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车场,顾长安又去找了靳御。
这一天对于靳御来说是意料之中的事,从顾顺顺夺得新人王冠军的那天起,他就一直在等着这只老狐狸的到来。
一间装修豪华的办公室内,靳御和顾长安面对面坐着,桌上的檀香炉正冒着袅袅青烟,屋子里充满着好闻的龙涎香味。
靳御手里盘着佛珠,顾长安手里转着两枚核桃,各有各的声音,也各有各的心思。
“顾总这苦情戏是刚刚上演完了?”
靳御端着一杯清茶送到顾长安面前。
“嗒。”
白瓷杯底落在大理石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顾长安撇了一眼那个茶杯,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轻笑,笑什么?笑杯子里的雕刻的那两只栩栩如生的小鱼吗?当然不是。
顾长安拿起茶杯,放在鼻下闻了闻,恩好茶。
“哈哈哈,还是五爷手段高明,把小儿骗的着了迷,若是顾某不使一些劲,将来怕是儿子都要弄丢了。”
高手过招,控局者胜,顾长安和靳御棋逢敌手可都是厉害的主啊。
“哈哈哈,顾总真是抬举我了,我能有什么手段,我只不过是助贵公子一臂之力,让他圆了自己的梦,谈手段未免太过高看了。”
虽然靳御比顾长安年岁小了许多,但名头却不小,此人薄情寡欲,剑戟森森,城府深沉,做事手段心狠手辣,号称人间行走的阎王爷,这全国上下谁不知道他靳五爷的名号。
顾长安之所以没能用以前的方式打压逼迫顾顺顺就是因为靳御这把保护伞在这里撑着呢。
当然今天他来就是为了讨回自己的儿子。
顾长安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他重新把目光看向靳御直接表明来意。
“五爷,我也不和你绕圈子了,我知道你的风行千里很厉害,但它不是顾顺顺能够待的地方,还请你高抬贵手放了他。”
靳御拿起茶杯看了一眼顾长安,“放了他?顾总这话我听的不是太懂,我一来没有囚禁贵公子,二来没有逼迫他做任何违心的事,何来放了他一说?顾总啊,你这罪名可不能乱安在我头上哦。”
说完他一口将杯里的茶饮入腹中。
顾长安知道,靳御这是在和他揣着明白装糊涂,他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却非要把圈子绕大,看来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
“顾总,你和顺顺是父子,我和顺顺只是老板和车手的关系,你要教训儿子那应该是关起门来的事,怎么也不应该找到我头上,你说是吧。我这人头脑简单,也是个爱才之人,你说的那些什么高谈阔论我是不懂得,我只知道他想玩,那我就会满足他。”
“那你是不准备卖我这个面子放了我儿子?”
不觉间,顾长安的音调高了些许,他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
靳御会怕吗?
开什么玩笑,他要是怕顾长安,当初就不会把顾顺顺带进风行千里。
只见靳御将手伸进自己西装口袋,从里面掏出一个铁盒,他慢悠悠地打开那个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条雪茄夹在两指之间。
“顾总,我们都是生意人,商场如战场,哪来那么多情面可以讲,顾顺顺他自己要走我会放人,但若是别人来我这抢人,我靳御也不是吃素的,顾总我提醒你这里是北城不是广德,你还是别动什么脑子了。”
靳御将烟含进嘴里,顾长安眯着眼看着他,所以今天他这趟是白来了。
“靳御,你到底看中了顺顺什么?”
全世界那么多车手,顾顺顺就算是再有天赋也不是非要他不可,顾长安可是老江湖了,再加上他之前也听到过一些关于靳御的传言,那其中就包括他的性取向的问题。
“看中了他什么啊?我想想,恩~都有吧。”
“你!!!”
顾长安径直起身,勃然大怒地看着靳御。
“诶,顾总消消气,你这年纪要注意情绪管理,不然到时候可不是肝硬化这么简单,我要是你啊,就安心地养养老,你说你操什么心,别到时候该硬的地方不硬,不该硬的地方全硬了。”
诶~这话没毛病,人到了顾长安这个年纪最容易骨质疏松了,疏松了就不硬了,这骨气都不硬了,还做什么人。是吧。
顾长安听出了靳御话里的嘲讽,摸着有些隐隐作痛的胸口转头摔门离去。
靳御仰坐在沙发上悠闲地抽着雪茄,刚才他的话也不全是故意气顾长安的假话。
半真半假,他确实挺喜欢顾顺顺的,恩,有劲,有江尽年轻时候的样子啊。
只可惜那个臭小子现在一门心思都扑在女人身上。
罢了,那些东西先不想,主要这次他要顾顺顺把gp公路赛的冠军拿到手。
过了一晚,第二天,当顾顺顺走进车房的时候,见到眼前的一切他有一种心脏骤停的错觉。
没有夸张,说当场死亡都不为过。
是哪个狗东西竟然把他的“王者”肢解了。
顾顺顺心痛地蹲下身子,捡起已经被踩的稀巴烂的头盔,在看看那一堆螺丝钉他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顾顺顺浑身抖的不成样,太阳穴周围的青筋隐隐跳动,握着头盔的手骨节分明。
他眼眶里含着眼泪,“王者”对于他来说就是自己的生命,现在有人把他的命给揉碎了,他能不气吗?
