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pelliarmus(除你武器)。”
红光率先从嘉玛·法蕾的魔杖中射出!
除你武器是一个非常实用的咒语,它几乎不需要用到什么魔力,而且释放的速度极快,非常适合用作试探。
“protego(铁甲护身)。”
一道无形的屏障突然出现。
红色的光芒击打在上面。
屏障激起了道道无形的波澜。
“impedimenta(障碍重重)。”
威廉魔杖轻抖,取消铁甲护身的效果,随后飞快地划过一条曲线,指向嘉玛,口中喊出咒语——一道红光飙射而出,向她飞去。
“protego maxima(铁甲护身)!”
面对红光,嘉玛采用了防御的对策。
透明的空气屏障相对缓慢却及时的出现在她的面前——与威廉一堵墙似的铁甲咒相比,它倒更像是一面椭圆形的盾牌。
更小的面积,换来的是更强的防御。
威廉红色的魔咒光束撞击在铁甲咒上,让它发生了剧烈的动荡。
冲击还未平复。
第二道红色光芒已然追上。
第三道红光更是接踵而至!
同时使用多道魔咒,毫不讲理的击破对手仓促之下建立的防御,这是威廉在伊法魔尼最擅长的战术之一。
嘉玛·法蕾支起的那层铁甲咒在冲击之下剧烈的震荡着,由原本的半透明变得模糊而混沌,原本光滑的表现出现了许多裂口。
但它还是支撑了下来。
虽然极为勉强,却还是支撑了下来。
“有意思。”
威廉想着。
像这样强度的铁甲咒,巫师需要花费更多的魔力和时间去凝聚,如果只是为了抵挡一次普通的恶咒攻击,显然是过于的奢侈了。
可嘉玛却通过改变铁甲咒的形状,增强它局部的强度,轻易的就挡下了他这一波的进攻,而且争取了足够多的时间去准备下一个魔咒。
几乎就在铁甲咒破裂的下一个瞬间,一道格外粗壮的红色光芒突然穿透了它,向威廉笔直的射来。
“reducto(粉身碎骨)!”
嘉玛大声的喊出了咒语。
粉身碎骨是一个威力极强的魔咒。
但这种进攻,还不足以让威廉慌张。
“avis(飞鸟群群)。”
威廉抖动魔杖,一团团的黑色圆球快速的从他的魔杖顶端迸出,弹射到半空——他们化成大量的小鸟直直的撞向那道红色光束。
鸟儿们在粉身碎骨的魔咒下,消失不见,只留下了大捧大捧的或黑色或黄色的羽毛缓缓飘落。
这些羽毛构成了一堵墙,遮蔽了双方的视野。
“出色的变形术。”
嘉玛大声的称赞威廉,同时小心翼翼的变动着位置——威廉通过飞鸟群群减缓了粉身碎骨的速度,让他本人可以轻易的躲开。
同时咒语产生的大量的羽毛还能够有效的将他的身形隐蔽,阻断了她原本想要发动追击的计划。
“nebula(云雾遮蔽)。”
嘉玛念出咒语,挥动魔杖——她需要找到一个能够帮助她反击,或者至少将局面扳回,足以化解威廉下一波攻势的方式。
大团大团的灰色水汽迷雾被释放出来,将她的身形隐蔽其中——悄然之间,嘉玛的双眸已经变成了令人感到恐惧的纯黑色,几乎看不到一丝的眼白。
“让我看看,你在哪里...”
嘉玛小声的自言自语。
可目光所及之处,她竟然完全没有发现威廉的身影,“怎么可能!
不,是在上面!”
灵感突然在她的脑海中迸裂。
她察觉到了威廉的位置——他紧贴在天花板上,而且在他的身前,一股极为不凡的魔力正在被快速凝聚!
威廉已经蓄势待发!
“protego maxima(铁甲护身)!”
