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瘦削的、风尘仆仆的女人,瞧着极为虚弱,而且狼狈的站在前面。
在能力能够被人获得之后,性别的差距已经逐渐的在缩小。尤其是最新成成长起来的这一代。
他们并不会因为面前这个人的性别而小看她。
不过风司的模仿显然是极度的成功,她的样子同这个时代饱受波折经历苦难的人几乎没有任何的区别。
风司将前面那些话说完就低垂着头站在那里。
等待着面前这个人选择决定她的去留。
“你的能力是什么。”眼前这男人上上上下的将她打量了个遍,然后开口问道。
风司迟疑了一会儿开口道:“风。我能够操控气流。”
面前这个人一愣。面上的表情并不算是欣喜。
“元素异能啊。”这人颇为悠长的念叨着。
风司知道至少在目前的这个时候。元素异能堪称是诸多亦能当中最没有用的一个。
这里都没有用,主要是体现在战斗能力的方面。
倘若出售药剂的人觉醒的是速度或者是力量方面的能力,很轻易的就能够展现他们同常人之间的差别。
在当今的危难的时刻之下,往往也是最有能力,能够保命的一群人。
至于其他的还有些许辅助能力的异能,比如说治疗或者说是安抚精神之类的异能,也是一群人当中必不可少的东西。
而目前觉醒了所谓的元素异能的人们大多数能达到的,不过是水系异能者能够制造出来一些干净的水,供大家生活使用。
火系异能者能够在深夜的时候点亮一处或者几处火光起到一个照明的作用。
根本没有很多年前传说小说当中的那番描述的一样能够什么呼风唤雨。
至少在这个小小的人类聚集地,并没有哪一个元素异能者能够将自己的元素转化成有效的攻击。
这人虽然说对于面前这个匆匆忙忙赶到这儿的女人并没有什么过高的期待,但是听到这样的答案还是心中免不得的涌起一阵失望。
“那你进去吧。哦,不,你先在这里呆一会儿过一个小时再进去。”
目前人类被丧尸感染之后。最多不超过一个小时就会整个人彻底的转化为丧尸的形态。
风司没有拒绝这样一个合理的要求。也不顾及周身都是飞扬的尘土。直接坐到了地上。
对于一个经历了家人离世遭受到了丧尸的袭击之后的。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留下一命的人来说。
再回到看似安稳的生活的最初的时候首先到来的一定是庞大的疲惫。
很快的一个小时就节约平安地度过了,在这一个小时里,这个人类聚集的不少人都已经知晓了这个即将要到来的伙伴。
随着灾难的爆发,人类的数量骤减,彼此之间也更加惺惺相惜了起来。
风司得到准许可以进入到这个聚集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围在剧集的边缘观望着这边。
“欢迎欢迎。”
“你好啊。”
一声又一声地打招呼声音此起彼伏地在她的耳边响起。
风司并没有一一回应,甚至显得有些胆怯地将头更紧地缩在了脖子上有些颤抖地伸出手,朝着他们招手。
“小姑娘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以后我们就是家人了。”一个看起来颇为沧桑的中年妇女直接伸手揽起了风司瘦弱的肩膀。
“先前播播了这么久也是累了吧,瞧你瘦的一看就是没过过什么,好日子来到我们这儿可就不一样了。”
“在神的保佑之下。你一定可以过上好日子的。”
“感谢万能的神。”
风司听到周围这些人说的话。忍不住的轻轻地蹙起了眉头。
她从来不是任何一个世界当中所描述的无神论者,曾经在任何的那样多的世界当中见到了无数被称为神的生灵。
但是她也无比清楚地明白。在这个世界里,是没有所谓的被他们信奉的神明所存在的。
随着科技的不断发展,早在很多年前,这个世界的人类已经失去了所谓的对于神明的信仰。这个曾经风头无两的宗教都已经不复存在。
风司在这里听到这些人念叨的这句话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
她也没有多说什么,顺从地被人群簇拥着向里面走去走到了已经被他们临时规划出来的分给她的房间。
“哎哟,小风啊,你们家现在就你一个人了吧。”
“瞧你的年纪也不算小了,正好我们这儿也有很多大好的青年人呐,你们都认识认识。”
风司还是第一次面对着这样的情况,这大概就是曾经听闻过的催婚吧。
她对于这些过分热情的人也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学过该怎样拒绝,这些人。
她只得颇为用力的在嘴角扯出一抹笑,可是他此刻的形象实在是太过于狼狈,脸上全是稍微干已经干涸的血痕。
这样一笑起来实在是可怖的很。
周围围着她的人群瞧着这样的神情,一时间也愣住了,都讪讪的笑了笑。然后终于给她留了自己的空间。
风司走进这个过分简陋的房间,确认周围并没有任何窥探的视线之后,一下子将自己身上的伪装全部退去。然后整个人重重的瘫倒在了床铺之上。
她轻轻的揉了揉额头开始强迫自己思索着,关于这个世界的事情。
这次任务也不知道能不能称作是简单。
要她自己去选择一个天命之人。也就是说,要她去成为那个在这个世界已经死掉的天道。
风司一向不认为自己的全诗是小的,但是倒是第一次得到这样滔天的权势。也不能说是滔天了,她就是这个世界的天。天命之人的选择都有什么要求呢。
她开始在脑海里不断的构想着这个人可能的样子。
他应当尽可能的拥有这个世界最多的道法,至少在站立之上,应当可以说是这个时代最为强悍的人。这个人同样应该有着良好的品质,无论在什么时候他应当都时刻拥有着人类最为崇尚的那些道德。
这个人最后也必将为这场灾难的终结付出突出的贡献而得到整个世界,所有人的敬仰……
风司轻轻地叹了口气,她已经预见到这又是一场持久的战役,至少这个世界目前的发展来看,这些人还差得远。
她突然有一种教养后背的感觉。她并没有任何亲人也并没有任何的后代从来未担任过在一个家族或者说一个世界当中,家长的位置。