不用想也知道这事是哪个狗逼干的。
杨瀛洲,在风行千里顾顺顺再想不出第二个敢嚣张动他“王者”的人!
就在顾顺顺准备起身的时候,他忽然被人从后面踹在了地上直接摔在那一堆零件上。
“哈哈哈哈,顾顺顺,心疼吗?恩,心疼就对了,老子就想看到你这副逼样。”
杨瀛洲双手插在口袋里,眼里透着狂峰浪蝶般的笑容,他鄙视地俯瞰顾顺顺,脸上写满找揍的得意。
而此时顾顺顺为看着杨瀛洲,他眼里透着……
透着什么?
三分凉薄?四分不羁?五分漫不经心?
都不是,他可能没有那么霸道总裁风,他透着的是十分想砍死杨瀛洲的怒火。
只见顾顺顺帅气起身,摘掉头上的黑色鸭舌帽扔在地上,然后朝着杨瀛洲冲去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整个人骑在他身上,挥拳如雨下,狠狠地往他那张欠扁的脸上招呼。
“顾顺顺,你他妈的给老子停手。”
停手?停他二大爷。
“杨瀛洲,你算什么东西,以前小爷给你脸了是吧,敢欺负到我的头上,真他妈的找死!”
这一刻的顾顺顺有种说不出的a,简直就是a爆了。
杨瀛洲被他按在地上狂揍。
“顾顺顺,你停下来!”
“顾顺顺,我让你停下来听到没有!”
杨瀛洲这个怂包,直接被顾顺顺秒了。
他见情况不对,便想着翻身,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日式微型军刀直接往顾顺顺脖子上划。
“嘶。”
伴随一阵刺痛,顾顺顺左侧脖子离大动脉仅有一公分距离的地方被杨瀛洲手中的刀刺破。
他捂着脖子,殷红的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渗透汩汩流出。
杨瀛洲趁着顾顺顺分神之际,他赶忙起身将他反扑在地,对着他毫不留情地挥着拳头。
“操,我让你狂,顾顺顺你是什么东西,老子的a位也是你能抢的,我告诉你,今天拆了你的王者就是给你一个教训,以后给老子长点心眼记住自己的身份。”
顾顺顺因为那道伤口挨了杨瀛洲几拳头,不过很快他又反败为胜,只见他一个漂亮的翻身,重新将骑在自己身上的人压在了身下。
“身份?杨瀛洲,该记住的人是你,你算什么东西,你真以为我怕你?让你三分那是体现小爷我有素质,你不懂得怎么做人那今天我来教你。”
顾顺顺打的很猛,如果不是后面别人发现去找了靳御恐怕今天杨瀛洲就死在他手里了。
“都他妈的给我住手!”
只听江尽大吼一声,然后顾顺顺和杨瀛洲就被强行分开。
两人各站一边,江尽上前每人踹了一脚。
“不想干了是吗?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在五爷的地盘惹事,找死?”
“五爷不是我,是顾顺顺,他无缘无故就打我!”
杨瀛洲这种人就属于没脸没皮型的,他怕什么,反正顾顺顺的“王者”又不是他亲手拆的,他大可以抵赖不认。
江尽看了一眼杨瀛洲便把目光移到顾顺顺那满是伤痕的脸上。
“你说!”
说?说什么?说杨瀛洲拆了他的“王者”还是说是他从来了风行千里就一直受那个孙子的欺负。
他现在说什么好像都没有用了吧,顾顺顺抹掉唇边的血渍径直越过江尽用力地碰撞了他的肩膀往外边走去。
见此,杨瀛洲脸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正好他这模样被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靳御看到了。
江尽有些难堪地走到靳御面前,“五爷,现在怎么办?”
顾顺顺很明显不能比赛了,那么能替他的只有杨瀛洲了。
就在大家都会以为靳御会说让杨瀛洲出赛的时候,只听他淡然地说了一句:“退赛。”
没错,退赛,这是风行千里从创办到现在第一次退赛。
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双输!
