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再说就把你吃掉。”
“诶诶诶？”
真知子赶忙抬手掩嘴，红着脸不说话了。
两人走上电车，好在这会儿错过了上下班高峰期，电车上有足够多的座位，倒是不用一路站过去。
“呼……”
坐下之后，真知子松了口气，抬手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要坐一个多小时的电车，等电车到了终点站，就可以到了。”
大概是早上起得太早，昨晚又辗转难眠的缘故，随着窗外暖暖的阳光落在身上，没多会儿，真知子便脑袋一点一点地打起了瞌睡，可她又不肯就这样睡过去，于是脑袋点一下就努力睁开眼睛，可惜眼神早已经朦朦胧胧，表情也变得呆萌起来，又过一会儿，再次轻轻点头。
华烨说：“困了就睡一下，到站我喊你。”
“那、那好吧……”
真知子犹豫一下，红着脸靠在了华烨的肩膀上，似乎是觉得这个姿势有些不舒服，过了会儿，又悄悄伸出两根手指，拉住了华烨的衣袖，很快睡了过去。
一路无话。
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有人在耳边说话，真知子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华烨低头望去：“马上要到终点站了。”
“唔……”
刚刚睡醒的班长，眼中还有尚未散去的朦胧雾气，她呆呆眨了下眼睛，表情看起来有些呆，直到目光落在华烨的肩膀上，才忽然俏脸通红，赶忙抬手去擦嘴角。
“对、对不起……”真知子想要找条地缝钻下去，“等到了爷爷家，我帮你洗衣服吧？”
华烨摇头：“流口水是很正常的事情，不用洗。”
很多人以为只有小朋友才会流口水，其实成年人也会。一些是身体方面的原因，还有一些原因是睡姿的缘故。比如学生时代，课间时间，你趴在桌子上小睡，因为没法触发口水的自动吞咽机制，只要睡着，那么肯定会流口水，这是没法避免的事情，和你是男是女，是否小心翼翼无关。
另一种睡姿就是侧着身体睡，这个姿势会压迫脸颊，让嘴巴无法完全闭合，同样也会流口水。
此时此刻，真知子的脸颊上就压出了一片微红的红印。
“可是……”
真知子闻言脸色更红。
（只有两个人的旅行，明明应该充满期待才对，结果居然睡着了。）
（睡着也就罢了，居然还流口水，把华烨同学的衣服都弄脏了。）
（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
“到站了。”华烨站了起身，“下车吧。”
“哦……”
真知子站了起来，乖乖跟在华烨身后。
走下电车，入目都是整齐的田地，远处还有墨绿的丘陵矮山，已然见不到钢铁丛林的身影。
“我们等会儿坐一辆巴士，十几分钟就能到爷爷家了。”
“嗯。”
没多会儿，一辆巴士就停了下来。
上车的时候，明显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汽油味，让真知子微微蹙起柳眉，果不其然，她很快就感觉到一阵不舒服，赶忙打开包包，拿出两颗话梅糖，小声说道：
“华烨同学，吃一颗糖吧？”
华烨转头望去：“不舒服？”
“诶，华烨同学怎么知道？”班长一怔。
华烨说：“话梅糖那么酸，你只有坐车不舒服的时候才会吃。”
“才、才没有……”真知子心虚反驳，“话梅糖开胃，偶尔也会吃一颗的。”
“还有，要不是不舒服，你怎么会在车上吃东西？”
虽然没有规定说坐电车不能吃东西，但这几乎已经成为了约定俗成的规矩，你要是在电车上旁若无人的大吃大喝，别人出言阻止你的可能性较小，更大的可能是默默让开一个圈，让你自己感到羞耻。
华烨想了想道：“还记不记得‘以毒攻毒’的疗法？”
“以毒攻毒？”真知子一怔，很快想起野外郊游的时候，华烨说过的那个办法。
华烨说：“先晕一会儿，晕着晕着就适应了。”
“不要。”真知子鼓起腮帮子，难得撒娇，“晕车超级可怕的说……”
说着俏脸通红握住华烨的手，转头看向窗外，小声说：“才不要晕车。”
她已经总结出了晕车的正确疗法，只要华烨在身边就好。
……
“华烨同学，到爷爷奶奶家了。”
真知子抬手指了指前面，脚步轻快，显然心情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