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就能决定无数人的生死，而他自己依旧站在高处，不染一尘，干净的像是从未沾染过一丝一毫的尘间烟火气息。
这样矛盾的气息，让楼雪溟看上去更危险了。
软远山对楼雪溟的了解知之甚少，大多数都是来自娇娇，因为娇娇爱慕楼雪溟，因此娇娇总是会对他说，楼雪溟如何如何好。
他对楼雪溟的印象属于不好不坏，唯一不太好的印象就是对方身子骨太弱，他觉得娇娇若是真嫁了，怕是要守活寡。
事实证明，有些人真的只是看起来柔弱无害，此时的楼雪溟，没有一个人会觉得他是无害的。
纵然偏心男票的软娇娇，也无法昧着良心说他是个无害的人。
“娇娇...”软远山想要去软娇娇身边，但被阻拦了，皇家暗卫有一小部分的人剑锋朝向他，若只是这样，他还没什么好忌惮的，可是...
偏偏，被围住的人还有软娇娇，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敢强行去到软娇娇面前，因为他不敢赌，不敢赌楼雪溟对娇娇的心意到什么样的程度...
徐子嘉不想让软娇娇和楼雪溟走，所以，即使心中再疼，还是朝软娇娇伸出手道，“娇娇，我还要去禹州办公，你陪我一起好不好？我受了伤，路上需要人照顾。”
他知道娇娇想去禹州，因为她之前就已经说过了，而且她追了过来，可能也是她想要偷偷跟去禹州。
“娇娇，只能跟我一起！”楼雪溟不再掩饰自己的企图，撕开了示弱的伪装，眼神冷厉道，“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软娇娇，“.....”
艹，这现在是怎么一回事，我要杀我自己？
我吃我自己醋系列？
楼雪溟这一系列超乎软娇娇预想的操作，已经把她惊得无话可说了。
徐子嘉一直强撑着，哪怕受了伤，也还是强撑着，对于楼雪溟看过来的目光，也是毫不畏惧的看了回去，顺便还把软娇娇拉到了自己身后。。
软娇娇心中更加欲哭无泪，徐子嘉这个动作成功的吸引了更多的仇恨值，原本就不想让他活的楼雪溟，现在更是一心想要早点杀了他。
这样...娇娇就只能待在他的身边了。
“太子殿下，您是当我不存在，还是当我们家没人了？”软远山带来的人严阵以待，随着软远山这句不满的话，他们都做好了随时对战的准备。
他武功虽比不上楼雪溟和徐子嘉，但在京城世家公子哥里也是排的上号的佼佼者，他直接用轻功下了马落地，动作帅气优雅。
“娇娇现在已经成亲了，请太子殿下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否则，我和大哥，还有父母都会与太子殿下对抗到底！”
楼雪溟丝毫不在意软远山的冷声警告，他是铁了心要把娇娇带走，没有人能够阻拦他，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行！
他捂着胸口，轻咳几声，压抑的咳嗽声，挺让人为他揪心的，可他下一秒说出来的话，就不那么惹人疼了。
“娇娇，你要做选择了，选我，还是让所有人死了，再和我走。”
这句话，无疑是在告诉软娇娇，她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走，前者和后者的区别在于，她主动和自己离开，在场的人都能活。
若是她不走，那他就杀光所有人，再带她走。
软娇娇无力吐槽，“......”完了完了，之前那个温柔的太子殿下呢？怎么说黑化就黑化了呢？
“楼雪溟，我不会和你走，我要去禹州！”她轻声道。
楼雪溟的神情彻底的冷了下来，冷清的眸子幽冷可怕，那可怕的气息仿佛是风雨欲来的前夕，让人看了就觉得心沉甸甸的。
“不是为了徐子嘉，也不是因为想要离开京城，而是想要去帮那些被传染的百姓，他们现在需要救治。”软娇娇坚决的掰开了徐子嘉的手，徐子嘉毕竟受了伤，不敢有大动作，况且...
软娇娇眼中的坚定，他看的清清楚楚，就算他再怎么拦，也拦不住一颗铁了心要去楼雪溟身边的心。
她手指动了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最后还是放弃了握楼雪溟手的做法。
“我想去禹州，那些百姓还需要救治，他们是楼国人，也是你的子民，无论如何，他们这事，就是你的责任，可是你的身体不好，又受了伤，你去不了，但别人可以代你去，楼雪溟这件事情，你不能阻拦我。”
“你也拦不住我，就算你今天把我带走了，我也会想尽办法去禹州，谁都拦不住我。”
软娇娇的声音不大，但也没有刻意压低，在场又都是武功高手，她这些话一字不漏的落入了每个人耳朵里。
徐子嘉眼神复杂，他知道娇娇这句话不仅是说给楼雪溟听的，还是说给他和软远山听的。
楼雪溟脸色苍白，勉强撑到如今，全靠意志力在强撑，听到软娇娇最后一句话，他到底还是没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
软娇娇想也不想的跑了过去，忙抱住了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倒下的楼雪溟，这个拥抱，是正面的，软娇娇的双手是绕过楼雪溟的腰身抱住的，所以，他胸前的鲜血，她身上也沾了不少。
“楼雪溟！”软娇娇被吓到了，她从未见过楼雪溟这么脆弱的模样，即使她一直都知道楼雪溟身体不好，可他从未在她面前吐过血啊！
况且，她才刚说完话，这架势怎么像是被她气得？
“你要去，我也去。”楼雪溟的声音很轻，虚弱无力。
“你疯了，不要命了吗？”软娇娇眉头紧蹙，恨不得用皱眉夹死蚊子。
楼雪溟轻扯嘴角，露出一个不算笑容的浅浅弧度，被软娇娇抱住的他，稍微偏头，就能凑近软娇娇的耳畔，他嗓音极轻极温柔道，“娇娇，死，我也要死在你的身边。”
“......”疯了。
一个个比疯子还要疯。
黑化也没他们这么夸张，哪有像他们这样一口一个死的？
软娇娇拿楼雪溟没办法，她想要早点赶到禹州，而楼雪溟和徐子嘉现在是两败俱伤，楼雪溟这随时可能要挂掉的架势，那些暗卫也不敢不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