杨瀛洲看着靳御和江尽的背影不觉地攥进了拳头。
顾顺顺!他总有一天会将他踩在脚下。
荆县市中心的一家酒店包房内,韩稹和南荞两人坐在一张大圆桌旁,看样子他们今天是要共同参加一个饭局。
自从那天躲雨之后南荞对韩稹就是避而不见,今天如果不是她奶奶非要逼着她来,她压根就不想坐在这里。
关于这点韩稹早就想到了,她现在有多讨厌自己他不是不懂。
他翻看手里的菜单,没有去看旁边的南荞,当然菜单上是什么他也一样没有看进去。
偌大的包房很安静,他们谁都没有开口。
十分钟过去,终于包房的门被打开了,延龄巷居委会主任阮艳虹推门而入。
她一见韩稹便热情地走上前打招呼,“阿稹,不好意思,今天有些事耽搁了,让你们久等了。”
说完她又看了南荞一眼,象征性朝她点点头。
“阮主任。”
南荞也象征性地和她打了一个招呼。
“诶。”
阮艳虹颔首,然后直接在韩稹旁边坐了下来,拉着他热络地聊天。
“阿稹啊,今天廖主任还有宏盛房产的负责人怀骏晟怀经理我也给你请来了,待会要怎么谈就看你们的了。”
阮艳虹今天的角色不过也就是个带动气氛的作陪,该怎么操作就看他们的了,不,确切的说应该是韩稹。
因为在她眼里南荞就是个花瓶。
“好,多谢阮主任。”
韩稹客套道谢。
阮艳虹笑了笑,她看着韩稹又看了看南荞,心中纳闷,昨天这小两口不是还如胶似漆地手牵手,今天怎么就这般生疏,瞧他们坐的位置分的这么开,莫不是闹了什么别扭?
就在她刚想要说什么时候,包厢的门又被服务员打开了,只见一穿着湖蓝色旗袍的服务员领着一名大概三十五岁左右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灰色的西装,人不是很高,一米七九左右,白白净净的看上去很斯文,他长的也不错,脸上架着的金丝边眼睛是加分项,总体来说是个好看的男人,当然他再好看,也比不过韩稹,往他面前一站,这颜值便一分高下了。
“怀经理,欢迎欢迎。”
阮艳虹率先起身,韩稹和南荞也跟着起身。
“欢迎怀经理百忙之中抽空大驾光临,感谢,感谢。”
“哪里,哪里,阮主任客气了。”
阮艳虹与怀骏晟热情地握了手。
“来,怀经理,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北城遇成法务集团的老总,韩稹,他也是咱们延龄巷出去的孩子,这次就是他负责代表巷子里的那些老邻居来全权代理谈拆迁的事。”
怀骏晟和韩稹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浅浅地握了一下手。
“你好,怀经理。”
“你好韩总,久仰大名。”
“哪里。”
简单的客套之后,怀骏晟忽然看到一直站在旁边默默无闻的南荞,从看到她的那一刻起,他的目光便再也移不开了。
“怀经理,你好,我是南荞,也是延龄巷的。”
南荞被怀骏晟看的有些窘迫,为了打破这份尴尬她只能自我介绍了。
“对对,她也是咱们巷子里的。”
阮艳虹紧跟着介绍,她可是个人精,怎么会看不出这个怀骏晟对南荞起了心思。
“不好意思,你好,南小姐,我是怀骏晟,宏盛集团的项目经理,这次你们延龄巷的拆迁由我负责。”
怀骏晟赶忙回神,向南荞介绍了自己。
“你好。”
南荞表示礼貌地伸手,怀骏晟跟着伸手,他太喜欢这个女孩了,以至于稍稍有些失控。
韩稹不着痕迹地撇了一眼怀骏晟与南荞交握的双手,然后淡淡地收回目光说道:“怀经理请坐吧。”
“好,好。”
怀骏晟松开南荞的手,本该坐在主位的他舍近求远坐在了韩稹和南荞中间,硬生生将他们两个分开。
阮艳虹见此心中窃笑,没想到今天这场饭局还能看到这种趣事。
怀骏晟刚坐下便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南荞身上,活了三十多年,从来不知道一见钟情的滋味。
“南小姐,请问你现在是在荆县吗?还住在延龄巷吗?我去了那么多次怎么都没有见过你呢?”
