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恬恬都还没反应过来,动作却下意识的顿住。
她以为是封励宴醒来了,她瞪大了眼睛,然而男人并没什么反应,双眸依旧紧闭着。
不对,刚刚的声音好像是从被子里发出来,而且,好像很稚嫩……
还不等楚恬恬低头去看,一只胖乎乎的脚丫便从被子里伸出去,一脚丫子,重重的踹在了楚恬恬的腹部。
“啊!”
楚恬恬惊呼一声,直接往后两步来了屁股着地。
“恬恬!这……”
黄茹月惊呼,慌忙推动轮椅。
而被子被一颗黑乎乎的小脑袋给拱开,钻出一个小人来,正是刚刚一脚踹飞楚恬恬的小柠柠。
小家伙是趁着封励宴睡着时溜进来的,钻进了被窝,靠着爹地睡觉。
嫌太阳晃眼睛就钻进了被窝里去,结果刚刚竟然被人按疼胳膊惊醒了。
好家伙,醒来就瞧见有坏女人要占他爹地的便宜,这怎么能行!
柠柠可是使了吃奶的劲儿才将坏女人给踢飞的,后坐力太强,撞上了封励宴的伤口,封励宴也闷哼一声醒了过来。
醒来,就有些茫然的发现病房里热闹非常。
楚恬恬倒在地上捂着胃部哼哼,黄茹月坐在轮椅上焦急去扶她,而柠柠已经从病床上爬了起来,双手叉腰,居高临下的瞪着楚恬恬。
“这怎么回事?”封励宴蹙眉。
黄茹月见他醒了,忙关切的上前。
“阿宴,妈听说你受了伤,还在国外做了手术,妈太担心便叫恬恬陪我来看你……”
楚恬恬不想被封励宴看到自己狼狈出丑的模样,忙从地上站起来,红着眼眶。
“我和伯母见你睡着了,不想打扰你,我只是想给你盖下没盖好的被子,就离开的,可谁知道竟就被柠柠给踢了……不过没关系,小孩子爱玩闹嘛。”
她一脸大度温柔模样,说着抬手,还想去摸一摸柠柠的脑袋。
柠柠顿时小脸上一片嫌恶惊吓,一个弯腰扑到了病床上,躲在封励宴的怀里。
“爹地救我,她不光要占爹地的便宜,看柠柠长的帅帅,还想占柠柠的便宜!”
封励宴眉心不觉蹙的更紧,俊颜冷沉。
楚恬恬心头一慌,这个小畜生,竟然真的看见了!
她泪盈于睫,满脸无辜的看着封励宴。
“宴哥哥,我没有!我只是想给你盖好被子,柠柠,我知道你还想要你妈咪和爹地复合,可是也不能说谎污蔑别人哦,这样就不是好孩子了。”
柠柠见她竟然不承认,还倒打一耙,气的小脸鼓鼓的。
“爹地,她趁你睡着亲你,我都看到了,才不是说谎!她就是看爹地帅,把你当唐僧,想要吃了你!幸好柠柠保护了爹地!啊,爹地你这里都蹭上女妖怪的口红了!”
柠柠说着去蹭封励宴的唇角,封励宴俊颜顿时就黑了,一双厉眸厌恶的看向楚恬恬。
楚恬恬刚刚靠近封励宴时,恍恍惚惚,她觉得自己没亲上啊,难道是已经碰到了?
她心虚气短,下意识的抬手去摸自己的唇,脸颊也烧的绯红。
“宴哥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情难自禁,我……”
“哈哈哈,骗你的,根本没有口红印!爹地别害怕,柠柠把爹地保护的可好了,女妖精靠近不了爹地!”
柠柠突然拍手笑着道,又回头冲楚恬恬做鬼脸,吐着小舌头。
“女流氓,羞羞脸!”
楚恬恬脸色涨红,羞恼的直想转身从窗户跳下去,更是看都不敢去看封励宴。
“滚!”
男人怒斥,嗓音冰冷。
楚恬恬哭着捂脸,转身就跑了出去,把黄茹月都给忘记了。
黄茹月显然也知道自己留下是自讨没趣,费力的转动着轮椅也追了出去。
她们消失在病房里,柠柠才耸了耸小鼻子。
“爹地,那个女人臭臭的,一点都不如妈咪,我妈咪身上可香了!柠柠最稀饭妈咪身上的味道!”
封励宴脸色还不大好,如果不是身上带伤,他早去冲澡了。
闻言,他揉揉柠柠小脸蛋儿,“爹地也是这样想的。”
柠柠顿时坐起来,一双黑眼眸圆溜溜的亮闪闪的。
“我就知道爹地还是最喜欢妈咪的!那爹地你什么时候才把妈咪追回来嘛!”
“爹地也想现在立刻马上把你妈咪追回来,可是爹地从前做了太多错事,妈咪还是很生气,不想理会爹地。柠柠能不能帮帮爹地?”
柠柠立刻点头,“当然,爹地快说,要怎么帮?”
封励宴薄唇微勾,凑到儿子耳边,教儿子怎么和他一伙坑他妈咪。
那边,温暖暖还不知道儿子叛变的那么彻底。
她去银行从保险柜将玉镯取了出来,然后便和柳白鹭在外碰面,她找柳白鹭帮个小忙。
柳白鹭到底年轻,腿已经拆掉了固定的夹板,只是还不能多走路。
两人在温暖暖和黄茹月她们约好的流金岁月咖啡馆的二楼找了一个不显眼的卡座坐下,点了甜点说话。
“你怎么说出院就出院了,也不打声招呼,这两天也不见你去看檬檬了,檬檬都想你了。”
柳白鹭之前可是一天去看檬檬好几次的,温暖暖狐疑看着她,总觉得这姑娘有情况。
柳白鹭懒散的搅动着咖啡,迎上温暖暖探寻的目光,也不瞒她,将池白墨求爱的事说了下。
“我最近都不去医院了,免得碰上他,你跟檬檬说我走秀去了,要是想她干妈了就给我视频。”
温暖暖看着柳白鹭满不在乎,避之不及的模样挑眉,她觉得这姑娘应该没她表现的那么不在意,咖啡都被搅出来了。
“白鹭,池白墨看样子挺不靠谱,但为人还是挺正派的,他在医院可是男神级别的存在,追着跑的女医生貌美女护士一茬一茬的,今天还有个二线女明星跑医院借着给父母看病为由赖他办公室不走,可也没见他和哪个女人真有什么的……”
柳白鹭抿唇,“我当然知道他是个好人,再说,我是嫌他不洁身自好吗?我是嫌他太玩不起,太洁身自好了,我真就是馋他身子而已,没别的意思啊……”
卡座另斜后方角落,用绿植墙隔开了一个小空间,放了书架和舒适的沙发,挂了止步的牌子,并不对外开放。
此刻沙发上躺着个修长的身影,脸上压着一本书,听到那边传过来的清晰对话声,男人嗤笑了声,脸上书本下滑,露出一双斜飞的冷然狐狸眼。
好人吗?
他池白墨何德何能,担得起她柳大小姐这张好人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