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失魂落魄,我去找你们,求你们教我扎针。我记得我妈当时说哪儿凉快哪儿呆着。我去找我爸,我爸说想学习去输液室找里边的护士,我是拿刀的。你们两人的两句话我记到现在,后来我自己给自己扎针……”
后来,叶稚华知道了小天的为难,他主动当小天的小白鼠,他伸开胳膊,拍拍自己的血管说“扎吧,大师兄皮子厚一点也不疼。”
再后来,她的几个师兄每次轮流到她的教室让她练习扎针。
“我去北国了,我想在北国闯出一番天地,当我有了办公室高兴的和你们分享,你们又在忙。我在北国五年了,我已经在哪里扎根了,忽然你们说我需要你们了,所以你们把我叫回来准备给我安排人生规划。
爸妈,我不需要你们,真的,我从对自己扎针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不需要你们了。我以后的余生都不需要你们了,你们对我而言只是给了我一条生命,我会给你们养老的,但不会陪伴在你们身边。”
小天母亲气的差点昏厥,她指着小天,“你,你,你要气死我。”
“妈,毫无疑问你是名优秀的医生,但你不是一位好的母亲。我之前的人生你们都没参与,那么我之后的人生,你们也就不要再插手了。工作我不会辞的,我还会回北徳,你们为我安排的工作我也不会去的,打消这个念头吧,我不会回来的。”
小天说完很长一段话,她拿着包离开了家中。
本以为第一天会过得和其他家庭一样,父母和子女都会在家,没想到第一天就不欢而散。
小天漫步在南国的g市,这个城市是她从小就生活的地方,她站在街头却想不到能去哪儿。
最后她去了酒店。
深夜,叶稚华给她打电话,“睡了没?”
“没有,大师兄我和我爸妈吵了一架出来了。”
叶稚华一瞬间紧张,“你现在在那里?”
“酒店。”
小天说“我出来了两个小时了我爸妈一个电话都没打。唉,还是你给我打了
个。”
叶稚华问“小天你和师兄说句心里话,你想回家发展么?”
“不想。”
叶稚华又说“不要和父母怄气,大师兄想听真话。”
“真话就是我不想,大师兄,我真的不想回南国了。你们都在北国,我家就在北国。”
叶稚华沉默了,他知道小天怨父母。
“其实你爸妈到了现在也是想补偿你。”
“我不需要了,迟来的爱不是我想要的爱。如果真的爱我,就别管我了,让我去北国还当只自由自在的鸟儿吧。”
叶稚华问“在酒店睡得着么?”
“有点怕,我不敢睡。”
“手机充上电,和我视频连线,今晚我看着你睡觉。”
小天脸上浮现出点点的笑容,“好,你等我。”
某别墅,小天走后,小天父亲回想了好久,他说“我们好像真的错过了女儿太多。”
“多么?我看不多,她明知道父母都是医生不以身为我们的女儿而骄傲反倒在乎起我们陪她的时间,有那些时间我们都不知道看了多少病人了。”
小天母亲还在气头上,她意识不到自己身为父母的错误,反而觉得是小天矫情的了。
“谁家的孩子都和她一样,气死我了。”
她又说“不行,她不辞职我去让她辞职。”
打定主意,她直接去睡觉。
小天父亲还在客厅坐着,他拿出手机装备给女儿打个电话,医院的一通电话让他穿上衣服快速离开。
小天和叶稚华视频了一夜,她睡着,叶稚华还在看她。
次日,到了医院,谢闵慎的去路被小天母亲拦着,“谢院长,我想找你说一下小天的事情。”
谢闵慎和妻子对视,他将孩子放在地上,“让你妈牵着手先去老外婆病房,下午爸带你们出去玩儿。”
林轻轻路过,她对小天母亲点头打了个招呼便独自带着孩子离开。
“阿姨想说什么?”
小天母亲“小天要
离职,希望你现在就可以批准。”
“小天已经是个成年人,让她来找我说辞职的事情。”
“谢院长,北国是中医药的故乡,那里人才济济,小天离开了中医堂你还可以招比她更优秀的医生进去,但是南国就太缺了,小天在这里的需求会更大。”
谢闵慎“小天在北国已经十分优秀,我找不到比她更优秀的人。医学越来越国际化,小天在北国她的医学造诣可以更上一层楼。圣医大学的中医科人才辈出,相信她们比小天更适合南国,医者不是物品,不是那里需求大就去那里,能治病救人才是本事。”
“谢院长,今日我只为一件事,让小天辞职。”
谢闵慎“阿姨,我还是那句话,让小天自己找我。”
“谢闵慎你当初也是听过我的课算我半个学生,我今天就以老师的身份要求你辞退小天让她回南国。”
身后忽然出现一个人,她的包落在地上,眼眶微红看着面前的女人,“妈,你已经让我失望了,我没想到你还能让我对你更加的失望。”
“小天,我放你了一夜,你应该想通了,现在你二师兄在,你告诉他辞职的事情。”
小天“你不要再逼我了,我不会辞职的。要死,我也死在北国。”
“你……”小天气的她母亲说不出来话。
谢闵慎转身冲小师妹安慰的笑了,“天儿,师兄们都义无反顾的支持你。”
小天眼眶的泪瞬间流出,她咬唇点头。
谢闵慎先走了。
小天走上前看着母亲说“妈,你死了让我回来的这条心吧。”
“小天,你知道我和你爸是医生,我们没有个人的时间来陪伴你长大,我们把你养大……”
“没有个人时间为什么要生我?你让我理解你们,我理解了二十多年,我也求求你们理解理解我吧。任何事情都是相互的。你们没有把我养大,你们只是生了我。”她又问“你知道真正的养大是什么吗?”
小天让母亲跟着她走,站在老夫人的病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