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妹妹请假的这几日,倒是过得格外潇洒。”何钰见到她身上盛放的朵朵红梅时,眼眸忽地暗了暗,掌心更被指尖攥得发疼。
“姐姐在乱说什么。”林清安见他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后,忙红着脸儿将身子往下沉了沉。
“好,姐姐不说,不过妹妹长得可真白。”他的手情不自禁的放在她圆润如玉的肩膀上,低低的笑出了声来。
“好了,姐姐不逗你了,现在天冷清安莫要泡得太久,要不然容易着凉。”见她面带红涩,何钰方才收回手,转身往那梅嗅轻弄屏风后走去。
“我等下便起。”即便人离开了,可林清安仍觉得刚才被姐姐抚摸后的地方烫得人难受,特别是,现在的姐姐总给她一种格外的违和感。
随即马上摇头否定,她到底在想什么啊。
姐姐便是姐姐,哪里还能是谁。
夜幕星辰下,好像被朦胧月色笼罩之地都会滋生出少些暧昧。
“谢谢姐姐这么晚了,还过来给妹妹补习。”
“不过是些许小事。”
林清安见到这天色已经很晚了,方才停下写得发酸的手,半撑着下颔看着近在咫尺之人,笑道:“今晚上辛苦姐姐了,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姐姐还是早点回去休息为好,要不然明日起不来的话,可就是妹妹的大罪过了。”
“何来的辛苦,不过现在确实很晚了,我也得先回去了。”何钰起身时,视线无意间瞥到她因着刚洗完澡,没有穿戴整齐后露出的一方美景,连带着喉结都无意识的滚动了下。
“清安记得也要早点睡,要不然小心明日起不来。”他离得近些,似乎还能嗅到从她身上传来的淡淡兰花香。
“我会的。”正在埋头整理着书籍的林清安并未注意到,此时的他们离得极近,近得只要彼此间稍一主动,便能亲吻而上。
未曾紧闭的户牖外,偶有强风袭来,吹得那未曾压好的纸张被吹飞了一个角儿。
接下来的几日,他都会过来为她补习,只是在也没有选在她沐浴的时间点进来。
很快,倒是随堂测试的那一日。
说是随堂测试,其实同那小考并无两样,同是考那君子六艺,时间为三日。
前两日考的是那天文地理,数科经理,最后一天则是那骑射二科,其中分开单独考,有些为了节省时间,或是嫌麻烦的就将二者一起合着考。
第一天考试的是数科与六书,因着座位是完全打乱的,此刻坐在窗边的林清安正咬着笔杆看着上面出的试题,竟发现,他们和前些天姐姐给她划出时的重点相差无几。
这算什么?巧合吗?
前两天的文试还好,最为折磨人的当属第三日的骑射二科。
此时刚换好那新做的天蓝色剑袖,雪花松色骑马装的林清安正见到何钰面色苍白的站在场外,出于好心的过去问了声。
“姐姐今日可是身体不适。”
“许是前段时间摔到了腿导致现在伤口还未好,看来这一次的骑射我又得倒数了。”话里带着几分苦恼之色的何钰见她那被勾勒得腿长腰细胸大的模样时,一时之间竟有些移不开眼。
“姐姐骑射两科虽不精,可其他四科皆是被夫子捧在手心里的佳作,哪里像我不过是粗粗混个及格线。”林清安也知道这骑马装有些小了,特别是胸口那处差点儿勒得她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哪里是粗粗,应该是老天爷追在你后头捧着饭喂你吃才是。”何钰见她的脸颊上黏了一根发,不忘将它别到耳后。
“等下你两科一起考的时候,记得千万要小心才是,莫要伤到了自己。”他深知他说的这话完全就是多余的,可仍是忍不住提了一嘴。
“姐姐你放心就好,再说我来学院求学后,哪一次不是骑射两科一起进行,你又何时见我出过意外。”正当林清安想要同人告别时,正好那马场中有人高举着手唤了她的名。
“清安,马上就要到你了,还不快点过来。”
“马上就要到我了,我先过去了,若是姐姐不舒服,记得喝少量的红糖姜汤去去寒气。”
“我会的,注意安全。”等那一抹飘逸雪青渐消于眼前时,他方才缓缓收回视线,并往那校场中走去。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前两日顶多是用脑过度,可这第三天一过,完全就像是一条躺在床上动弹不了的咸鱼了。
因着考试成绩不会在当天出来,得要七天后才会放出,加上随堂测试后,夫子会特意给他们放一天假,好让他们养养精神。
原先林清安是打算回家的,可是这才一日,光来回花费的时间都不止一日,只能选择像条咸鱼躺在床上。
