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后,叶莺打量了一下四周,有窗户,她将窗户轻轻地打开了一条缝向外看去。
没有人!
她将外屋地大门的门栓落下,又把桌子和椅子都推到门口,死死的抵住门,然后从屋里那群小孩子里面挑了几个长得高大,看上去比较强壮的,让他们去堵住门,自己则是把窗户彻底打开,把轩辕阔给自己的信号弹拿了出来,向朝着天空发了一炮。
绚烂的火光映满了天空。把院子里其他房间的人都炸了出来。
他们一到院子里,自然也看见了站在窗边的叶莺,急忙就要冲进这间屋子里,但是大门被顶住了,窗户又太小,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叶莺找到了一根大木棍,刚伸进来一个脑袋,叶莺就一棍子砸下去,再用棍头顶出去。
几个回合下来,叶莺一时不防,被人从手里把棍子抢了过去,扔到了院子里。
窗口的那个人恶狠狠的盯着她,冲她吐了一口千年老痰,“臭丫头没招了吧,我看你现在怎么办,等我抓到你,让院子里的人都轮你一遍,在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唉,坏人死于话多,亘古不变的道理。
叶莺从空间里把电击棒拿出来,藏在袖子里,走到那一男人的身边,打开电击棒,在别人看来,叶莺只是把手掌贴在男人的身上而已。
很快,男人就抽搐起来,没一会儿就冒出了白烟儿。
叶莺开的是最大电流,三百万福,六七秒就足够把人电晕,叶莺足足电了他十几秒。
嘴贱,是要付出代价的。
“鬼,鬼,被我们弄死那群孩子来找我们索命了!快跑啊!”
外面的那群男人看见叶莺只是轻轻的碰了下这个嘴贱的男人,那男人就倒地不起了,以为碰到了鬼,立马吓得脸都白了,嘴里不停的嘟囔着报应,报应啊!
此时已经临近傍晚了,叶莺又因为被拖拽的原因,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头发也是半散不散,松松垮垮地堆在脑袋上,阴森森的冷风一吹,倒是真有几分厉鬼的样子。
“呸!都给老子闭嘴,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就算真有鬼,之前能被老子弄死一次,现在老子就能让你再死第二次。”
一个身穿棉衣,腰间和胳膊腿上都围着兽皮的中年大汉,从腰间拔出一把大刀,向着叶莺的窗户上砍来,“你们都他/娘/的有点出息,赶紧把门撞开,把这一群小崽子带走,要不然等一会有人来了,你们就都等死吧!”
大汉一边砸着墙壁,一边对着那群兄弟说道。
“这应该就是领头的了!”叶莺在心里嘟囔着,抱起双臂,悠然自得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拿刀拼命的做无用功。汗都累出来了,可是那刀刃硬是没离到她一寸。
“啧啧啧,大叔,你不行啊,你这才砍了几下就出汗了,你是不是虚啊!”
闻言,男人瞬间暴怒了,拿起大刀疯狂的砍着。
“咔擦!”
乐极生悲了!
这座房子本来就很老旧了,年久失修,被男人这么一通砸下来,也有些支撑不住了。窗框都被砍断了,墙壁也被砍出了不少裂纹,似乎只需要再踹上一脚,就可以塌了。
很显然,男人也发现了,一把撇了刀,狰狞的笑着,“臭/婊/子,等死吧你。”一边说着一边抬起了腿,狠狠的踹了上去。
“滋滋滋滋滋滋滋!”
三分,耶!
脚心正中电击棒!
随着这个男人的倒地不起,其他人刚被压下去的恐惧瞬间就又爆发了出来,他们放弃了那群孩子,一成群的往大门口挤,争抢了半天,终于有一个黑不溜秋的小个子,挤出了人群,打开了大门。
“嗨!”
