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刚刚嫁进王府才满三个月就殁了的王妃,李杳杳的丧事,办得显然不符合王妃的规格。
二左相府的人,也只是来了左相大人和二公子李昂。
左相夫人听闻爱女死于火灾,不能接受这个打击,哀痛得一病不起。
李杳杳的另外两个哥哥,虽然得到了消息,然身负皇命,难以回京奔丧。
而左相大人,和李昂,也是强忍悲伤,来参加自己女儿,妹妹的葬礼。
伴随着阵阵哀乐和弥漫的香烟。
左相大人指着还在为李杳杳烧纸的离离,叹了口气:“等杳杳的丧事结束,我们府上的人,就让他们都回我们李家吧。”
荒王一身素服,躬身立在左相大人身侧,也是一脸哀痛:“是。一切,都听岳丈安排。”
左相大人强忍哀痛:“她们来了你这里,不足三个月,就出了这样的事——若不是围着礼法颜面,就连我的杳杳,我也要带回我们李家。”
“岳丈大人您这话就——杳杳这样,我也是悲痛万分啊,我们也还在新婚啊——”
左相看着荒王,眼神里有哀痛,有愤怒:“殿下青春年华,想必,会再娶。我的杳杳,福薄,刚嫁进来,就遭此横祸。她在你这里,也没留下什么。没的再把这些人留在这里,碍着下一任王妃的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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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王府的丧事结束后,离离等人,带着她们个人的衣服行李,还有李杳杳剩余的嫁妆,回了左相府。
这浩浩荡荡的队伍,三个月前,敲锣打鼓的热热闹闹的像个红色的长龙,这三个月后,就变成了走着哀乐的素白的长带。
短短了的三个月,就是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着实是令人唏嘘。
路人们看着这队伍,也是摇头叹气。
“我说——这荒王,就不该娶媳妇,孤独终老的好。”
“就是就是,这命里不该有的,非要强求,把人家一个好姑娘给害了——”
“这李姑娘也是可怜,才貌双全,嫁给纨绔——荒王的那些姬妾又多,估计,是一天安生日子也没能过——”
“是啊——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这火,就那么凑巧?”
“啊——无凭无据的,可不敢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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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白京看热闹的白京觉得这火烧的蹊跷。
左相也这么觉得。
怎么能这么巧
杳杳刚刚拿到了他们结交朝臣的证据,杳杳,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李昂一脸哀戚:“那天,妹妹说多住几日,父亲不同意,说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王爷帮着父亲一起劝妹妹回去,谁知——那,竟然就是最后一面了!!”
回到自己家的左相,没有再强撑这权臣的面具,痛失爱女的他,仿佛一夜只见老了十岁。
“——我也后悔啊!!!那天,杳杳说想多住几日,我就那么狠心的让她走了——谁能想,她回去的当晚,就中了暗算啊!!”
李昂抬起头,一脸难以置信:“父亲如何笃定,一定是暗算?!”
左相抹了一把眼泪,表情痛苦,却也透露出一股坚毅:“叫离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