怀骏晟表现的很热情,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在场的人只要不是智障就都能看出来他是什么意思。
韩稹坐在一旁默默无闻地喝着水,面无表情,按道理来说他不是应该宣示主权吗,直接抹杀了怀骏晟的心思,让他对南荞死心。
可韩稹没有,他只是若无其事地喝着他的水,像是完全不把这事放在心里一般,自顾做着他的事。
说了,韩稹这个人从来不按套路出牌,昨天在天中他可能扮演的还是一个幡然悔悟痴情的想要求得心爱之人原谅的痴心回头汉,那么今天他又可以摇身一变成了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局外人。
这就是韩稹,永远都没有人可以猜透他的心事。
视线回到南荞身上,她看着怀骏晟回答着他刚才的那个问题。
“额,怀经理,我现在不在荆县,我在北城,平时很少回来所以您可能比较少见到我。”
“哦,这样啊,我说呢,我平时也很少来荆县,我是九洲人,这次是特派过来负责你们巷子拆迁的事。”
“恩,我也是这次回来帮我奶奶处理这事的。”
“哦?你奶奶?她叫什么住哪号?”
怀骏晟说这句话的时候,韩稹和阮艳虹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他们,这未免有些做的太明显了吧。
就在南荞正准备说话的时候,韩稹先她一步将其打断。
“怀经理,南荞奶奶住哪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给巷子里的那些拆迁户一个满意的交代,他们满意了,自然她奶奶也就满意了。”
韩稹一句话将话题拉回今天的重点。
“是,是。”
怀骏晟点头,“韩总,说实话,我们已经拿出我们最高的诚意了,关于这点我与你们县拆迁办的主任廖莉,还有阮主任都说过了。倍已经算是很高的赔偿了,这套标准不论拿到哪里说,我们宏盛都是有理有据的。”
“当然……”
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怀骏晟别有深意地看了南荞一眼继续说道:“当然特事特办,如果某位住户有特殊困难,我愿意个人对其进行帮助,尽量满足他们所有的要求。”
一听这话韩稹握着杯子的手不由得紧缩了几分,他嘴角浅浅勾起一抹自讽的笑容,哎,能不自嘲吗?他怎么不知道他的荞荞原来这么受欢迎。
“怀经理,延龄巷所有的居民都是特殊困难户,你若是想特事特办,可爱的忘了要一视同仁。”
韩稹一句话将怀骏晟顶的有些说不出话。
半晌,他才想到如何去接韩稹的话。
“那依韩总看这赔偿应该怎么算才是最好的呢?”
“笃~笃~”
包房的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接着就听到外面传来服务员的声音。
“您好,上菜。”
“进来。”阮艳虹应了一声。
服务员推门而入,几十名穿着旗袍的女服务员端着各种各样的美味佳肴走了进来。
她们走到南荞身边正准备上菜时就被怀骏晟大声呵斥地缩回了手,“你们酒店是怎么培训的,有从女士身边上菜的吗?万一把她烫着了怎么办?空位那么多,不能上菜吗?”
瞧瞧这暴脾气,真是可惜了他那副金丝边眼镜了,本以为是个温柔如水的男子,却没想居然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狗熊。
恩,这是韩稹给怀骏晟的比喻。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的失误了。”
服务员赶紧绕到另一边上菜。
“您好,你们的菜齐了,请问需要帮你们开酒吗?”
说话的是刚才第一个上菜被骂的那个服务员,她说话的语气有些轻颤,看来是被骂怕了。
这时韩稹抬头看着她,温柔地冲她微微一笑,“开了吧。”
妈呀,这一笑差点没让这服务员晕过去,这男人也太好看了吧,不仅长的好,还温柔,真的是让人忍不住地想要靠近他。
“好的。”
这个小小的插曲吸引了南荞的注意,她看向韩稹的时候正好他也在看她。
两两相望,不知情的人就会把这个插曲解读为暧昧,怀骏晟就因为韩稹搞的这个小动作误会了。
他看看南荞心中泛起疑问,想着难不成他看中女孩喜欢的是这个韩稹?
怀骏晟漫不经心地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满脸愁态。
所以说韩稹这个人太厉害了,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他的心里简直是要比那万丈深海还要深。
刚上完菜,廖莉就到了,她刚进包房的时候没有注意到韩稹,直到阮艳虹介绍,她才看到他。
那一刻,他们都在感叹,这世界可真小。
“好,既然人都到齐了,咱们就共同喝一杯吧。”
阮艳虹举起手中的杯子试图带动气氛。
“干~”
韩稹仰头,将杯子里的酒都喝完了。
“额,既然大家都到了,咱们就谈正事吧,关于拆迁的赔偿。”
阮艳虹开口。
怀骏晟马上跟着应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我们的底线就在这里,再多也不行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个插曲,韩稹弄的他很没有面子,还是因为他察觉到南荞和这个男人有什么关系,总之怀骏晟对韩稹的态度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韩稹没有去回应怀骏晟的话,他只是看着廖莉说了一句:“廖主任,麻烦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