一堆身穿官服的士兵冲了进来,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将所有的人都控制住。
眼见着没有危险了,叶莺让大家撤开,并且警告他们,今天见到的事情绝对不要说出去,更不要告诉官府是谁救了他们,直到听到了满意的答案,叶莺才打开了门,自己则是混在人群里一起走出去。
走到院子里,县太爷正站在大门口挨个盘查,不少官兵站在挨个房间的搜寻,查找有没有漏网之鱼,大门口外面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
当孩子们站在院子里,看着危险都已被俘,年岁小一些的直接哭了出来,大一些的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真好,他们得救了,他们可以再见到亲人,他们不会再被打骂,不会被卖到不知道的地方去。
没一会儿,官兵们又从另一个屋子里面带出来一群孩子,他们的身材更为瘦小,眼神里满是惊恐,显然已经被囚禁在这里不少日子了。
当他们看见院子里那群危险时,所有孩子都吓得连连后退,因为退的动作和速度不一致,不少人都绊倒了,但他们没有心情去管伤痛,只是惊恐的护住自己的身体,嘴里不停的嘟囔着,“别打我,我错了,别打我,我错了……”
县太爷见此,跟着身边的一个人交代了两句,那人直接指挥着官兵将人贩子都押出院子外,院子里只剩下这群孩子。
门口的百姓们也知道院子里的正是人贩子的时候,瞬间怒发冲冠,当即就要冲到院子里去暴打他们,被门外的官兵给拦住了。
人贩子,从古至今都是最被人痛恨的。
尤其当他们听到院子里有孩子传出“别打我,我错了”的惊慌的声音的时候,愤怒瞬间就压制不住了。
那群官兵也再也阻挡不了他们,他们一个个的都冲到了院门口,正赶上那群人贩子被压出来,顿时怒不可遏,出手暴打。
百姓中,也有几家是丢了孩子的,他们看着这群人贩子的眼神就如同恶狼,恨不得啖其肉,挫其骨,是以,他们打得比别人更加凶猛。
一些不了解情况的人被他们这副模样吓到了,收回了手,退避三舍,而另一些知情的人看到他们这样子满怀同情,也是收回了手,把空间让给他们,方便他们的拳脚能够施展开。
有人让出了空子,官兵们制止起来就轻松多了。
很快官兵们就将这群百姓和人贩子们隔离了起来。
正隔离的时候,一个官兵与其中一个丢了孩子的人家正好是亲戚,所以假意的去拉扯他这个亲戚,实际上就是把人贩子的腿和肚子都暴露出来,让那人狠狠的打。
终于,县太爷和那群官兵将院子里那群孩子安抚好了,要把他们带回镇上的临时衙门。
官兵开道,人群纷纷向后退。
百姓中,一个用黑色披风包裹住全身的少年,格外显眼,他与叶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后,便转身离开了。
不多时,便消失在了人流中。
见轩辕阔已经离开,叶莺便随着人群一起被官兵们护卫着向衙门走去,孩子们站成三排,两个官兵一前一后的看着,走出了大门。
叶莺站在最后面,身后就是官兵,路过一条幽深的小巷子,官兵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个趔趄,一抬头发现原本在眼前的少女已然不见,立马慌了神,四下寻找起来。巷子走了两个来回,路旁的树,房屋也都找了个遍,可就是没有发现少女。
“柱子,你是不是撞鬼了,你说说是什么样的少女,是不是你媳妇那样的。”领头一个官兵说道。
“哈哈哈哈哈!”一阵哄堂大笑。
“别乱说,别乱说,刚才肯定有个女孩搁我面前呆着来的,怎么我一眨眼她就不见了呢?”那个叫柱子的官兵满脸不解的说。
“行了,别找了,兴许你看错了!”领头的官兵不耐烦的说着。
“不可能,那么大一个人,我怎么会看错,我面前刚才肯定有一个人搁这待着。”叫柱子的官兵信誓旦旦的说。
