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了真一回来是有话要说,雏田和火花今天并没有在真一家里修炼,吃过饭,帮忙收拾完桌子,两人就先返回了自己的院子。
难得的,日向青树一个人落寞的返回了房间,而日向玲则是站在院子里,摘了一些车厘子,洗净端到了真一面前。
“心情不好的话可以吃一点车厘子,很甜的,吃过心情就能好很多。”这个水果的名字还是真一告诉两人的,吃了一次后,日向玲就爱上了这个味道,甚至还将车厘子推广了出去,现在村子里很多家中,都从日向玲手里购买了种子,回到家里去培育。
“母亲大人,如果你能看到未来,你会选择怎么做。”
日向真一尝了一颗车厘子,很不幸,在满树的辛甜之中,偏偏这一颗是酸的。哪怕从外观上看起来大家都是一样的红。
“如果我能看见未来,一定是要参照未来,想办法比未来过的更努力,更精彩。”日向玲认真的思考了一遍,觉得自己肯定会这样做。就是因为不知道努力会改变什么,需要努力多久,自己才会变得如此咸鱼,如果有未来作为参照物,如果每个人头顶都有一颗进度条,日向玲觉得自己一定不会还这样躺平。
“可如果改变未来的过程中,会伤害到一些人呢。”
真一终于问出来压在心底的话,曾经只是一个旁观者,一个读者,对这一切的感觉并没有如此的感同身受,但现在自己是参与者,经历者并且还是变革者,每一次行动,都会造成无数的变化和影响。
“真一,世界上,并没有满分的存在。”日向玲沉默了一会,伸手将真一拉到了身边:“没有满分的存在,也就没有绝对的对与错。作为一个忍者,妈妈是不合格的。如果将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修炼上,妈妈可能就不是一个厨师长了,而是木叶中强大的忍者,甚至为木叶踏上战场,割下一个又一个敌人的头颅,救下一个又一个木叶的战士。”
“可如果我改变了这一切,我变得强大了,那我的所作所为就是正确的么?我看不到未来,不知道如何成为忍界最强,我看不透人生,不知道如何实现忍界和平,我就算努力,也不过是多杀几个敌人罢了。”
“但敌人就一定该死么?”
“就像你所纠结的,因为看到了未来,想要改变未来,却令不该死去的人死去,这究竟是对是错,是值得还是不值得,需要看的,都是你的目的,你的野望,和你所看到的未来!”
“如果你的所作所为只能令自己活得更舒服,那么,你就是错的。如果你的所作所为可以让更多的人过的更舒服,那么,你就是对的。”
“改变未来,总会有牺牲,就和当年的日向一族一样。”
日向玲忽然睁开了白眼,感知了一番自家周围有没有忍者在偷听,随后缓缓道:“慈不掌兵,情不立事,义不理财,善不为官。如果你真的替自己选择了未来,那么你就要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为了你自己的目的,别说牺牲本来不该牺牲的人了,就算牺牲我,就算牺牲你父亲,就算牺牲你自己,你也不能放弃。”
“放手去做吧,真一,我的眼睛,能看到你的强大。”
日向玲利用白眼看着真一的身体,生死线这种能力,似乎在真一身上完全无法生效,那种白色的生命线,真一身上竟然一道都没有,甚至在日向玲的白眼下,真一整个人如同漆黑的墨汁一般。
“母亲大人,您的话,还真是无比邪恶啊。”
真一心情忽然好了一点,突然忍不住吐槽起来。有些时候,真理往往很难以接受。就像整个忍界一样,永远都会充斥着战争。这些战争的区别就是,有些战争的影响十分庞大,会导致无数人失去性命,就像三次忍界大战,就像大村子吞并小村子,就像被屠杀殆尽的宇智波一族。而有些战争影响十分微弱,就像宇智波一族从来没有机会当上火影的位置,就像日向一族有宗家和分家,就像木叶的十二小强都有着非同一般的背景,甚至像自己家中一样,母亲日向玲永远比父亲日向青树强势。
战争从没停过,牺牲一直存在,
真正的忍界之神——从来没有诞生。
这些道理真一都明白,但听到这一次从自己的母亲口中说出,真一只是觉得很错愕罢了。
“妈妈可是忍者,哪怕是下忍,也经历了一切忍者都会经历的事情啊。”看着真一满眼的诧异,日向玲朝着屋子看了过去:“好了,有话想说就出来吧,不要在屋子里面偷听了。”
吱呀。
卧室的门打开,日向青树端着自己珍藏许久的佳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儿子,真是没想到,这么快你就要面临这种选择了。”
日向青树坐到了桌子旁,拿出酒杯,依次给日向玲和日向真一倒满:“你知道你妈妈为什么选择成为了一名厨师长么?除了天忍一脉的家训外,还有着其他的原因……”
“在忍者学校毕业,你母亲经历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剿灭山贼。”日向青树将整碗烈酒一饮而尽,随后继续道:“面对忍者,山贼哪有什么抵抗能力,在指导上忍的监视下,所有成年的山贼全部被杀死,而那些山贼们生下的孩子,则被木叶带了回来。”
“被带回来的孩子,并没有成为木叶的一民,而是经过洗脑后,被训练成了木叶的死士。发现了这件事情后,你妈妈就辞去了忍者的职位,从此当起了秋道一族的厨师长来。”
“你一定会疑惑,山贼的孩子有什么可只得怜悯的,因为如果不是忍者将山贼杀死,这些孩子注定会被培养成下一代山贼。但……”
日向青树忽然闭嘴,又给自己满满的斟了一杯酒。
“忍者拥有查克拉,可以释放水遁,创造出河流,可以释放土遁,改变地形,甚至施展木遁等等等等,可是你看到哪个忍者真真正正的像平民一样,老老实实的开荒种地。”
“知道木叶是如何进行发展的么?并不是木叶的粮食多,也不是木叶的矿产丰富,而是木叶的忍者强,可以向火之国大名伸手要钱!要粮!”
