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说笑了,妾身有什么资格在殿下的面前生气?”女子风轻云淡的语气,仿佛事情都无法令她情绪有所变化。
她很少自称妾身,哪怕是最开始进宫,自己三番五次想要杀了她,她也不曾在自己的面前,一口一个妾身。
萧雨熙被她眼中的淡漠给刺伤了眼,心中一痛,“娇娇,别这么说话。”
话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恳求。
软娇娇轻轻拂开他的手,眉眼淡漠,“殿下,您做什么都凭着你自己的想法,你可曾问过其他人愿不愿意?”
“孤不管你愿不愿意,孤早就说过,只要进了我的宫,就是我的人,除了我的身边,你哪也不准去。”萧雨熙一年四季总是冰冰凉凉的手指慢慢覆上软娇娇姣美的侧脸,眼神偏执,“娇娇,除了太子妃之位,孤什么都可以给你,这样还不够吗?”
不够么?
呵,
她从未想过要委屈自己,就算没有原主的一心人要求,她也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夫君左拥右抱!
其实,更多的是失望,是感同身受,萧雨熙总是一会一个变,心思令人摸不透。
他可以如此无情地对待旁人,谁又能说得清他对自己能有几分真情?
软娇娇轻笑一声,“殿下,您是否觉得您这样已经是极大地恩赐?妾身就该对您感恩戴德?”
“您需要一个挡箭牌就选了田伊雪做你的太子妃,可是,一旦她真的进了你的宫中,还没开始呢,就要孤寡一辈子,殿下您觉得这样公平吗?”
她不是圣母,自然也不是为一个素昧平生的女人打抱不平,她只是为这个时代的女子感到悲哀。
婚事不由己,自己的荣辱幸福都将要被夫君捏在手中。
软娇娇越想越觉得萧雨熙过于自我,凉薄。
其实也不是他一人这样,这个时代的女子本来就身不由己,男人若不把她们放在眼里,就算贵为一国之母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的悲哀?
女子阴阳怪气的话,让萧雨熙听得下意识蹙眉,“田伊雪的事情与孤何干?”
他之所以选中田伊雪,就是因为知道太师是四皇子一派的人,既是四皇子的人,他又怎么可能碰?
何况,就算是其他女子,他也不会碰。
在他心中,只要娇娇是他的女人,就算将来太子妃进门,她也不是他的女人。
“殿下,我的一举一动皆在你的控制中,我想那天我与银霜说的话,你应当都知道吧?”软娇娇赤足踩在地板上,一步步的走到萧雨熙的面前,萧雨熙被女子小巧玲珑的小脚给吸引了,这才注意到软娇娇不知何时竟把鞋子脱了。
这些日子与软娇娇的日日相对,他早就发现了,软娇娇似乎和这个时代的女子不太一样,总是喜欢光着脚在地上走,还好襦裙够长,遮挡了一大半,只剩下前面几个圆润可爱的脚指头。
粉嫩嫩的,别提多可爱了。
他不由得庆幸,娇娇不喜欢宫女们时时刻刻跟在身边的习惯,否则这一幕就要被其他人看去了!
他早就发现自己在娇娇的问题上格外的偏执,占有欲强,但那又怎么样?娇娇是他的,谁也不能夺走!
他就是不喜欢别人多看娇娇一眼,哪怕是宫女,女眷们也不行!
“地上凉,虽然铺了地毯,还是容易着凉,先把鞋子穿上再走?”萧雨熙眉眼温柔,语气也格外的轻柔,他在软娇娇的面前,似乎从来不会吝啬自己的温柔。
软娇娇一步步的走到距离萧雨熙剩下不到五步的地方,眉眼平静,“殿下,您是不是以为我那只是故意说给你听的,不会实行?”
萧雨熙眼皮子一跳,清冷俊美的面容陷入沉默。
“殿下,我只问您最后一次,”软娇娇眼神冷静,她闭了闭眼,“您是否已经决定了一定要娶太师之女?”
“你若不喜欢她,我可以向父皇去求换一个人选。”萧雨熙犹豫再三,只给了她这么一个回答。
女子感觉自己的心彻底的跌落谷底了,那一丝丝的希望也被他亲手湮灭了。
软娇娇背过身,眼角悄无声息的滑落了一行冰冷的泪水。
“殿下,这意思是非娶太子妃不可了是吗?”
人选是谁不重要,他绝对不可能只有自己一人。
萧雨熙无法欺瞒她,低垂眼眸,“....是。”
太子妃不可能是她。
“殿下,我说过,心中装满另一个人的情况下,无法共享。”软娇娇快速的抹去了眼角的泪水,转回身,面对萧雨熙,眼神凉凉,“或许若您所说,您不会碰其他人,我只是没有一个太子妃的名头,其他的,您绝不会委屈我,但,对不起,太子殿下,我不会委屈自己。”
“哪怕是为了我?”萧雨熙不甘心的卑微问。
“我说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既然殿下决定了要娶太子妃,那很好,只是,这偏殿的门以后也不会再为殿下敞开。”
萧雨熙不喜欢她这样平静的表情,仿佛彻底要与过去一刀两断的决绝。
他二话不说的抓住软娇娇的手腕,冷声道,“这是孤的逸阳宫,孤想去哪就去哪!”
软娇娇心累的很,“可以,殿下当然有权力,那我马上离开,绝不碍殿下的眼,反正我在这逸阳宫就连拒绝殿下的权利都没有了,那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萧雨熙被她气笑了,几个大步上前,捏住软娇娇的下巴,二话不说的低下头吻住她。
男人身上淡淡的沉香一如既往的好闻,那近在咫尺的容颜无可挑剔,只可惜,软娇娇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去欣赏他的盛世美颜!
软娇娇挣扎不开,气得狠狠咬了一口。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在他们的嘴里蔓延开来。
洁癖严重的太子殿下,难以忍受的松开了软娇娇,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娇媚绝美的女子,微凉的指腹轻轻地覆盖上被软娇娇咬破沁出鲜血的右嘴角。
他笑了,语气带着不加掩饰的凄凉,好似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他看着自己指腹上的一抹鲜红,从未这么深切的感觉到娇娇对自己娶他人的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