正当她准备翻个身,换个姿势继续葛优躺时,紧闭的房门‘咿呀’一声被推开,抬眸间。
只见那人因逆光而来的缘故,竟莫名的令她联想到了神邸二字。
她只是稍一愣神,随马上出声道:“姐姐怎么突然过来了。”
“无事我就不能来了吗,今日天气正好,清安可要随我一同去文巷。”何钰今日前来时,特意换上她前些日送给他的那件水色长裙,更衬得他温润恬静,秀雅如三月之兰。
“既是姐姐相邀,我这个当妹妹的又岂有拒绝之理。”林清安见他穿上后满目惊艳,并且觉得还是她有眼光。
只是在他们出去时,正好遇到了之前收到信,现提前过来守株待兔之人。
“你怎么突然来了,我不是写信告诉你过几天就会放假了吗。”林清安有些好笑的掐了下他的脸,只觉得这人比起之前来好些消瘦了几分。
“妾身自然是许久未见妻主,想得很了吗,何况今日妻主放假都不归家,妾身只能自己寻来了。”等谢曲生略带埋怨的话才刚落,马车蜀帘再一次被掀开,随露出了一张大大的笑脸。
“清安姐姐。”很快,随着话落,她的身上便像是挂了一张狗皮膏药。
“今天要不是纤云偷偷的跟主夫哥哥来,纤云都还见不到清安姐姐了。”少年的话里,满是浓重得化不开的层层委屈。
“姐姐在的,反倒是纤云最近在家里有没有好好听正夫的话。”林清安伸出手,有些无奈的揉了揉他的脸,这才让他收回那层不满。
“纤云…纤云有听的,只是太久没有见到清安姐姐,想姐姐了。”今日着了一身嫩黄色交领长袍的公孙纤云紧搂着人不放,生怕她会突然跑了一样。
“这位是?”许是见着二人腻歪了好一会的何钰终忍不住出了声,宽大袖袍下的手紧握成拳,显然怒意十足。
在她身旁的俩个少年,他自是认得其中一位是那位强嫁给她的三皇子,另一个少年他之前只是在她房里见过,却并不知他们之间是何关系,可观他们现在的亲昵之态时,尤为令他不安。
“这位是我前些日新纳的侧夫,纤云,纤云,这位是何姐姐。”林清安有些尴尬的揉了揉鼻尖,将二人相互介绍了一下。
“我,我是清安姐姐的夫婿。”原先拉着她手的公孙纤云见到他时,整个人散发着浓浓敌意,像极了那对自己领地极为看重的小兽。
因着今日青山学院放假一日,连带着今日的文巷格外热闹。
熙熙攘攘的青石街巷中,到处弥漫着各色甜咸辣香,还有那厚重的书卷墨香,抬眸处,是那高高扬起的朱红墨字锦旆以及云卷云舒红梅蔓。
“清安姐姐,纤云要吃糖葫芦。”此时的公孙纤云那是看什么都好奇,偏生那只手一直记得握着她手不放,生怕她会突然走丢一样。
“好。”林清安掏出铜钱买了三串,一人给了一串,她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是个带孩子的奶爹子。
在她将糖葫芦递给何钰时,下意识的来了一问,“何姐姐可知道有哪里好玩的吗?”
“这里那么久了我才第一次来,倒是不知道有哪里好玩的。”何钰接过她买的糖葫芦后,并不像她的那俩位夫郎急着吃下肚,而是握在了手中,就像是贪心的想要握住那个人。
“我也不知道,那我们就随便逛逛,等晚点再去吃饭可好。”
“我听清安的。”
文巷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她只知道等他们从街头逛到街尾后,这天已然暗沉下来,就连商铺门口都挂了一盏又一盏充当指路人的灯笼。
风一扬,摇曳的烛火像极了一片燃烧中的火海。
因着现在天晚了,他们便打算在文巷的客栈里过一夜的,等第二日在赶早前去学院。
可是等晚上睡觉的时候,又产生了分岔。
“纤云今晚上要和清安姐姐睡,纤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清安姐姐了。”方才随意用手抹干净了嘴的公孙纤云,此时直接抱着林清安不撒手。
另俩人刚想说的话,谁曾想会被那么一个傻子给抢先一步,可若是让他们那么轻易的放弃,又怎么可能
“先去看客栈吧,等下再说。”顶着谢曲生强烈斥责下的林清安只觉得她现在头疼,还有今日要是不答应来文巷的话,说不定就不会产生那么多的麻烦事。
也许是他们的运气真的差到了极点,现在这客栈里就只剩下最后两间房。
原先林清安的打算便是她和何姐姐睡一间,禅林和纤云睡一间的,可是………
等她的话才刚一出,便连忙遭到了那二人的拒绝,更甚至其中一人还扯着她袖口哭得抽抽噎噎的一度打起了哭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