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宁宇深深地看了一眼紧闭的急诊室,扭头往外去。
“二少爷,你要去哪儿?”管家急忙询问。
他担心厉宁宇跟厉父一样,着急之下找唐家麻烦。
“大少爷不在,老爷又因夫人伤心不已,二少爷,这个家全靠你了,千万不要冲动。”苍老的眼里含着水光。
厉宁宇要是在这个时候被唐家抓住,厉氏就完了,“要不要我去用纸大少爷。”
“不用!你放心吧,我还没那么蠢。”
顿了顿,厉宁宇补充,“我去陈家一趟,处理点事,顺便,告诉他一个消息。”
“消息?”
“嗯,陈慕。”
莫嫣儿昨天打电话的时候特意跟厉宁宇提了一嘴。
为了防止陈慕伤害黎雨,最好还是让陈家把他接回去。
确保万无一失。
半个小时后。
“厉先生来啦,快请进。”陈智上前迎接。皮笑肉不笑。#@$
看厉宁宇的目光神色还有几分怪异。
刚刚管家进来禀报他,陈智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莫如卿不是昏迷了吗?厉宁宇怎么会出现在这儿?难道他觉得这件事跟自己有关系?
正想着,厉宁宇开口,“我想跟你谈谈陈慕。”
陈智身子一颤,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硬气道,“厉先生,我已经说过了,我没这个儿子。以后关于他的事都请不要找我。”
“是吗?如果我说他犯了错呢?”
陈智脸色变了变,“他已经是成年人,他的行动仅代表个人!我也没有义务给他善后。”
总而言之,陈智就是不打算管这个儿子。
他心里有气。另外,陈智也不想被厉宁宇处处压制。怎么说他都是长辈。唐铭浩虽然背地里做着恶心事,但明面上还是一口一个叔叔叫着。心里听着舒畅。
在陈智眼里,厉宁宇就是趁火打劫,没比唐铭浩高尚到哪儿去!
厉宁宇微微点头,漫不经心道,“也就是说,如果他犯了错,我可以不用顾及你的面子?”
“你……”
陈智抬眸,正好跟厉宁宇四目相对。
也清晰地看到他眼神里的戏谑。
“这样一来就好办了。”厉宁宇轻笑,“我就怕到时候我伤着陈慕,您心疼了影响到咱们两家的合作关系。正所谓,先说断后不乱。”
陈智蹙了蹙眉,“厉先生,抛开他是我儿子的身份,如果他没有做过的事被平白无故冤枉……我不会袖手旁观。
因为那在我看来,是冲着我来的。”
“陈先生大可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厉家的人。”最后一句,寒意乍现。
陈智眯了眯眸子,他很了解厉宁宇,竟然说出这话,肯定是手里掌握了某种证据。
“陈先生不用那么紧张。咱们说句题外话。不知陈先生知不知道最近国内出现了一个名为方先生的爆料者。专门揭露小雨和身边朋友的事。”
“哦,有吗?今天倒是第一次听说。”陈智身为导演,国内外的各方面娱乐新闻他或多或少听说过。
这个方先生出现的时间是在半个月以前。
那个时候陈慕还没出国。
不过此刻厉宁宇特地提出来,就代表不会那么简单。
“陈慕所有的卡都被我停了,他没有那个能力。”
“如果他真的没有能力,他就不能回国,更不可能买下公寓。”陈慕当了多年艺人,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也不为过。但是他的钱都是由家里财务打理。
“也许是他靠自己身份赚的……”也就是说陈慕还是有报复黎雨的能力。陈智顿时脸色大变。
毫无疑问,血脉是割舍不断的,他就只有陈慕这一个儿子,就算他不在意,自家夫人估计也得跟他闹。
“厉先生,听说最近夫人病了,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陈智不会在厉宁宇面前示弱。
这就是合作之道,势均力敌才会长久。
厉宁宇既然已经把狠话放下,想跟他合作,就必须一视同仁,先惩罚了唐家,再来谈陈慕。否则就是恃强凌弱。这合作也没有必要了。
“唐家。”厉宁宇没有隐瞒。他也觉得没这个必要。
陈智正愣神。
就见他拿出一份合同,修长的手指扣在茶几上。
似笑非笑,“公司又有了新的伙伴加入,我觉得还是应该告知陈先生一声,毕竟我们是合作伙伴。”
陈智明白这是警告。
怀着忐忑的心情,他还是把文件打开,看着上面的名字,陈智瞳孔猛缩,“不论陈慕怀着什么样的心思,我会尽快把人找回来。”
看来厉家这次是真的不打算放过唐家了。
有这么多人的加入,唐家真的能全身而退吗?
陈智不信。
“那就多谢陈先生了。”
厉宁宇达到目的,不急不慢地起身。
“厉先生,既然都来了,请留下来吃个便饭吧,之前谈的项目我还有一些地方不是很清楚。”陈智在圈子混了大半辈子,他早就从资本下的待宰羔羊变成资本。依靠圈子里认识的人,投资做生意,目前公司都上市了。
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好。”
厉宁宇神态自若。
从踏进陈家开始,言语间干脆利落,很难想象,这两日他一直在莫如卿病房门就守着。
陈慕想到今天派人调查回来的消息。只觉得心惊,光是这份气度,唐铭浩绝对是达不到的。
更不要说厉宁宇还有个更铁血的哥哥。
看来此次跟厉家的合作,只能安心进行了。
另一边。
厉父进入关押李医生的小黑屋。
昏暗的室内,充斥着丝鼻的血腥味。黑漆漆的墙上粘着污垢,令人头皮发麻。
很难想象,富丽堂皇的厉家竟然有这么阴暗的角落。
厉父环顾一圈,捏紧的拳头指节泛白,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寻找起那抹恨不得碎尸万段的身影。
“李医生?”
待看到血肉模糊的男人,厉父拧了拧眉。
此刻李医生早不见了平日的儒雅气息,狼狈落魄地瘫在地上,他抿着苍白的唇,一双深邃的直勾勾看着前方。
短短两日,他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以前想都想不到的酷刑,一一在他身上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