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贾诩话一出口,刘协一口气没上来,顿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打从贾诩去而复返,言语之间吞吞吐吐,刘协就已经猜到,
这货肯定是又要出什么损招。
可即便是一早就有心理准备,可刘协还是被贾诩脱口而出的两个名字,
呛到了。
要不是刘协早已经习惯了贾诩阴损计谋不断。
估计刚刚那一口气上不来,自己真的能直接背过气去。
眼看着陛下突然被冷风呛到,孙尚香连忙上前扶住刘协。
另一只手臂轻轻拍着刘协的后背,关切地说道,
“陛下这么大个人了,竟然还能被风呛到。”
说着,顺手从婢女手中接过一杯热茶,递到刘协面前。
“喝一口热茶,压压惊!”
听着孙尚香含沙射影的关切之语。
刘协还真就有那么一丢丢的心虚。
目光转向一旁的贾诩,内心暗暗怒骂道,
你大爷!
你他瞄的是真的敢说。
小乔也就罢了。
那大乔,可是孙策的正牌夫人。
是孙尚香实打实的亲嫂子。
虽说.....
好吃吧,不如饺子,
可此情此景说这个,还是或多或少有点不太厚到。
刘协剑眉轻轻一挑,疯狂暗示道,
行了,你要说啥,老子都知道了。
就此打住,别往下说了。
贾诩见状,顿时会意。
跟随陛下早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两个人合谋更不是第一次了。
这点儿最基本的君臣默契,还是有的!
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贾诩旋即拱手行礼道,
“臣即刻更换战船,领兵镇守江陵。”
“还望陛下保重龙体!”
看着贾诩渐渐远去的背影。
再看看一旁孙尚香甚是怪异的俏脸。
刘协真是很想指着贾诩那货的脑门当面问清楚。
这孙子所谓的“保重龙体”,到底包含了几层意思?
噔噔噔....
正当刘协还在为贾诩临走之前的“刁侃”感到郁闷之时。
四层的甲板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多时,一名满身被江水浸透的兵丁,被两名侍卫搀扶着。
快步走上前来躬身跪倒在地,回禀道,
“启奏陛下,末将刚刚从柴桑口偷渡出来,打探到一个重要情报。”
“周瑜率兵攻打长沙之时,被老将黄忠一箭贯穿心口。”
“据说,羽箭距离心脏仅仅偏出半寸。”
“饶是如此,却已伤及心脉,伤势极重。”
“不过,听其部曲所传言,周瑜似乎被一名医术精湛之人救活了过来。”
“眼下江东兵马大都督一职,已经暂时由老将程普暂代。”
“孙权已与昨天午后抵达柴桑探视周瑜伤势。”
听到周瑜身受重伤的消息,一旁的法正和诸葛亮,不约而同地面露几分大喜之色。
对于这个周公瑾,法正和诸葛亮自然都不陌生。
周瑜虽然年龄不大,但却是协助孙策定鼎江东基业的关键人物。
如今孙策刚刚病故不久。
江东兵权,全在周瑜手中掌控。
而周瑜此人,更是自幼熟读兵书,深谙用兵之道。
在江东军中,威望甚至远远盖过孙权。
加之周瑜素有辅佐孙权夺取天下的雄心壮志。
天子欲取江东,这个周公瑾绝对算得上是最大的阻碍。
眼下周瑜中箭,身受重伤。
仅仅从老将程普暂代江东兵马大都督一职的情报来看。
眼下周瑜虽然是勉强救活了过来。
但其绝对没有度过危险期。
必定是随时都有伤重不治的可能。
这对于陛下而言,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值得庆祝的好消息。
可当两人的目光落到刘协身上。
陛下平淡无波的面容,着实令两人有些蒙圈。
这样的消息,就算不因此龙颜大悦。
那至少能应该能博帝王一笑才是。
可这会儿,陛下所表现出来的从容与淡定。
怎么看都有些令人费解。
“带他下去,好好照顾。”
刘协轻轻挥了挥手。
旋即踏前几步,来到甲板边缘,将手中的令旗奋力一挥。
战船扬帆转向,直奔赤壁方向而去。
对于周瑜身受重伤,刘协并没有感到一丝诧异。
只是周瑜因攻取长沙被黄忠百步穿杨所伤,这倒是刘协先前没有想到的。
刘协一边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战船。
一边在心底盘算着贾诩临行之前所说的话。
平心而论,刘协自认为自己并没有曹氏父子那般特殊的癖好。
对于早已经嫁为人妻的大乔小乔,刘协真的是没什么太大的兴趣。
不过要说到诛心,刘协倒是不介意借此机会大肆渲染一番。
要是能顺便送他周公瑾一程,刘协倒是不太介意。
三气周瑜,刘协感觉自己似乎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
为今之计,自己也只能争取两气之下,就将周瑜送走。
不下点猛料还是不行。
思量至此,刘协转过头,对着身后的诸葛亮说道,
“朕与襄阳之战,一举击溃曹操主力。”
“眼下平定荆州指日可待。”
“朕想在赤壁建造一座铜雀台。”
“借以彰显朕平定天下的雄心壮志。”
“此时,就交给丞相去办。”
“只是有一点,朕只要速度,不要质量。”
这.....
听到陛下所言,诸葛亮顿时有些蒙圈。
眼前这位天子,当真是不安套路出牌。
在诸葛亮的印象当中,这位小皇帝并非是好大喜功的天子。
当初平定了西川,也没见他这般为自己歌功颂德。
如今不过是挫败了曹操。
虽然剿灭了曹军数万。
但要说到将曹操主力一举击溃,似乎有些牵强。
毕竟曹操的根基尚在。
兖州与徐州两地,带甲之众,何止百万。
曹操此战损失的兵马,不过数月便可重新组建起来。
可这一次,陛下为何....
还未等诸葛亮想通此事,突然听到陛下高声对着一旁的侍卫吩咐道,
“来人,取笔墨来!”
天子一声令下,不多一会。
一众侍卫便抬着一张放好笔墨的木桌,放到了甲板正中。
刘协几步踏前,不假思索地奋笔疾书。
洋洋洒洒,一气呵成。
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
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
“将这首诗刻于铜雀台的立柱之上。”
“吩咐下去,今天晚膳,朕要吃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