“那火之国的大名从事生产了么?他们享受着忍者的保护,利用自己的权利,从平民手中收粮!收钱!”
“然后就是平民了,他们没有忍者的查克拉,没有大名的权利,只能和自然抗争,和四季,野兽相搏斗。可是,为什么他们要和四季与野兽相搏斗啊?忍者可以要粮要钱,大名可以要粮要钱,平民就不可以?所以,这也是山贼的诞生。”
“父亲大人,这个我不能苟同,忍者保护了村民不受外敌的侵犯,大名保证了各个村子秩序井井有条,但山贼,除了伤害平民,什么功能也没有了吧。”
真一苦笑一声:“父亲大人,你不会是把我比喻成山贼了吧。”
“对,你就是山贼。”
日向青树难得的严肃起来:“忍者可以保护村民不受侵犯,山贼为什么不可以?大名可以制定规则,让村子井井有条,山贼为什么不可以?因为他们还没有发展出来忍者的实力,也没有发展出来大名的势力!”
“可如果山贼之中出现了一个千手柱间呢?”
日向真一猛然沉默起来,心里霎时间翻起了惊涛骇浪。
“所以,真一,如果还会诞生千手柱间的话,为什么不能是你呢?”日向青树一辈子都像一条咸鱼,可是看到儿子有了选择的机会,他绝对不会去拦孩子的路,甚至愿意承担一切的罪恶,让孩子走的更远更高。
“如果都在牺牲,为什么,偏偏不能为你牺牲?”
“窃一人为贼,窃一国为大名。真一,天忍一脉,本来就是创世之人血脉的延续,你,为什么连拒绝别人的窃取,都犹犹豫豫的呢。”
呼——
真一怔了好久,才缓缓长舒口气。
真没想到,自己的父母如此咸鱼,却如此看待世界。或者,正因为他们眼中的世界是这样,他们才会如此咸鱼的吧。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是时候该休息了,我不该再打扰您二位了。”真一将碗中的烈酒一饮而尽,随后起身,对着日向铃和日向青树深施一礼,头也不回的推开了房门。
“真是没想到,你竟然能说出这一番话来。”
日向铃依偎在了日向青树肩头,还在回味着日向青树刚刚说出的话,窃一人为贼,窃一国为大名。如果你小偷小摸,会被大家当做盗贼,可如果你的行为关系到所有人的利益,你就会成为人民心中敬仰的存在,这个忍界,还真是万分可笑。
“老婆,是你小看我了。因为我发现自己什么都改变不了,所以才在木叶巡逻队里浑水摸鱼,尽量苟活下来,陪陪老婆,陪陪孩子,照顾照顾身边最亲的人。可真一……比我强的太多太多了。”
“平庸的人,是家庭的,而强者,是整个忍界的。”
离开了自己的家,日向真一脚步越走越轻快,越走越坚定,三步并作两步,下一刻,整个人在木叶中飞驰起来,披着日向一族耳朵白袍,整个人如同一道流星。
返回到了工厂之中,真一直接走进了自己的实验室里,将新白眼和大筒木舍人的鲜血拿了出来。
培养细胞这种事情真一已经不止从事过一次了,哪怕是大筒木一族的基因,真一也可以利用白眼看清,细微的观察到其中的变化。
想到了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和阴属性的克隆体极为适配,真一将阳属性的克隆体通灵了出来。
写轮眼主要作用于精神能量,和阴属性极其匹配。那么白眼主要作用于体术,和阳属性查克拉相匹配,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既然自己的目的是开启白眼之上的转生眼,所以,阳属性一定是不能绕过的一步。
利用白眼的洞察力,真一取出了大筒木舍人的细胞,和阳属性查克拉细胞组合在一起,模仿者自己成功融合重吾细胞的经验,利用电针刺破法,将大筒木舍人的细胞,放进了阳属性克隆体的细胞中培育。
果然,两者刚刚交融,大筒木舍人的细胞就极为强势的侵占起了阳属性查克拉的生存空间,没多久就将其同化。利用阳属性的查克拉为引子,大筒木舍人的细胞很是轻松的繁殖起来。
这样的话,自己就不缺少实验样本了,现在需要研究的是,如何让身体与大筒木舍人的细胞相互平衡。
从自己身体取出一部分的鲜血,真一尝试着将自己的半神细胞和大筒木舍人的细胞相融合。
结果,两个细胞竟然势均力敌,有了自然能量的加持,半身细胞竟然并不弱于大筒木的基因,但因为真一血脉的缘故,半身细胞竟然也无法吞噬掉大筒木的基因,被刺破的两个细胞根本无法融合,结合在一起后,竟然彼此的生命力都在抗争中飞速的消耗着,最后,两个细胞同时坏死,半神基因和大筒木基因同归于尽了。
“果然,大筒木一族的能量,根本没有那么好复制。”
真一看着两个基因的变化,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意外,甚至完全符合真一的猜想。
当年在大蛇丸的实验基地里,君麻吕的细胞也是如此,作为大同木辉夜一部分血迹传来下的种族,君麻吕身体里也有大筒木一族的微量基因,可即便这样,也无法与同样含有大筒木一族基因的柱间细胞相融合。
但是,找到了中和的方法后,共杀灰骨这个能力,依旧被真一开发出来了。自己的半身细胞,和大筒木舍人的细胞,缺少的也是一味中和剂罢了。
而这个中和剂,真一早就想好了用什么来代替了。
真一再次拿出了一个卷轴,解开了封印,从里面拿出了自己当时悄悄储存下来的共杀灰骨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