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中不是嬉戏打闹的地方,两个人很快就安静下来,并肩站着。
李渔看向南边,黑压压的乌云中藏着无数雷暴,那下面就是明教大营。
“你说他们能打赢么?”小乔看着宋营,气势上明显不如对面。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的恐惧,小乔只见过一次战场,就是孙策攻打皖城。
那时候,城中被洗劫一空,她们第一次见识到,战争的残酷。
若是方腊长驱直入,这一方天地,恐怕都要重演当年的故事。
李渔笑道:“他们打得赢。”
“为什么?”
“你看见刚才那个小将了么?”
小乔说道:“闷闷的那个?”
“对,他叫岳飞,明教虽然来势汹汹,但是肯定打不过他。”
李渔笑着说道:“我们也该走了,去汴梁!”
汴梁两个字说出口,李渔浑身轻松,而且带着一点期待。
这里有他最在乎的人,他的徒弟、朋友、长辈。
“师叔...”
廖仙姑从身后追了出来,看着李渔,犹豫着不敢上前。
曹希蕴帮她喊道:“李师叔,廖师妹想要和你学刚才那个功法,不知道师叔肯不肯赐教。”
李渔稍微试探了一下,她有水系灵根,不过资质不算很高,便点头笑道:“可以。”
他信手一捏,地上跃起一个泥人,李渔手指一动,把水字诀中疗伤的法门中,比较重要的录入。
“你拿着这个泥人,空闲时候便与它交谈,它自然会教你。”
廖仙姑伸手接住泥人,满脸欢喜,“谢过师叔。”
林灵素对自己不错,没必要守着功法当宝贝,若是她真能领悟,那也是她的机缘。
“谢过师叔。”
曹希蕴和廖仙姑对视一眼,眼中都很兴奋,这个时候一般的门派,都把功法视若珍宝,从不肯轻易外传。
但是李渔完全没有这个想法,因为在他看来,道永远凌驾于术之上。
他自己所有的杀招,都是在领悟了道之后,自己创出来的。
天地五行,伸手掬来,从不拘于术法。
小乔有些吃味,“你对女人真大方。”
李渔赶紧辩解,“我对自己人都一样大方,和男女无关。她们的师傅,对我比这个大方十倍,我心里有数,不能装着不知道。”
“就是大宋国师林灵素?”
“对,你也知道他?”
“元妙道长,可比你这个正经道长有名多啦。”小乔笑道:“六朝几乎都知道。”
“他出道几年了,我才出山几年,以后还不一定呢。”李渔半开玩笑的说道。
薛蟠带着薛宝钗,走了过来。
“你们出来啦?我真服了你了,那地方我进去一眼,差点吓得尿裤子。”
薛宝钗面红耳赤,使劲白了自己哥哥一眼。
李渔笑道:“见多了都一样。”
“打仗可太他娘的吓人了,还好我们大明海晏河清,没人敢打。”
李渔看了他一眼,摇着头笑了笑,带着小乔往外走。
“你笑什么,你不信?”薛蟠追了上去。
“信,怎么不信,大明天下无敌。”
李渔突然停住,他想起薛蟠说过,自家买卖里,最近几年增加了很多和塞外的交易。
还都是一些违禁品,按理说都是杀头的买卖,但是他们甚至都没有做的很机密。
李渔心里,突然想起一群人来:满清的八大皇商。
金陵这几个豪商巨贾,该不会就是这个路数吧?
他沉声问道:“你们家的买卖,你了解多少?”
薛蟠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你是知道我的,我哪有那个耐心去管这些,干脆交给家里那些管事伙计。每年多分他们点银子,换一个清闲自在。”
李渔点了点头,说道:“总还是要关心一下的,等到了汴梁,我帮你找几个人,替你好生查查账。”
“这感情好。”薛蟠满不在乎地说道,对他来说,家族的生意,是自小就有的。
不同于一般人自己奋斗得来的财富,薛蟠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往往就不太在意了。
毕竟那些钱,自己一点汗水都没付出,他们天生就觉得,那些东西都是应该有的。
李渔心中暗道,老林给自己的任务,收集煞星,最近都没时间做,已经停滞很久了。
等回去之后,就派人去把神算子蒋敬弄进正经门,然后去帮薛蟠查查账,免得他手下那些管事,真把异族喂起来了。
宋江和吴用在梁上拉人入伙,必须走下三滥招数,是因为他们那里是土匪窝,好人谁愿意去?
自己的正经门就不一样了,大宋百姓是削减了脑袋想往里挤,派个人去叫一声,他估计就来了。
蒋敬是潭州人氏,精通书算,能“积万累千,纤毫不差”,人称神算子。
可惜那时候科举不考数学,搞的他几次落榜,心态崩了之后,自暴自弃到黄门山落草了。
江州劫法场救宋江之后,他们因为久慕宋江之名,便烧了山寨,入伙梁山。
李渔拍了拍薛蟠的肩膀,说道:“我为了你,可以说是煞费苦心了。”
“费什么苦心了?”
李渔长叹一声,手指一动,腾空而起,伸手把薛蟠拽了上来。
小乔自己跳了上来,然后伸手把宝钗带上来。
李渔背手临风,御空而行,吓得薛蟠脸色发白,死死抱着他的小腿。
“喂,这怎么...什么都没有就飞起来了?”
李渔哈哈一笑,薛宝钗也有些害怕,闭着的双眼微微张开一丝缝隙往下看,只见山川都在脚下,看的十分清楚。
“不会掉下去吧?”薛蟠大呼小叫。
“哥哥,你别喊了,李道长神通广大,怎么会让你掉下去。”
薛蟠不再说话,但是依旧死死抱着李渔的腿,好不容易恢复过来一点,就又贱嗖嗖地低头看看,然后再吓个半死。
李渔御空,比小乔又快了数倍,很快汴梁高耸的城墙就在眼前。
他直接如彗星般下去,有北斗司的修士,隔空问道:“来者何人?”
“正经门,李渔。”
“原来是李掌教,请!”
回到汴梁就是好,这要是在其他都城,李渔早就老老实实下来,然后走城门了。
哪像现在,这么威风,这么潇洒。
很快,正经门中,李渔在山顶临风而立。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