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百花宗的掌门正滔滔不绝,而台下南宫邑也是滔滔不绝,他在很严肃的训诫刘天佑。
“说过多少次,在外要知理,你看一看你那些师兄,哪个跟你一样爬假山抓金鱼的,你有事禀告我你得先敲门,敲门懂吗?”
刘天佑没有顶嘴,因为他顶了几句结果嘴被封住了,于是他只能很不耐烦的用各种语气喊嗯。
“我告诉你,以后你在敢对我破嗓子大吼,我就让你一个月开不了口!”
“嗯嗯。”
“再敢把剑借给别人刮鱼鳞,你的剑就没收!”
“嗯嗯!”
……楚风看着刘天佑被训斥的一幕忍俊不禁,向身边的爨一开口道:“听见没,这也是给你说的,以后别老把我小弟往坏处带。”
爨一口观鼻鼻观心,一副没听到的样子。
“下面有请铸剑山庄的南宫长老为我们将两句。”
台上的百花宗掌门笑着看向南宫邑,南宫邑没有推辞,站起身来又瞪了两眼刘天佑然后上台去了。
“诸位,我懒得说那些客套话,我就明说了,为什么今天这里没有焚天圣宗,而铸剑山庄也只来了我一个长老,诸位心底都是有点数的吧。”
南宫邑这样一开口,台下顿时骚动了起来,一个看起来辈分挺高的老妪这时直接开口训斥道:“不会说人话就不要上台丢人,滚下来。”
“肃静!”
南宫邑没有理会台下,而是只喝两个字台下人便安静了下来,原因无他,铸剑山庄的弟子没有被针对都已经感觉到台上的南宫邑此时流露出一股很恐怖的气势。
至于其他人,估计已经被压出些许内伤了,最惨的还就是那个直接出口呵斥南宫邑的老妪,她此刻下巴紧紧的贴着胸腔,连头都抬不起来。
这股恐怖的气势让在场诸人又一次认识到铸剑山庄的地位为何无人可动摇。
南宫邑这时又开口:“我们庄主很慈悲,所以我到时候会帮你们出手三次,你们看人家焚天圣宗,根本不鸟你们,估计你们灭光了,他们也不会决定可惜,哼!言尽于此,我劝你们的心给收一点儿,要不然到时候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可不给你们收尸。”
说完南宫邑就走下了台子,跟铸剑山庄的弟子回别院了,留下其他宗门的掌门长老在原地发呆。
“云,云掌门,老祖断气了!”
刚才呵斥南宫邑的老妪身边的一个童子突然跑到百花宗掌门的跟前慌张的说到。
“什么!”
百花宗长老云且赶忙跑到那个老妪跟前。
云且缓缓将老妪地下的头抬起,发现那老妪七窍流血,早就没气了,云且一下子就认定了是南宫邑刚才动手所杀,于是他咬牙说到:“铸剑山庄还是什么正派头领,宗内长老竟这般气量狭小,老祖七百高龄,不过冲撞了那南宫邑,那厮竟直接下毒手杀人!可气可恨啊!”
周围长老也没有怀疑,毕竟刚才南宫邑那股恐怖的气势,足以让这位老人丢掉性命了。
于是有人力挺云且道:“云掌门,我们现在就去找那厮理论,另外让弟子去给铸剑山庄传信,我相信殷庄主会还你个公道的。”
“对呀对呀,殷庄主的人品还是值得保证的。”
有人附和到。
云且听周围人的话似乎冷静了下来,又开口道:“诸位说得对,是我鲁莽了,南宫邑远不能代表所有铸剑山庄,我马上让弟子给殷庄主传信,诸位现在可否陪我去找那南宫邑理论?”
“当然,走吧,云掌门。”
于是,几十个掌门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向南宫邑的别院走去,势要理论一番,让南宫邑赔罪认错。
小胖子刘天佑一回到别院就没安分,刚才南宫邑给他说的话真是左耳进右耳出,于是南宫邑罚刘天佑站在别院的门外看门。
看门不要紧,可南宫邑却给刘天佑下了定身术,还封了嘴,于是刘天佑跟个木桩一样直愣愣的杵在门外。
这时,刘天佑看到云且一行人气势汹汹的向这里走来,那张耷拉着的脸一下子精彩了起来。
人的脸可真是神奇,就算凝滞不动,空无表情,可脸主人依旧可以将心里的喜怒哀乐一下就表现出来,让你看了立即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让南宫邑出来!”
云且向刘天佑喊到。
小胖子刘天佑对于眼前这些寻仇来的人丝毫不放在心上,反而眼里似乎在不停地给那云且暗示着什么。
云且看眼前的小胖子不回话也不动,而是喜气洋洋的看着自己,还以为是看不起自己,可身边另一个掌门突然开口:“云掌门,这个小胖子对我们看起来没有敌意,等等!”
