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夏至之日,建木重生的事情,郭家父子也是知道的,蛇山出事后,我们发动所有人力帮我查找,自然也问过郭家父子,借助重瞳子之力,郭家父子也是知道的。
但我们一到香港他们就自己找上门来,所要帮我们找到重瞳子,这就有点突兀了。
据郭怀雄说。他依旧在查那个借人头蛇隐形人的事情,龙虎山既然排除了嫌疑,那么就得从人头蛇皮那里下手,桂北查过了,房三口确实是那里的蛇鬼祭祀,但桂北现在的蛇鬼祭祀却十分肯定说没有养过人头蛇,所以能确定所有人头蛇是从海妖所在的小岛来的。
郭家父子借着财力找出那个买人头蛇的人,因为缝合蛇皮是件很难的事情,所以就从医院下手,却没想到这个人没找到。却发现了另一个怪人。
毕丽红有巫蛇眼,你们是知道的吧?可观过去未来,预知世事。郭永义抽了口烟,然后朝我们道:比巫蛇眼更厉害的就是重瞳眼,可看透事间万物,当初仓颉造字就是借此眼。柳仙那个儿子的重瞳完全是强行拘魂造成的,我们却找到了一个真正的重瞳之人。
我顿时诧异无比,当初泰龙村卖蛇羹,养蛇娘子,似乎就是想找重瞳子。因为重瞳子都是大人物,生而有霸业,对于异常的事物都会有所好奇,想用这个吸引他进入泰龙村。
可苏家和单信都没有找到,郭家父子怎么会找到?
我们暂时只想借重瞳之眼看一下白水他们的状况,你确定这个重瞳子可以看见?我迟疑了一下。
在云长道面前我可以表现得不急不躁,但我心里其实如同火烧一般。
真的重瞳子,比假的厉害吧?郭永义抬眼看着我,沉声道:你们想进公司,怕不是这么容易。苏家也好,巫狼也罢,就连螣蛇都不是那个公司真正的老板,你想想上次闯入我们家的双头蛇,还有二十四鬼,哪个是简单的角色了。陈起语连纪家布下的九阴锁魂阵都破不了,就算你们有沉吟刀,可一旦二十四鬼齐出,你们确定能对付得了。还不如暂时找那个真重瞳子,然后再想办法与游得的阴魂取得联系。
帅哥看了我一眼,朝我们眨了眨眼,陈起语也脸色沉重的朝我点了点头。
由郭永义带路,去了香港一个私立医院,路上他将收集到的资料给了我们。
那位重瞳子去医院的原因,就是想找医生解决掉自己的重瞳问题,但看着上面的资料,居然是个叫宁新的女孩人?
而且她的重瞳孔是在一年前才长出来的,不痛不痒,就是感觉难看,所以就想解决掉。
二十一岁?我暗算了一下,这个年纪还在读书吧。既然能进私立医院,肯定是有钱人家,可从资料上看,这是她第一次就医,可这重瞳孔都长了一年了,她都没有动静,怎么就突然要就医了呢?
