋,沉声道:“你他妈跑哪去了!”
这语气……
江免听出他动真火了,立马缩着脖子不敢动。
薄也正要继续教训他,顾斐伸手拦了下,“好了好了别敲了,脑子就那么点大,再敲就真傻了。他现在就相当于人类小孩子,贪玩是正常的,能回来都算不错的了。”
薄也阴沉着脸盯着鹦鹉看,见他心虚的低垂着头像个受气包一样,心里的火气也散了些许,“回去再收拾你。”
没了看画的心情,薄也带着江免回家了。
一回到家,江免就被关禁闭了。
薄也面无表情的隔着鸟笼与他对视,“知道错了没?”
江免糯叽叽的“啾”了一声。
薄也:“你连脏话都会说,不会认错?”
江免歪着头卖萌。
你在说什么啊,小鹦鹉听不懂呢。
装,继续装。
薄也拿出手机点开群里的视频,“你看看别人家的鹦鹉,唱歌玩游戏样样精通,还会哄主人开心,你呢,除了气我就是说脏话。”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叼毛,你很拽啊。”薄也拿逗鸟棒戳他。
江免被戳得差点站不稳,忍无可忍道:“叫我靓仔。”
薄也:“……?!”
建国以后不许成精。
但——
这他妈也过于灵性了吧?
薄也怀疑这不是鹦鹉而是个妖精。
“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何方妖孽?”薄也问。
江免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他。
薄也:“不说是吧,那咱们继续前边的话题,别人家的鹦鹉都是来报恩的,就你是来报仇的。”
江免一脸无语。
做人不要太攀比。
薄也想了想又道:“不行,你必须给我整一个,不然我心里不平衡。”
整一个?
整报恩还是报仇?
江免看向薄也。
他需要的是报恩……吧?
“薄也除了鹦鹉还喜欢什么动物?”江免在脑海里问系统。
系统幽幽道:【蛇。】
“蛇?你确定??”
【确定,他喜欢玩蛇,不过得是小蛇。】
江免若有所思的点头。
凌晨三点半。
薄也睡着了。
江免嘴里叼着一个东西飞落在他的枕头旁。
薄也虽睡熟了,但一向警觉,察觉到异样后迅速睁眼,可一睁眼却对上了两双眼睛。
一双是玄凤鹦鹉的,另外一双是蛇的。
还是小蛇!
薄也最怕的就是这种小蛇!
江免以为他喜欢便把小蛇丢过去,下一秒却见他脸色骤变,瞳孔急剧收缩。
一米九的大汉迅速弹跳起来往床边滑,“咚”的一声,大汉应声摔下床。
江免不解的问系统,“他为什么是这个反应?”
系统淡定的回道:【没事,他太感动了。】
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江免跳过去查看,发现薄也眼眶都红了,这才信了,“哇塞,他感动得都要哭了。”
系统继续忽悠,【是吧,听我的准没错。】
江免忙不迭点头。
然而下一秒,江免脆弱的脖子就被薄也掐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