那个掌门突然一顿,走到了小胖子身边检查了一番后缓缓道:“云兄,这个小胖子原来是被人强行禁锢在这里啊,怪不得看向我们的眼神那么高兴,应该是希望我们救他吧。”
“什么!南宫邑还虐待门下弟子。”
云且震惊。
也不能怪云且这么想,毕竟自己这伙人一看就是来找事的,如果弟子在门口只是受罚,那看见自己这些人一定会慌乱,然后想着如何报信才对。
而不是像刘天佑这般有恃无恐,还兴冲冲的看着自己等人,一副马上就要脱离苦海的样子。
“云掌门,这还只是咱们看到的,背地里,说不定这个小胖子还受过更多苦啊!”
又一个掌门这时添油加醋的说到。
“小兄弟,我这便帮你解开禁锢,我们一起去质问那南宫老贼,这等品行的长老委实不该再做铸剑山庄的长老了,实在是给铸剑山庄抹黑啊!”
云且说着就开始给刘天佑解封禁锢,可过了一会儿又灰心丧气的摇头道:“那南宫老贼的法力太过深厚,我的力量难以解开啊。”
“没事,这位小兄弟先留在这里,我们进去找南宫邑理论,殷庄主应该已经收到了我们传过去的消息,一会儿那南宫邑要是不服,就让殷庄主治他。”
说走就走,诸人将刘天佑撇到了一边,他们接着踏门而入。
“南宫邑,给老夫滚出来!”
云且站在院子里大喊。
这一喊,吓得院子里的爨一赶忙窜回自己屋里,然后透过门缝津津有味的看着院子里的一群掌门。
云且的实力大概是诸人里最强的,而其余的掌门也有意让云且做这个攻打恶人谷时的领头人,云且便想多发挥自己的领袖精神,做事一马当先,给其余掌门心里留下好印象。
“活腻了,敢在我这儿乱叫!”
南宫邑的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铸剑山庄的弟子们正手握剑柄站在他身后,楚风也召唤出了道是。
这回,南宫邑的气势更加惊人,狂暴的威压让院子里的几十个掌门胸口发闷,口干舌头,一个个竟生不起一点斗志,本来还满怀自信,可现在诸个掌门似乎意识到他们的行为跟跳梁小丑一样可笑。
就算人家南宫邑杀了人又怎样,他们这些人聚在一起都没有出手的勇气,还理论个屁,还想批判人家,简直太异想天开了。
“没,没事。”
云且这时颤抖着声音说到,心里正慌乱的想着如何安全的退走。
可这时,院外一个百花宗弟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掌门!殷庄主的回信来了。”
“哦?快将通信玉简拿过来,快!”
云且欣喜若狂,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南宫邑见此番状况,也没有说话,而是静等着那个弟子把通信玉简拿过来。
过了一会儿,那个百花宗弟子抱着个华丽的锦盒过来了。
云且一把夺过锦盒然后打开,取出了一枚与拇指差不多宽,三寸长短的青色玉简,此刻那玉简正闪烁着青光。
云且一手持玉简,一手掐诀,随后小小的玉简竟浮于空中投映出了一个人影。
“拜见庄主!”
南宫邑向人影行礼并收起了那恐怖的气势,楚风院子里其余铸剑山庄的弟子也赶忙行礼。
原来投映出来的人是殷天正,乌黑的长发,俊朗的面容,此刻正负手而站,很是意气风发。
“这玉简还真神奇,这里距离铸剑山庄那么远,竟可以直接对话。”
楚风看着那小小的玉简有些惊讶。
“南宫邑,你在外面无故杀人了?”
殷天正开口问到。
“杀人?庄主听说什么了?”
南宫邑疑惑。
殷天正继续开口:“百花宗的人说,他们的老祖训斥了你一句你就用威压震杀了人家,可有此事?”
“不可能,我下手有分寸,林金花就算再大岁数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死了。”
“你还狡辩,当时就是你出手了,我家老祖才死的,不然怎么会凭空七窍流血?”
云且嚷到,似乎这殷天正的投影给他说话提供了很大的勇气。
“也许是那老头子寿终正寝呢?”
南宫邑不屑的说到。
“你有本事杀人,怎么没本事认罪,还有我看见你虐待弟子了。”
云且又嚷到。
殷天正一听虐待弟子,不可思议的问到:“南宫长老,你虐待弟子?”
“放屁!我虐待谁了?”
南宫邑爆粗口。
“来人,将证人带过来。”
云且得意的开口。
于是,刘天佑被人缓缓架了过来,南宫邑一见刘天佑,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而殷天正直接捂脸道:“南宫长老,杀人之事你与百花宗宗主共查凶手,若不是你,你就将凶手正法,若是你,你这趟回来了便去刑峰领罚,总之三日后,我要看到结果。”
说完,殷天正的投影便消失了。
“殷庄主,他,他虐待弟子的事呢?”
云且赶忙捡起地上的玉简继续联系殷天正,不过却没得到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