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亲王瞥一眼云归暖,回想起当时派人调查的信息,他记得云归暖是荣安侯府的孤女。
他笑了笑:“好,我让人给你写份单子,吃喝玩乐一应俱全,你们放心游玩便是,我会派人保护你们的。”
侯府孤女应是没什么钱,萧怀羽很是大方,愿为佳人掷千金。
吃完早饭,萧怀羽和安亲王去了书房谈事,立春陪着云归暖在屋里闲逛。
“你以前来过南梁京城吗?”云归暖问立春。
立春摇摇头:“奴婢以前从未离开过东陵京城。”
“前天我们被捕快带走后,你们去做什么了,能让王爷这么快联络到故人。”云归暖指了指身旁的椅子,“坐。”
立春看一眼椅子,没打算坐,被云归暖一把拉下来。
“他们谈事去了,时间还早,没人陪我说话,你帮我解解闷。”云归暖道,“我仰着脖子说话累,你坐着便是。”
立春这才安心坐下:“其实奴婢并不知道该怎么做,奴婢都是听从长天的吩咐,他告诉奴婢,当时他收到了王爷给的信号,让长天去找人帮忙,然后长天就带奴婢去了安亲王府。”
“也就是说,长天知道能在这里帮到王爷的人,只有安亲王了?”云归暖很是讶异,这说明萧怀羽跟安亲王认识很久了,且交情不浅。
不然萧怀羽不会一遇到事,就派人找安亲王帮忙。
立春摇摇头:“看情况是这样,但奴婢不清楚,奴婢虽然是王爷培养出来的奴婢,但云小姐才是奴婢第一个主子。”
云归暖猛地看向立春。
“女婢十年前就进了瑞王府,大多数时间就待在云小姐住过的那间院子里,每天都有人啦教我们该如何伺候主子、照顾主子,但一直没让我们去伺候人,直到云小姐出现。”立春说道,“不仅我是,我们四个都是,奴婢猜测,奴婢四人就是王爷专门为云小姐准备的。”
云归暖很是吃惊,她与萧怀羽去年才见面,他怎么可能早早就为她准备好了侍女。
立春见云归暖不相信,继续说着自己的猜测:“除了我们四人,王府中再没有其他女子,就连有时的教导都是管家亲自上阵,很是用心,况且到目前为止,只有云小姐一人住进过那间院子。”
云归暖皱起了眉。
“这只是奴婢的斗胆猜测。”立春赶忙安抚她,“如果给云小姐带来困扰,还望云小姐见谅,千万别往心里去,一切还是看王爷的意思。”
云归暖冲着她笑了笑:“你陪我解闷,我怎会怪你呢,你们以前见到王爷的机会多吗?”
立春回想了片刻,摇摇头:“不多,刚开始的时候,王爷常来,但只是检查我们的训练成果,后来渐渐来的少了,即便来,也只是检验我们的功夫。”
“你们四个都会武吗?”
“都会,但后来王爷发现,我们四人有不同的擅长之处后,就往她们的专长训练了。”立春道,“但我们四人,总得有一个人会武,能保护主子,所以王爷让我专注练功。”
因为常年专注练功,极少与人交谈的缘故,立春现在也是不喜欢说话。
“原来是这样。”她来这里还不到一年,真不大了解萧怀羽,“那你们以前总听说过关于王爷的事吧,知道多少,都跟我说说。”
立春抿了一下唇,面露为难,她没跟萧怀羽接触几次,以前专注训练,很少听外面的事。
“立夏或许会更熟悉些,但奴婢知道,每一次检验武功的时候,都是王爷亲自动手。”
王爷的功夫深不可测。
这一点云归暖知道,萧怀羽已经在她面前展露过了。
尤其是那一身轻功,带着她都能如幽灵般轻松出入各地。
“还有就是,王爷似乎,很是成熟,有着跟同龄人不一样的气质。”立春回忆着第一次与萧怀羽见面的情景,“那时候的王爷也是个孩子,没比奴婢大多少,但谈吐气质,就像有着几十年阅历的人,周围的人也很佩服他。”
云归暖挑一下眉,一个小孩子,怎么会像有几十年的阅历人。
“还有一点,是奴婢无意间发现的。”立春忽地稍微压低了声音,“王爷的眼光特别好,不论什么事,他总会提前做准备,然后避开伤害。”
“怎么说?”
“那时王爷还小,有一年,王爷突然跟先皇说想要出宫立府,恳请先皇赐他封号,让他在宫外逍遥自在,当时先皇春秋正盛,王爷又是先皇的小儿子,正是需要教导的时候,先皇怎肯放王爷出宫,但是王爷说反正他以后不参与朝政,提早出宫立府也没关系,这事当时闹得满朝都知道。”
云归暖听得很认真。
“当时先皇尚未册立太子,各个皇子之间的斗争很厉害,前几位出生的皇子年龄都相差不大,是以所有人都盯着皇位,除了王爷,但有一件事,说是巧合,倒也奇怪,云小姐绝对想不到。”
“什么?”立春说故事阴阳顿挫,把云归暖的好奇心勾起来了。
“五天后,先皇驾崩了。”
云归暖“嘶”地吸一口气,这确实太过巧合。
“先皇驾崩,几位皇子更是没了禁忌,斗得几乎你死我活,就差在京城打仗了,而王爷则安心守孝,不理会任何人的斗争和拉拢,连朝臣都不搭理,当时就连宫女太监都各有依附,可王爷孤身一人,似乎世间的争斗与他无关。”
立春顿了顿。
“后来,丞相在御书房发现了先皇的遗诏,皇位传给当时的大皇子,也就是现在的皇上,皇上名正言顺地登基后,开始清理逆党,不顾手足之情,除了王爷,后来王爷又跑去跟皇上说,他要出宫立府,还是那套说辞,皇上很是高兴,让王爷亲自为王府选址,还册封他为瑞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