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和抬眸看他。
“人都已经不在了,你怨她也好,恨她也罢,都应该随着她的离开而放下!”温阮接着墨靳言的话,缓缓地说:“其实,带着恨过日子,你也不会快乐。”
裴青和这才把目光看向她。
忽然觉得,好像自已一直喜欢的就是她这可爱的模样。
一如,十几年前初见她的时候。
“去吧。”温阮又说了一声。
墨靳言赶紧把温阮拉到身后,将裴青和的目光挡住。
可别想看他的老婆!
“温阮。”裴青和叫她。
这一次的声音很正常。
“嗯?有事?”温阮在墨靳言身后站着,神情淡漠。
“有件事你一定不知道……”裴青和看到墨靳言的脸色不好看,不由的笑了笑:“当时你在雪地里,第一个遇见你的人,是我。”
温阮愣住。
当时她昏迷了过去,并不知道这件事。
墨靳言的脸有点黑:“裴青和,我让你来不是胡说八道的!”
裴青和笑笑:“那你等等我,然后再把故事讲给你听!”
说完就朝着墓碑走去。
墨靳言心里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
难道说,当初第一个发现温阮的真是裴青和?
温阮往前一步,仰头看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墨靳言眯了眯眼:“我救你的时候没有见过他!”
语气是认真的。
“都过去那么久的事了,就别去想了,咱们走吧。”温阮低低地说。
墨靳言看了她一眼:“你就不好奇,不想知道?”
他还以为小东西会留下来等裴青和,然后问清楚当年的事。
“有意义吗?我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再说了,就算是当初我们没有遇见,上天也一定会用另外一个方式安排我们遇见!”就像她和他前一世未能成为夫妻,这一世却成了。
上天的安排是不会错的。
该谁的就是谁的。
不会改变。
“你真的这样想?”墨靳言挑眉,脸上已经有了几分笑意。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小东西会说出这样的话。
心里越发的喜欢。
他的小东西可真是越来越会讨他欢心了。
“当然啊!不然呢?你还以为我会骗你啊!”温阮眨了眨眼睛:“还是说你其实怕我和裴青和在一起了?”
就墨靳言那偏执的性子,她觉得是真的有可能会这样想。
“我才不怕!”墨靳言说。
其实心里是怕的。
“老公,你知道吗?那天在妈那里,我的肚子突然很疼,我在想,当时肯定是儿子感应到了奶奶的绝望吧,所以他才会感觉到难受,想提醒我!可惜啊,当时我脑子发懵,没有反应过来,不然,妈也不会出事!”想起那天的事,温阮到现在还很自责
她总想着当时要是想明白了,就能及时阻止邵美玉的死亡。
“她已经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留恋了,就算你今天留下她,明天她也同样会去寻死!你又何苦把责任揽到自已身上呢。”墨靳言亲昵的揉了揉她的头顶,一脸宠溺:“她这些年过得肯定也不好,这样离开反而是去寻找她的幸福了!所以,以后就别再提这件事了,嗯?”
这几天忙,他也没有机会安慰她,眼看着小姑娘这脸都瘦了一圈了,真是让人心疼的很。
“好,我不提了!”温阮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挽着墨靳言的手臂:“我们走吧。”
墨靳言点头,两人默默地往前走。
前来送葬的人在夜凌的安排下已经全都离开了,一路上冷冷清清。
裴青和祭拜完转身,才发现两人已经不在原地。
远处有两道牵手的身影,看起来格外的浪漫。
裴青和的眼底有淡淡的忧伤弥漫。
当年如果不是他偷了东西被人追,他肯定会把雪地里的小姑娘救走。
也就是当年的那一眼,他就喜欢上了那个漂亮到极致的小姑娘。
后来,等他摆脱了那些人再回去的时候,就看到墨靳言把小姑娘抱了起来。
他知道墨靳言是有洁癖的。
没想到他会主动抱一个小姑娘。
再后来他就回了孤儿院,只不过却像是突然间变了个人似的。
他开始积极的看书,学习。
变乖后的他被姚小乐家领养了。
他终于有了一个家。
经过一番努力之后,他终于成了一名合格的消防队员。
因为工作出色,他一步步爬上了队长的位置。
在一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他受了很重的伤,几乎是九死一生。
也就是从那次开始,他身体里的第二人格苏醒了。
那个时候他觉得自已是怪物。
两个人格换来换去。
一次机缘巧合下,他遇上了一个人,而正是那个人,将他推上了首领之位,并告诉他,只有把权利握在手中,才能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那个人……
他说不上感谢他,但也不恨他。
他体验过另外一种人生。
也算是毫无遗憾。
“裴少,得下山了。”白泽开口道。
裴青和收起思绪。
下山的路上,墨靳言拉着温阮慢慢地走着。
夜凌走过来,一脸严肃的开口:“爷,不能再往前走了!”
“人已经上来了?”墨靳言问。
“是啊,我已经到你身边了!”戴着面具的男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声音阴森森的。
夜凌一看,脸色立马就变了,迅速的站到墨靳言的前面:“对不起爷,我失职!”
“不是你失职而是你那些人都是废物!”戴着面具的男人笑得很放肆,那声音经过处理之后听起来很刺耳。
温阮皱了皱眉。
这个男人似乎在哪见过。
墨靳言冷眼看他,也不开口。
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墨爷,好久不见!听说温大小姐一直在找我,现在我就在你面前,有什么话和我说呀!来吧,直接说!”嚣张又狂妄,有种还没战他就已经胜利了的自信。
温阮冷笑:“你就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我和你可没什么好说的!”
林枝之前查到景澜当初为了要害她,就在辛伊的怂恿下和一个戴着面具的怪物在一起呆了好几天。
也许不只是景澜,其他的女人在死之前都有可能接触过他。
因此,她有个大胆的猜测。
这个男人和那个四叶草耳钉的杀人案有关。
或者说,他就是那个凶手。
只是。
她唯一想不明白的是,这个人杀了那么多人,究竟要什么?
“死到临头还嘴硬!真是!”男人笑道,那双眼睛里是森森寒气,似乎要把温阮给杀死。
“呵。”温阮上前一步:“谁死还不一定呢!别说的那么肯定!”
“你的人全都被我弄死了,就你们几个人比得过我?”似乎真的是胜券在握。
可惜。
温阮不是普通的女孩子。
“我一个人都敢闯监狱,你觉得我有没有本事弄死你!正好,你来了,今天咱们就把新仇旧账一起算!”温阮懒得多说,直接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