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办法,一人之命换无数人性命,这笔买卖无论怎么算,都是相当划算的。
但,她知道楼雪溟和徐子嘉都不会按照她的方法实施,所以,下手的人必须找其他人,找一个真心为百姓好的大夫也行,太医也好。
总之,要瞒着他们两个人,只要让他们知道有办法就行了。
至于这个办法,是不是要牺牲自己,这件事情她自然不会实话实说,因为她知道说了出来,徐子嘉和楼雪溟一定会拼尽全力的阻拦。
他们绝对会做得出来,不管全城百姓,只保自己一个人的做法。
徐子嘉虽然不怎么在意别人的事情,但作为一个人,看到这些惨烈的情况,难免还是会有些触动,如果真的能够治好他们,徐子嘉还是希望他们能够痊愈的。
“你有什么办法?”
软娇娇笑了笑道,“这个事情我要去找太医说,和你一时半会说不清,这个药理的事情,还是交给他们!”
徐子嘉挑眉,“这个办法,我不能知道吗?”
软娇娇面上微笑,心中黯然,这个办法他还真不能知道。
她赶紧转移话题道,“你不是还要管理禹州城的其他事情吗?那些人还在等你,我这里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徐子嘉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楼雪溟,虽然他不喜欢对方一直把目光投在娇娇身上的做法,可在禹州城里,楼雪溟手上有皇家暗卫,他们的武功不错,有楼雪溟在,多少能够帮忙看顾着娇娇。
徐子嘉知道软娇娇有多想治疗好这个病,因此也没觉得软娇娇催促自己有什么不对劲的,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妻子道,“好,我先去了,你别到处跑。”
他确实有不少事情要忙,他们感到禹州城用了半个月,这半月里有多了不少人,如今城中已经有上千人感染了,死去的人更是超过三百,这样下去,整座城的人怕是都要逃不过了。
如今他们进了城中,就算是为了娇娇,也要先把那些暴乱和哄抢的情况制止,否则不等这个病情过去,城里就要大乱了。
“好。”软娇娇目送徐子嘉离开后,笑容慢慢淡了下来。
徐子嘉一走,软娇娇转身,才看到站在长廊下的楼雪溟,他还是一身白衣,宛如谪仙,不染一尘的气质,着实惊艳。
但软娇娇也不会忘记半个月前,他手中拿着剑,剑染血的模样,倒挺有些冥月的风范,可能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难免有些地方相似。
软娇娇没注意到他手中的披风,抬步走过去,下意识的皱眉,“你怎么出来了?你身上的伤才刚好了些,可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了,在这个地方若是着凉了,会很麻烦的。”
楼雪溟唇角微扬,眉眼柔和的听着,像一个听训的学生,别提有多乖了。
他把手中的披风给软娇娇道,“我是想要拿这个给你。”
软娇娇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接了过来,无奈的轻叹道,“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
对了,怕是没有下次了。
软娇娇决定了此事宜早不宜迟,所以难免有些啰嗦的多说了一些道,“反正,以后不管是谁,先以自己的身体为重,你要是着凉了会很麻烦,又是发烧,又是吐血的,让别人跟着担心。”
楼雪溟主动握住了软娇娇的手,冰凉的触感就算是烤了火,也没能改善他的体质,软娇娇已经习惯了他冰凉的手,倒是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难免会感觉到冰凉冰凉的。
他轻声道,“那你呢?你会不会为我担心。”
软娇娇,“......”到时候,应该轮不到她担心了。
话说,这个办法,也不知道是要把血都放完,还是...用自己的血肉去制药。
软娇娇为了避免某人和某些世界一样偏执发疯,因此,赶紧反手握住他纤长雪白的手道,“楼雪溟,终有一天,你会知道,你对我也很重要,有些事情,我现在和你解释不清楚,可...将来,你会明白的。”
他和徐子嘉本来就是一体,何来的,谁更重要?
她那天说喜欢徐子嘉,其实也是喜欢楼雪溟,因为他们迟早会回到一个身体里。
“进去吧。”
*
软娇娇急忙找了一行人中最好的太医,和他说了自己的情况,并且让他先放一碗血去尝试制药,若是能够起到效果,他们再继续。
太医本来觉得软娇娇所说的话有些荒唐,可对方毕竟是小郡主,而且都找上他了,还把一碗血都给了他,他就算想要拒绝也不行了。
太医硬着头皮的按照软娇娇给的药方尝试制作出了二十个药丸,没错,一碗血只能制作出二十个药丸。
一碗血暂时对软娇娇来说,不是什么大事,顶多就是有些头晕,需要休息一会,毕竟一下子放了这么多的血,总归是要休息一下的。
割了一刀放血的手腕让太医已经包扎好了,用白色纱布包着,把宽大的袖袍放下来,就能成功的遮挡住包扎好的伤口。
太医已经把药丸制作出来了,就算是看在软娇娇自残的份上,他也会拿这个药丸去试一试,之前他看药方的时候,就已经确定过了,这个药丸就算不能根治那些人的病情,也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他拿了一颗药丸给了一个病情严重的老人家试了下,由于对方现在已经没力气嚼东西,他只能把药丸掰碎,一点点的喂给那个老人家吃。
太医见老人家没什么反应,还以为这个药丸没什么用,虽然他早就预料到了可能会是这样的结局,但心中不免还是有些失望。
作为一个医者,他来到禹州城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眼看着好几人死去了,老实说,这样惨烈的场面,真挺让他为之难过。
最难过的是他觉得自己很无能,他救不了这些正在水深火热中的百姓们,只能看着他们难受,作为一个医者,这是一个相当难受的事情。
他之前还送走了一个病重的小孩子,不到五岁,就连说疼的力气都没有了。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