“那你说,她哪去了?这满大街只有这条小巷子能藏个人,你刚才都走两个来回了,你看见人了吗?你就是看错了,赶紧走吧,还有这么多孩子呢,谁有功夫陪你耗?”领头的那个官兵有些生气了,本来今儿是要放假的,谁知道那个县令不好好在县城呆着,非要跑到这镇上说什么与民同乐,体验体验普通百姓们都是怎么赶集的?害得他们都不能回家。
现在又出了拍花子这回事,放假是别想了,大年三十的时候能回去一趟,就算是不错了,已经这么多事儿要忙了,这小子还搁这添乱。
领头的心里不痛快,说出的语话也冲了些,但其他人都没有说什么,因为他们其实心中也是不痛快的。
若是平时遇抓到了这么一群人贩子,必然心里都乐开了花,用尽全部手段,挨顿骂,也好好的折磨他们一番。
可后天就过年了。
大山镇虽然没有什么罪大恶极的罪犯,但是一些小偷小摸的二流子小痞子也是不少的,他们平日里也是很忙的,很少能与家人团聚。
有几个年轻的官兵,家里媳妇儿年前就怀孕了,一年了,孩子都生出来了,连爹都没见过。
现在就等着过年的时候好好和家里人聚一聚,可又发生了这种事情。
这么想着,不少人脸上也不免带出几分情绪来。
大部分的官兵都是拖着的那些人被叶莺打昏的人,趁着现在没人注意,狠狠的在他们腿上踩了几脚,解解气!
这群人贩子先是被叶莺暴打了一顿,然后又被院门口的百姓暴打了一顿,现在又被这些官兵们踹了几脚,不到半个时辰就挨了三顿打。活生生被打醒了。
啧啧啧,该呀!
“行了,行了,赶紧走,赶紧走,一会儿要是一会儿大老爷发现了,少不得要你挨一顿板子。”其他的官兵也都不耐烦了,纷纷的出声说着。
“可是……”柱子还是有些犹豫
“也可是了,赶紧走吧,要不就你一个人搁这找!”
老大都这么说了,那个叫柱子的官兵也只能跟他们一起走了,毕竟还有那么多孩子呢。
——
其实如果他们愿意抬头看一看的话,或许就可以找到叶莺了。
轩辕阔和叶莺像两只壁虎一样贴在墙头上,隐匿在巷子深处黑暗中,叶莺怼了怼轩辕阔的肚子,用手指了指被官兵拖着的叶大勇,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便静静看着那群官兵渐渐远去,又等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人再回来,二人便从墙上跳了下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向街上走去。
大街上,人们还在义愤填膺地讨论着刚才的事情。有不少人后悔着自己刚才没发挥好。没给那群人贩子打断个胳膊腿啥的。
即使现在官兵已经走远了,仍有人跟随着一同前往衙门,剩下的人就在大街上讨论,一边讨论还一边往地下啐唾沫。
是以,没有人注意到有两个人从一个小巷子里走出来,其中一个人身上脏兮兮的,还带着黄绿的痰,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一看就知道刚才就经历了一些事情。
天色已经见黑了,轩辕阔将自己身上的披风盖到叶莺的身上,二人去酒楼订了个房间。
叶莺今天经历了不少事情,也有些累了。在对峙那些人贩子的时候,她看似风轻云淡,但内心其实还是很紧张的,万一那群孩子们没有坚持到官兵来就被破门了怎么办;万一自己的电击棒突然间不好用了怎么办;万一那群人找到了漏洞,都过来攻击窗户的话怎么办?
她心中惶恐不已,却还要装出胜券在握的样子的样子。
万幸,她唬住他们了,她坚持到官兵来了。她救下这群孩子们了。
在看到那群官兵冲进来的时候,她心中紧绷的那一道弦,“砰!”的一下就崩了。身心疲惫的差点没有腿软摔倒,好在,她扶住了墙,又让叶大勇的腿给自己的脚下垫了一下,才维持住了那份淡定。
站到院子里的时候,她四下巡查着,发现只有官兵和县太爷,不见轩辕阔的踪迹,心中微微有些着急,直到在外面的人群中看见了他,心中高悬的石头才落了地。
这次,她属实是鲁莽了。
没有考虑到轩辕阔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