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二人抱成团的样子,张非楞的不能再楞,忽然想起了刚刚旅布的话语。
于是,他疯狂的揉着自己的眼睛,“哎呦,我眼睛进沙子了,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有看到啊。”
“不好意思,黄小姐。”
慕少游赶忙起身,看着往后面不停走动的张非,顿时无语。
这家伙能装的像一点么。
二人走下了车,在一群人疑惑的目光当中,走进了吕家大院。
院子内,几个人正在疯狂的打扫,可地方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是忙上一天,也有很多地方没有打扫完。
但卧室那些地方打扫出来了,不影响睡觉,还特意买了被子。
众人生火造饭,吃完饭后又开了一个简单的会议。
隔天醒来,慕桐就过来禀报,说钱家的大少爷来了。
“你就是游叔叔!”
钱重八带着巨大的黑眼圈看着慕少游,一脸不敢置信。
昨天夜里,亲叔叔告诉他,让他去认个叔叔,或许能够成为他将来的靠山。
刚刚天亮,他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结果发现居然是路上那个青年小伙。
“我就是慕少游,你要是感觉别扭的话,就随便叫,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慕少游也有些诧异,这个侄子不就是前两日说带他去怡阁楼的那个小青年么?
“不行,这不行,一日为叔,终生为叔,你这个叔叔我认定了,你别想甩开我,叔叔说了,让我全都听你的,游叔叔,你说吧,今日咱们去哪里!”
钱重八摆出一副非常孝顺的表情。
能被亲叔叔看上的,那必是牛比的人物,认了这个叔叔绝对是不会亏的。
“行,那吃过饭后,我们就去检司,去拿证明。”
半个时辰后,身穿锦绣衣服的慕少游和钱重八一同行走,后面还跟着黄曦梦,张非,旅布以及典伟。
看门的看到五人后,不由竖起了两根手指头,“你们是做什么的啊。”
慕少游见状,轻轻皱眉,正想拿点钱了结此事,却被钱重八拦下了,“我有澜城的盐钞,去见检司大人,请去通报一下。”
看门的见他们连银子都不给,顿时面色不悦,直接靠在一边,老脸一横,“你们给我等着吧,等老子心情好了,在去给你们...啊...”
帕帕。
话还没有说完,钱重八直接好几巴掌甩在对方的脸上,直接臭骂道:“你眼睛瞎了,你踏马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在外面面前称老子?”
看门的瞬间愣住,从来没有被打的他此刻受到了惊吓,慌忙的跑进里头通报。
而更加离奇的事情发生了,没有等来官兵他们,反而那看门的很快就走了出来,恭敬的将这一行人请了进去。
慕少游也很快就见到澜州检司刘世。
一个满肚子肥肉的中年人,面容也非常的和善,眼睛很小,眯起来根本看不到对方到底有没有眼睛。
“钱少,欢迎大驾光临啊,不知老孔先生有什么吩咐呀?”
刘世一脸笑眯眯的走上前,径直走向钱重八的面前,压根没有看慕少游一眼。
“刘大人你这又在跟我开玩笑,叔叔他早就辞官了,现在只不过是普通老百姓一枚,哪里敢去吩咐大人呢。”
钱重八改掉之前阔绰子弟的做派,礼数到位,并且指着慕少游淡笑,“游叔叔要来检司办事情,我怕叔叔不知道路子,所以就来指个路,现在路我也指完了,该走了,告辞。”
鞠完躬后,钱重八干脆利落的离开,根本不带任何的拖泥带水。
“游叔叔?”
刘世双眼眯成一条缝,无比诧异的看向慕少游,觉得有些不敢置信。
王家其实早就传过来消息,看门的说是澜城盐钞的人过来了,他就知道是谁了。
王家之前不是说,这狗东西没有什么后台,只是一个小书生么?
怎么会跟老孔先生扯在一块,还派钱家独子过来表明态度。
看来这狗东西,并没有王家所说的那么简单啊。
慕少游轻轻挥手,旅布,张非,典伟和黄曦梦也纷纷退下。
整个浩大的大厅就剩下二人。
“刘大人。”
慕少游行了个礼,然后从袖中拿出一百万盐钞,按照规定道:“这是澜城盐钞,我来拿证明,请大人过目。”
盐钞,是朝廷发放的,证明,是地方发放的,少一件那就是私盐。
“你来的太迟了,澜城的证明,早就已经卖给王家了。”
刘世轻轻眯眼,“你要是想要证明,就去找王家购买吧。”
王家的要求就是,绝对不卖给对方一张证明,让他去承担澜城缺盐的大罪。
一年下来能够拿到三成王家的分成,他自然心甘情愿去做。
就算这个狗东西有钱大海撑腰,他也不打算给对方好脸色。
这可是几万两银子啊。
至于澜城百姓能否吃上盐,他压根不在乎,死就死咯,关我屁事啊。
慕少游轻轻皱眉,“大人,根据朝廷的规矩,只有拿到当地的盐钞,才能够拿到证明,盐钞现在在我的手中,为什么证明会卖到王家手中,这程序走不通啊。”
咚咚。
刘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双眼变得犀利,不断蹦出寒光,“你是一个什么狗屁东西,居然敢跑来质疑本官,澜城的证明还在检司里,老子就不给卖给你,你能拿我怎么样,狗东西。”
慕少游眼神一沉。
原本想借钱大海的名声,好声好气的将证明拿下来。
但这刘世铁了心帮助王家,准备和他们一起坏事做尽了。
刘世继续冷笑,“别以为跟钱大海有些关系,就以为真的就找到大靠山了,可以让本官将证明开给你了,人走格局变,他以前虽然是一品大员,但已经辞官二十年了,哪里有什么人情,老子给那钱重八面子,只是不想将最后一层窗户纸捅破,可你这个狗东西,算个屁啊,凭什么来质疑本官啊。”
慕少游轻轻眯眼,“看来你是真的铁了心帮助王家?”
一忍再忍,无需在忍,就是因为这种官,天上才没有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