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道,听到丁树田提起了自己的左臂,蒋守昌刚刚回忆的表情顿时一僵,随即便是阴沉了下来。
他咬了咬牙,这才开口道:“田哥,我的左臂是被人砍断的……”
“什么!?”丁树田一愣,紧接着脸色不太好看了起来,“谁砍的?守昌,你放心,我肯定会给你出这口气!”
现在丁有为年事已高,家里的大部分事情,都是由丁树田说了算,他的弟弟丁树人又开了沙厂和石料厂,规模不小,生意也是颇为红火,但是两兄弟都没有分家,家里的事情,还是全听丁树田的,现在他们兄弟俩年纪也不小了,早就能够独当一面,丁有为对于家族的事情早已经当起了甩手掌柜,安享晚年去了。
而丁树田的一句话,平时足以让罗信县抖三抖!
蒋守昌看到丁树田的这幅表情,心里顿时觉得暖暖的,连忙道:“田哥,谢谢!”
这一声田哥,喊的丁树田心里暖暖的,别看平时有不少人全都恭恭敬敬的喊他田爷,但是丁树田知道,那些人,是因为他手里的权力,因为他的资产!
而蒋守昌则不一样,他们那会儿上学的时候,丁家还没有展起来,那会儿来到罗信县的丁有为,也才不过是个县政府办公室主任而已,也就是蒋守昌他们和丁树田混的熟,感情好,所以蒋守昌才一直跟在丁树田的身边,田哥田哥的喊着。
这一句,令丁树田仿佛都是回到了上学时期,满心的感慨。
谁知道,蒋守昌则是摇头道:“田哥,我这次来找你,不是我的事儿,是为了我儿子……”
“哦?”丁树田愣了愣,旋即看向了旁边的蒋同福,脸色也是和蔼了下来,关怀的问道,“侄子,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就和大伯说!”
蒋同福愣住了,紧接着,他的一颗心便是紧张的颤栗了起来。
他活了这么大,从来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堂堂罗信县的大佬丁树田,会和颜悦色的称呼他为侄子!
大伯……
以后,我能这么喊田爷了?
蒋同福张了张嘴,下意识的道:“大伯……”
“嗯!”丁树田满意的点了点头,上下看了看蒋同福,点头道,“不错,不错!说吧,有啥困难……”
蒋同福一下来了精神,连忙道:“是这样的,我是我们村的小学教师,这个待遇有点差……”
“来罗信县,想去哪个学校教书,尽管和我说!”丁树田大手一挥,又想了想道,“不过身为男人,教书也不是一辈子的事儿,在学校里往上爬比较麻烦……这样吧,你直接去教育局上班吧,怎么样?给我几天时间,我给你安排一下,过上两三年,提拔个办公室主任或者是科室领导,然后把你调到学校去,当个学校的副校长,再过几年,校长也不是什么难题!”
虽然说从一个村子里面把人调出来,直接调动到教育局,那几户可以说是天方夜谭,但是这个事情对于丁树田来说,根本就不算是什么难事,丁家在罗信县经营多年,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的话,那丁家还混个什么劲儿?
“这,这,这真是,真是太好了!”蒋同福满脸激动,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一开口,丁树田就直接给自己定好了工作方向。
教育局!
这是多牛叉的单位啊,更何况,刚才大伯说什么来着?
过个三几年,自己就能调到县城的学校里,当副校长去了!
再熬上几年,当了校长,那时候,学校里的女老师,自己想玩儿谁就玩儿谁,而且,还要变着花样玩,想方设法的玩!
一想到这,蒋同福的心里乐开了花:“谢谢大伯,谢谢……”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的蒋守昌就已经怒喝了一声:“蒋同福!你给老子滚蛋!你算什么狗屁玩意,乱特么瞎扯什么东西!”
这一声怒喝,直接将蒋同福给惊醒,顿时反应了过来,他这次前来,是跟着蒋守昌来的,而且,是要求情让丁家帮忙救出蒋云伟的!
他的脸上满是尴尬之色,低着头一声不吭了。
丁树田则是脸上有些不悦:“守昌,不是我说你,你说侄子都多大的人了,你怎么还能这么训斥?孩子年纪大了,你得给他留点脸面……”
“什么啊,田哥,他不是我儿子!”蒋守昌气不打一处来,“他就是我们本家的一个后辈!这次是陪我过来而已!”
“啊?”丁树田的脸上也满是尴尬的表情,干咳了两声之后,这才问道,“守昌,那你儿子呢?”
听到这话,蒋守昌的表情凝滞了一下,紧接着,他从自己的身上掏了掏,将一捆捆钞票,全都摆放到了桌上。
红灿灿的华夏币,晃得蒋同福都有些精神恍惚,他的呼吸都是有些急促了起来。
十捆钞票,十万块钱!
丁树田则是皱着眉头,一言不的看着蒋守昌的动作。
蒋守昌将十捆钞票摆放到茶几上之后,这才转过头,一脸诚恳的看向了丁树田:“田哥,咱们是多年的老同学了,我的性子你也知道,有些话,我就直接和你说了!我儿子蒋云伟,现在被派出所的人带走了!他们说,昨天晚上的时候,我儿子身为白酒厂的仓库保管,勾结了外人,偷走了厂子里价值三百来万的白酒……田哥,丁家达之后,我没有求过你办事,因为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是因为你们有钱才和你处的朋友!这么多年过去了,丁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威望也是越来越高,我都没有敢联系你,就是怕你会看不起我!可是,可是现在我儿子被抓了,那是我唯一的儿子啊……我没有办法,只能是厚着脸皮来了……”
丁树田的脸色这才动了动,深吸了一口气后,开口道:“守昌,你放心吧,能帮忙的,我绝对会帮!对方是谁?在罗信县的范围里,我丁树田的面子,大家应该还是给一点的……”
对方的酒厂既然丢了三百万的酒,那么想来应该也不是个小企业,而罗信县的一些上了规模的企业老板,丁树田基本上全都认识,所以他才会开口答应。
只是没有想到,蒋守昌接下来的话,令他大吃一惊。
“田哥,说起来,这件事儿,和你们丁家也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