郭永义自然询问过,说宁新家境确实不错,但她从小没了父母,老公在半年前也死了,现在就她一个人,每次她一想她的家人,重瞳孔都能看到地府里的阴魂,或者埋在地底的尸体,这对于普通人而言。或许比较恐怖,而且她能看到自己的爱人一点点的腐烂,也太不人道了些,所以她不想这样,就打算借医学解决。
她老公是怎么死的?我接触的人多了去了。每次碰到这种事情总有个反转,所以得提前问一下。
听郭永义的话,似乎对宁新多有推崇,香港只有这么大,有钱人大多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保不齐他们就事先认识。
宁新是十九岁结的婚,二十岁那年长出的重瞳孔,半年前她老公在公司开项目会时,突然心脏病发猝死在医院,当时宁新去新加坡三天了,等她赶回来时,她老公已经死了。
我本以为宁新的老公是个老头,要不怎么会心脏病突发去世,可看资料却是个二十六岁的青年,而且没有心脏病史,新闻媒体报道是工作过量猝死,可郭怀雄郭大少却嘲讽道:是酒色过度吧,香港新出道的能上手的哪一个没上过手,能玩的他都玩过了,年纪轻轻就如此急色,怪不得活不久。可怜了宁新,有那样一双眼睛,怪不得结婚后,一直在外面旅游,轻易不肯回香港。
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对宁新的老公颇为鄙夷,对宁新十分同情。
可当我们看到宁新时,也产生了同样的同情感。
宁新长得并不是很漂亮,五官平凡清淡,但整个人有一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书香气。据说她出身书香世家,十九岁就读完了大学,现在已经写完了研究生论文,准备攻读博士。
原本我们幻想中的那个因为嫉妒而杀夫的所有幻想全部破灭,就连那种她为什么要帮我们的错想。在看到她时,也都破灭了。
宁新可以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好像只要你开口,她都不会拒绝的错觉。
这和华胥身上那种不容亵渎的圣洁不同,而是一种温婉如水。却又清新自然的感觉,只是让人看上一眼,就会认为这个人一定会帮助任何人。
郭永义直接点明了我们的来意,说如果她帮我们看到了白水小白他们,我就能帮她解决掉另一个瞳孔,提及奈河一脉的名声,宁新居然也知道,她最近一年来偷偷也问过一些的人,只是一直没有下定决心解决眼睛的问题而已。
我看到过另一个和我一样的人,他也是才成没多久。我们有视线有时会在一时刻交集。宁新看着我们,轻声道:我知道你叫云舍,是游得的姐姐,他看到我时,我们曾经交流过,他也拜托过我帮你,让我一定不要伤害你,说有个预言重瞳之人会伤害你和你儿子小白。
我们听着都是一愣,连郭永义都脸色发白,看着宁新道:刚才在电话里你都没有提及,前几天我们问你时,也没有说过。
对不起,郭叔叔。宁新委婉的一笑,看着我道:那种眼神上的交流,只需要眼神交汇就全部都能理解的感觉我实在不太能确定。而且阿得让我给他保密,所以没见到云舍时,我真不好提及。
阿得?
我半眯了眯眼,除非特别亲密的人,一般不会叫这种称呼。
他还告诉我,烤红薯时得用碳化后的火星烤,十分钟左右翻一次,才会不焦,里外皮脱离,外皮一剥,里皮微黄喷香。宁新一双眼睛里,两只瞳孔闪了闪,朝我轻声道:我知道你们会来找我,你们还有另外的人要找。可阿得并不能完全控制他那具身体,他才会托付给我。我需要看你们要找的那些人的照片,闻闻最亲近人的气息,我就能找到他们,你们可以透过的我眼睛看到他们,就是不能说话而已。
烤红薯的方法是我和阿得总结出来的,宁新特意说出这个,相对于和我对暗号,同时表明她真的见过阿得。
对于你的眼睛,你很熟悉了。帅哥将我朝后拉了拉,看着宁新轻声道:既然这么熟悉,为什么不接受。反而要改变?
我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啊。宁新咧开嘴笑了笑,露出了洁白的小虎牙:这双眼睛能给我帮助,自然也有困扰,我认为当普通人挺好的。所以我不想要了,不行吗?
当她抬头时,那双重瞳的眼睛眨了眨眼,带着轻轻的俏皮,从她这样一个给人温暖感觉的人身上作出来,让人无比的轻松。
我想了想,摁住了帅哥的手,自己掏出手机将白水和小白的照片给她,然后将身体凑了过去,朝她道:我就是他们最亲近的人。
宁新凑到我颈窝,轻轻的嗅了一口,轻声道:和我想象中一样的味道。
这话说得有点古怪,但我也没空多问,因为宁新那双眼睛已经开始跳动,她双手紧紧的捧着我的脸,额头与我相抵。
我死死的盯着她眼眶里跳动的瞳孔,猛的一道白影闪过,白水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瞳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