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找个机会好好，谢谢李医生。这些年，我没有尽到一个做女儿的责任。你照顾了我母亲二十多年，就相当于是我们的家人。真的太感谢你了。”黎雨落落大方道。
“夫人，我……”李医生把求救的目光看向莫如卿。
只是他没想到，莫如卿会跟着点头，“事情就这样决定了，我让管家下去准备。定在周末吧。她们周末有空吗？如果没有，就改时间。”
“那……好吧。”李医生感激地笑了笑，不卑不亢道，“能在厉家工作，真是我的荣幸。”
黎雨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在盯着自己打量。
赶紧扭转话题，“方才忘了询问。我母亲的病如何了？”
“夫人最近受了刺激，再加上过度操劳。所以会时常感觉头晕，乏力。”
说起来，莫如卿有时候状态就非常好。但有时候，脸色惨白。好像随时都可能昏迷。
“小雨，没事的，二十多年都过来了，这辈子能再见到你，我死也无憾了。”
阳光从落地窗打下来，照的莫如卿脸色苍白如纸，竟比黎雨第一次见她时的状态还要差。
这是错觉吗？
“为什么母亲的喘息声这么重？”
不等李医生回答，莫如卿开口，“可能是睡太久的缘故吧。”
莫嫣儿之前听厉家兄弟提过，莫如卿自打回来之后，每天差不多要睡上十五小时。
这明显不对劲！
“说了这么一会儿话，又觉得浑身无力。”莫如卿眼皮打架。早没了刚看到黎雨时的兴奋神采。她拉着黎雨，眼神如水，舍不得挪开。
黎雨心口一疼。
意到李医生的目光还在她身上，从容起身，“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妈，有事儿再叫我们。”
“好。”莫如卿闭上眼，不到两分钟就沉沉的睡去。
“李医生，我们聊聊吧。”黎雨微微一笑。
“大小姐有事吗？我想在这里守着夫人。她现在的情况……”男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黎雨心头咯噔一下。
“我母亲怎么了？”
“大小姐，这……”
莫嫣儿目光一凌，“事实是怎样你就怎么说。雨姐是婶婶的女儿有什么好隐瞒的。”一番交往这医生果然心思不单纯。
“两位误会了。我是想请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之前夫人醒来，是依靠强大的意志力。但现在她的意志力明显减弱……我也不知道是具体什么原因。总之，请两位做好最坏的打算。”
他叹了一口气。
“那会怎么样？”黎雨心头一紧。
“跟过去一样，继续沉睡。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但夫人能在床上躺二十年还醒来，本身就是一项医学奇迹。
两位也不要太着急。随着科技的进步，夫人肯定会好起来的。也或许她情况会突然好转。”
黎雨同莫嫣儿对视一眼。
苏醒了再昏迷，不管是对他们来说，还是对莫如卿来说，都是没有办法接受的。
“两位如果信不过我的话，可以另请高明。我也上了年纪，是时候该退休了。”李医生似乎早就看出两人的想法。
此话一出，两人不免有些尴尬。
“请您继续照顾婶婶。”莫嫣儿努力保持平静。
“我会的。那我就先回去了。”李医生笑了笑，转身离开。
“雨姐，你怎么看？”
莫嫣儿心里的怀疑正在不断放大。
黎雨给出肯定，“我们的想法应该是一样的。”
这个李医生很镇定，也或许是有恃无恐。
“那要不要偷偷派人检查婶婶的身体。”眼下他们没有证据，贸然换医生，可能会加重莫如卿的病情。
黎雨凝眸，“查吧，不过，像你说的那样，这二十多年都没有任何人发现一样，突然检查可能也不会有什么收获。”
李医生的医术毋庸置疑。若非顶级，厉家也不会找到他。
“那我们还怎么办？若他真是唐家的人。婶婶在这儿一天都是危险。”
莫如卿的病例还掌握在李医生手里。
这些年都是他包办事物，新的医生过来，不一定能迅速上手。
“母亲的身体很虚弱，不能坐以待毙。”
黎雨想了想，道，“你在这个家已经生活了十多年，以前该怎么样，现在人就怎么样。千万不要让他察觉异常对我们生出戒备。”
“那我刚才是不是暴露了？刚刚他对我的态度都跟以前不一样。怎么办？万一他产生怀疑，对婶婶下手就糟了。”莫嫣儿揉了揉眉心，在走廊椅子上坐下。
要真是那样，她会自责死的。
“应该没事。咱们也不能总往坏处想。先这样，你暗中去找医生过来。
你不能对他产生质疑，但我刚来这个家，初来乍到，怀疑他的医术也很正常。”
有两个哥哥护着，她根本什么都不用怕，“一定要找信得过的医生。到时候让他们打入内部，寻找确切找证据。这些天我们就多往这边走。谅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行！”只希望一切都是他们想多了。
在两人看不到的地方，一抹白影闪过。
“雨姐，那你……”萧申信走了，她怎么会这么镇定？这明显不对，“有什么事你一定要跟我说，千万别憋在心里。”
“放心，没问题的。”黎雨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她扭头，“最近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妈？”
“这……还真有。陈夫人病了。抢救六个小时。昏迷在医院里，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听说可能会瘫痪。”
“陈慕的母亲？”黎雨第一反应，这事会不会跟苏铭薇有关。
莫嫣儿看出她的想法，赞同的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咱们在这瞎猜也没用。不然这样吧。我们两个去看看。”
“怎么看？”
“既然人生病了，那我们自然要去探望呀。”莫嫣儿一本正经的说着，丝毫不觉得自家封杀了人家，还去探望有什么不妥。
“走嘛。正好二哥带果儿出去玩了。”
至于安安，可招人稀罕了。
家里照顾他的就有数十人。
黎雨反倒显得不专业。
陈夫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医生也检查不出她的毛病。其症状像是中风。
“母亲。”陈慕鼻尖一酸，眼泪簌簌下落。
不管之前他做过什么。亦或者他母亲对他做过什么，亲情是割舍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