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悠再也没说话,眼睛中已经不仅是怒意,还隐隐带着杀意。
司徒悠对这件事的态度和之前他一贯的态度实在是变化太大了。
寻凡很是不能理解,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寻凡试探的问道:“司徒兄,你一向以来都是清淡如风一般,可这次为何如此激动呢?”
“为何激动?如今人类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危机,难道寻兄真的不知道吗?”司徒悠语气冰冷地说。
“不就是猛兽危机吗?”寻凡已经猜到司徒悠或许已经知道人类将来会遭遇什么样的危难了,但他还是在试探司徒悠。
“哼,猛兽危机?这算得了什么。这只不过是人类强大的一块磨刀石而已,人类完全可以凭借这次的猛兽危机,历练自己,强大自己。”
“相信经过这次猛兽危机,人类的整体实力会有一个跨越式的突破,以迎接更加强烈的狂风暴雨。”
“而在人类没有真正强大起来之前,最怕的就是自己一盘散沙,人心不齐,在自己内耗之后,已经没有力量应对将来的危机了。”司徒悠说到这里,脸上的肌肉都已经有点儿抽动起来。他是真的怒了。
“猛兽危机不算什么?将来的危机又是什么呢?”寻凡想借用司徒悠情绪激动的时机,从他的口中获知点儿实质的东西。继续装傻充愣。
“寻兄,明白人就不要说糊涂话了。如今天地巨变,巨变必有巨难。”
“在这个极其平凡的大陆上,修炼这种奇异的事突现,而且经过不到三年的时间,人类,甚至是兽类的实力突飞猛进。比之前没有修炼之前的人类翻了何止千百倍。”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钱要一点一点地攒。仅仅三年时间为何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是不是应该引起大家的注意呢,应该使人深思呢?”
“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个星球本就是一个能够修炼的星球,不知是什么样的原因,才导致以前的平凡。”
“而今更不知是什么样的机缘巧合又能修炼了,这样翻天覆地,颠覆般的变化,必有原因。或是天理如此,或是人为造成。”
“天理如此,可以解释成自然变化,而一旦是人为,必暗藏用意,用意到底如何,是好是坏不得而知。是好皆大欢喜,是坏我们是不是应该早做准备呢?”
“而今无法确定好坏,我们就应该当做坏来准备。车到山前才找路,为时晚矣。”司徒悠直勾勾的注视着寻凡,说了这么长的一大通话。
司徒悠的话,结合他来到居尔城后的表现。寻凡已经可以确定他必然知道些隐秘,而且是相当重要的。
寻凡已经从师父和那个被师父称作变态的人那里,得知了将来的人类必将有惊天大难。绝没有好的可能。
而司徒悠的话里,表面听无法确定其好坏。但从他那果决的脸色来看,其结果不言而喻。
他之所以这么说,可能是在隐瞒什么,或是也在试探自己。
寻凡没有再试探司徒悠,“有司徒兄这种想法的人应该大有人在,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现如今应该人心凝聚,共度难关。或许将来能有一个好的结果!”他也直瞪着司徒悠说道。
“是啊,人心齐,泰山移。只有解决问题的心,才有解决问题的可能。”
“兄弟如手足,一生一世,兄弟间的相互算计,残害。杀--无--赦!”司徒悠一字一顿的说出了最后的三个字,而且语气中明显带着浓浓的杀气。
司徒悠明显对兄弟间的关系十分敏感,难道他经历过兄弟间的反目?寻凡不赞成他这种做事的方式。
“杀,倒也不必。人总会做错事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现在我们重中之重应该如何融合居尔城四个团体之间的关系。”
“而且现在正面临着猛兽的危机,杀掉一些团体的首领固然可以解决这里的问题,但也必然削弱这里的实力。与我人类不利,况且也不能仅仅因为他们之间不和就大开杀戒吧,于理不合。”
“抱歉,是我过激了。没有理智的思考问题。”司徒悠在努力地压制自己的情绪。
原本的司徒悠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失智行为,在寻凡眼中司徒悠是一个绝对的智者。
“司徒兄是不是有过兄弟反目的经历呀?而且从中伤害很大?”寻凡试探着问。
刚刚压制下去的情绪,被寻凡这句话又勾引起来。
司徒悠面色涨红,右手成拳,狠狠地砸向桌子,可在临近桌子的时候,硬生生的停住了。手掌慢慢的张开,缓缓地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不说也罢!”