这样经历了一场培养对于她来说倒也算是新奇。
风司轻轻地叹了口气经历过上一个世界,她觉得自己改变了很多。当然,改变并不是能单纯地使用好或者坏来形容。
她至少对于这些关于任务的一切开始变得在意。
风司没能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她的房门突然被嘟嘟地敲响了。
风司急忙起身做出小跑的样子来到了房门口一下子拉开了门。
“你好,你就是风司吧。”
“我是路安目前呢,这片聚集地里的事情几乎都可以是由我来负责的,你在这儿以后有什么需要也可以联系我,我就住在那边那个最显眼的地方。”
站在门外的是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这个人的年纪,看上去不小了。周身的气质是极为内敛的。
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的眼镜,戴眼镜的人在这个时代已经是极少极少的了。
眼镜不方便,在这个乱世当中行动,而且注射完药剂活下来的人,即使没有获得相关的异能,但是自自己的身体都会得到一轮重塑。
近视这种困扰了人类千万年的难题,在当今应当已经是不存在了才对。
风司没有想错面前的这个人只是戴了一副平光镜而已。
风司听了他的话面露感激地点点头。
路安也是轻轻的笑了笑,继续说道:“你不要紧张来到了这儿之后,我们以后就是家人了,我们都是神的子民受到的神明的眷顾,我们是最亲近的家人。”
风司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得抬眼用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继续的等待着面前这个人接着说下去。
“风司小姐,你能够活着来到这儿就是根据了神的旨意受到了神的眷顾。想要在这个乱世之间生活下去,光靠着人类是不可以的。”
“只有我们的神才能够永远的庇护,我们只有我们的神才能够将这个时间的灾难驱除将这场灾难解决。”
“只有神,神爱着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
路安一口气的说完这一大通话,然后眼睛亮晶晶的瞧着风司。
试图通过面前的这个女人的表情上得到正向的反馈。
而风司的脸上仅仅只是错愕而已。
她不信神,无论是曾经见过的真正的神明,还是现在面对的这个虚假的被构建出来的东西都无法让她信服。
没有什么别的原因。人与神明之间的信仰关系是不平等的一方,对于另一方高高在上的几乎与施舍一般的眷顾。
另一方所能做的所有事情只不过是匍匐在地上卑微的乞求。
风司非常讨厌这样一种极为不平等的关系,虽然说他并不喜欢看那些热血的话本,但是在画板当中最为出挑的主角永远念叨了一句都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他们要么是想弑神要么是想取代神灵,总之一个合格的热血的主角是不会向神屈服的。
更何况,风司一直觉得自己同那些神灵就是平等的。甚至在跪拜的从来都不是她。
这样的关系不过是由实力的弱肉强食决定的,她从来不会比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差。
她想要的一些东西,也不会通过向神灵乞讨而期望得到。
路安没有得到反馈脸上狂热的表情略微有一些僵住了,随即他的眉头很快地皱了起来,有些愤怒的开口说道:“没有想到你竟然是一个未开化的人。真是让人生气。”
“曾经你的家人遭受苦难就是因为并没有虔诚的向神灵祈祷。现在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我不与你多说了你自己好好思考一下。”路安说完这句话就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巴掌大小的册子一下子丢在了面前这个人的脚下。
路安是想丢在风司的脸上的。试图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将面前这个冥顽不灵的人直接砸醒。
可能是因为这儿的风太大了,一阵风吹过,或者可能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他只感觉一阵恍惚,这册子竟然直接掉在了面前,这个人的脚下。
路安脸上的表情再次僵住了,这是何等的对于神灵不尊重的事情啊。
路安只得冷,哼一声在心里默念了几句祈求神灵,不要怪罪于他的话语,然后匆匆的转身就走了出去。
再回到自己住所之后也不忘在小本本上记录下几句,这次这个新来的人又是什么,没有前途的东西。
风司在众人走后,随手将地上的册子捡起来翻了两页。
她这表情委实称不上好看。
风司曾经了解过在某些世界宗教诞生的始末。知道在一些弱小的人心里就是需要这样一个强大的精神寄托,需要用一个来自外界的不可抗拒的力量,为生活当中的一切进行一个合理化的解释。
而后来科技似乎用事实来证明这一切东西人类开始可以自己来解释自己身边的一切。
神学与宗教渐渐的淡出了人们的信仰范围,甚至在很多年以前在这个世界的发展轨迹当中神学与宗教是最值得唾弃的东西,人们连把他们当作历史进行研究都不愿意。
在掌控了一些属于自身的能力之后,对于神的臣服已经成为了人类屈辱的历史。
可是现在,曾经的人类努力的千万年才勉强摆脱掉的来自于神明的枷锁与禁锢又再次的要同样被在苦难当中的人类套牢在自己的身上。
这群人哪,已经获得了这个世界最为珍贵,最为本源的法则,却还是如此的懦弱。
风司瞧着这个本子里书写的同很多年前宗教诞生之时,并无什么差别的话语,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