嘉玛大声的喊出了咒语。
半透明的银色屏障将她护在后面。
下一瞬间,无数的冰凌就从威廉的魔杖顶端射出,就像是一条冰龙似的,毫不讲理的劈头盖脸的砸落下来!
嘉玛·法蕾毫无疑问的错误判断了威廉的进攻方式,她原本以为威廉会选择攻击力强大的咒语,像是四分五裂,飞沙走石等,可她从未见过像“冰河”这样的符文之语。
威廉也毫不吝惜的挥霍着自己的魔力,魔杖顶端射出的冰凌不断冲击着嘉玛的铁甲咒,让她不得不全神贯注的去勉强维持。
更多的冰凌则射到了嘉玛的身后——不仅暴露了藏在雾气中的她的位置,还封住了她进一步走位的可能性。
通过一个简单的飘浮咒,威廉就闪过了嘉玛精心酝酿的一次攻击,而且抢占了高地,拥有了短暂的主动权。而在拉锯战中,主动的那方往往占据着优势。
“我认输!”
嘉玛很快就大声喊了出来。
她挥动魔杖,把灰白色的水汽消失。
“看在梅林的长筒马靴的份上...
你这是在耍赖!”
嘉玛指着满地的冰凌说:
“你是怎么做到的,可别告诉我是先用了清水如泉,变形术或者冰冻咒将他们变成了冰,再用万弹齐发把他们发射出来。”
她难以置信的问。
“你也不是提前预见了我的三个咒语,才‘恰好’的用铁甲咒应对,不是吗?”
威廉耸了耸肩,他也挥动魔杖,把遗留在地上的冰凌统统变没,并用修复咒将已经千穿万孔的地毯复原——就像嘉玛猜测的那样,符文之语“冰河”实质上相当于三个魔咒,三个步骤的结合。
与其说这是一道咒语,倒不如说是一句通过魔力实现的句子。
更准确的说是词组的魔力表现。
尽管对于攻击性更强的黑魔法,威廉始终难以发挥其威力,但符文之语这种奇妙的魔咒方式却极大的弥补上了他的短板。
其他巫师可能会因为无法同时驾驭多个魔咒,而感觉符文之语十分鸡肋,但这恰恰是威廉最擅长的方面。
“我现在对于下周更加期待了。”
嘉玛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她扯起一张还算完整的桌子,又找过两张椅子,挥动魔杖,将上面积了足有一指厚的灰尘抖去。
她坐到了其中一张椅子上。
“先说你的‘天目’是怎么回事。”
威廉拖过了另外一张椅子,绕过桌子,坐到她的对面。
“好吧。其实我自己也不是非常清楚...
就连天目这个名字,也是在预言术的课本上翻到的名字,而且我也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所谓的天目。
你知道,我其实看到的不是未来。”
嘉玛·法蕾叹了口气,坐回桌边,右手抵在下巴上回忆道。
“你知道魔力暴动吧,就是巫师第一次觉醒自己的魔力的时候,它在我身上发生了两次。”
“两次?”
威廉重复道。
照理说,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魔力暴动是小巫师身上的魔力开始觉醒时发生的失控表现。
“没错,大概是五年前的冬天,那天晚上,我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嘉玛点了点头,解释道。
“五年前的冬天?”
威廉问道。
“没错,刚过圣诞节的第二天...那天下了很大的雨,非常冷。晚上我听到了一个声音,突然就醒了过来——奇怪的是我即使努力去回想,都记不起那声音到底是怎么样子,只记得那好像很...宏伟。
之后,我就开始能看到东西了。”
嘉玛起初不解的看着威廉,不知道他为什么似乎特别的关注这个时间,但还是耐心的解释着。
“看到东西?”
“没错。起初我还以为是幻觉或是别的什么的,但后来发现这是一种奇怪的天赋——我能够看到的是魔力的流动。”
她点了点头。
“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展示给你看。”
嘉玛十分坦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