司徒悠虽然没说,但寻凡已经确定,他确实有这样的经历。难怪在武战讲述自己的家史的时候,司徒悠承诺,一旦事情真如武战所说,他必定助武战复仇。
那也只是听说而已,现在眼睁睁的看着猎手七杀兄弟之间不和,暗中在较量。更加刺激了他有过这样伤疤的心,才会有今天的表现。
司徒悠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呢,而且寻凡猜测他的故事一定惊心动魄。
“司徒兄也是一个有着丰富经历的人呢?”寻凡半是感慨,半是询问地说。
司徒悠没有正面回答寻凡的话。“一个人经历的越多,就会学到越多的知识,面对事情的时候就会更加的从容。可知道的越多,也更加的提心吊胆,备受煎熬。”
寻凡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司徒悠明显的不想明说。寻凡还没有探寻人家隐私的习惯。两个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默。
当当当,敲门的声音打破了房间的沉静。“谁呀?”寻凡问道。
“是我,我是霍英。”门外的人回答。原来是本地驻军的将军霍英,寻凡连忙快步走到门前,打开了房门,见霍英将军正站在门前,面带着微笑。
“原来是将军呀。快请进。”寻凡连忙吧霍英让到了房中,司徒悠也起身相迎。
三人落座,霍英自是询问了一下,是否住的习惯,是否舒服,有没有其他的要求。总之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场面话。
寻凡和司徒悠对视了一眼,寻凡转过头微笑着说:“将军深夜前来,不是就来说这些的吧?”
霍英讪讪地一笑:“这倒不是。二位巡察使住在我的府中,是落盟主的意思。我想落盟主的意思是让我向两位介绍一下居尔城的状况。”
“今天在宴会上,我看两位大人的颜色,应该想要知道这里的情况,而这里的情况,两位大人已经看到眼里了吧。”
“落盟主碍于各种原因,不便亲自和二位说,所以才会这样安排吧。”
寻凡二人现在才明白他们住在将军府的真正原因,原本他们还以为,他们是军方的代表,才被安排在这住的。
落红安排他们住在这里,是有用意的。看来是想通过霍英的口让他们知道这里的情况,是想借寻凡二人来解决这里的问题。
可落红是这里的真正的主事者,而猎手七杀是猎杀者联盟的中坚力量。他还要借别人之手来解决问题,由此可以看出,应该是他们猎手七杀兄弟之间存在着巨大的问题。
宴会上以君有义和聂子峰之间的对立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
“将军有话请讲。”司徒悠一直都是冰冷着脸,寻凡只得搭话。
“我与落红交往甚密,落盟主这个人,重情重义,大局观很重。尤其是对兄弟之情相当重视,对自家兄弟爱护有加,既教导又宽容仁爱。也就是他这样的性情,才导致了居尔城如今的状况。”霍英略微的停顿了一下,看寻凡二人谁也没有表示。
继续说道:“猎杀者联盟以猎手七杀为核心,一百多个猎杀者团体组合在一起。其中包括猎手七杀在内有十个大的组织,可毫不夸张地说,其他的九个组织整合在一起也没有一个猎手七杀的实力强。”
“究其原因他们是七个生死弟兄组建的组织,七人各司其职,各有所长。”
“落红重情重义,颇有大将之风,受众兄弟的爱戴和拥护,主持大局,公私分明。”
“君有义,聂子峰和司马图雷三人战力卓绝,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在猎杀者中无人能出其右。”
“曲通幽和海无极智计超群,几乎算无遗策。”
“贺成精于算计,心思缜密掌管组织经济生活,从不出错。七兄弟团结合作,拼杀出一片大好事业。成为猎杀者中的霸主。”
“而且猎手七杀的手下众多,其人数占猎杀者总人数的三分之一还多。猎手七杀的实力就是将城中的所有兵力和其他的猎杀者加起来也不是他一家的对手。”
“可其中的一个变故却彻底改变了他们原本良好的氛围,让重情重义的落红左右为难。”
猎手七杀有如此的底蕴,这让司徒悠和寻凡很是震惊。
“不知是什么变故,才导致他们兄弟不和的呢?”这次发问的是司徒悠。
他的脸还是满是冰冷。一提到兄弟失和,他便是异常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