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夏和顾浔洲也不客气,依言在秦老爷子的对面坐下。
见两人坐的远,二舅妈转了转眼睛,笑眯眯的拉着温夏往秦正雄身边凑:“哎哟,夏夏,这里虽然是外公家,但和你自家是一样的,你这么生分干什么,快来坐这里。”
“谢谢舅妈。”
温夏嘴上说着,身体却不挪窝,二舅妈知道她不想动,讪讪地笑了笑,转眼开始自来熟的跟温夏介绍菜式。
秦家两房儿子儿媳,寿宴是在外面吃的,但晚上的家宴却是两个儿媳每年一次轮换来的,今年刚好是二舅妈掌勺。
她热络的将鱼肉递到了温夏面前的餐盘中。
“夏夏,快吃,咱们家我也就做鱼能够入口,尝尝看。”
“哟,你可别自谦了。”
大舅妈在旁边酸酸的说道:“谁不知道你做的鱼最好吃,当年也是江南那边出名的做鱼户,你做的若是不好吃,咱们家可没能入嘴的手艺了。”
一番话夹枪带棒的,听上去是在夸奖二舅妈的手艺好,但不知道怎的,提到了江南做鱼大户,总让人心底误会。
温夏微微垂眸。
她不想听。
若不是为了虚应故事,连这里她都不想呆着,没的看那些虚伪的笑脸,让人感到恶心。
家宴正式开始。
不知道是不是温夏的错觉,秦家的人都在灌顾浔洲喝酒,但顾浔洲却不喝,不管谁敬酒,他都只是轻轻抿一口。
连带着秦老爷子秦正雄亲自和他说话,他也只是意思意思而已。
他不喝酒,秦家的人脸上都有了一股焦灼的神情。
看来有事情啊。
温夏轻轻挠了挠下巴,视线扫过笑得夸张的几人,最后轻轻落在秦雪玲身上。
她怎么还没行动?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想到这里,温夏轻轻蹙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若她真的猜错了,那才是真的误会了秦家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顾浔洲依旧不动如山,大舅妈的心里微微着急,看了眼秦雪玲,秦雪玲立刻懂了,起身看向秦老爷子。
“爷爷,我有点冷,回房间加件衣服。”
“去吧。”
秦正雄没放到心上,转眼看向温夏,温夏不动声色的继续啃着排骨,心底却在暗暗的计较着。
看来他们的行动要开始了。
她轻轻踢了踢顾浔洲的脚,顾浔洲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再跟着喝了两杯酒,脸庞上出现一抹轻而易举可察觉的红。
“不能再喝了。”
顾浔洲摆摆手,对大家说道:“我本就不擅长喝酒,再喝就多了,请容我离席下。”
“对,可不能让喝多了,喝多了难受。”
大舅妈笑眯眯的接腔,见顾浔洲的身体都有些摇摇晃晃的,转头笑眯眯的看向他,接着说道:“浔洲,是不是酒多了,我带你去休息下。”
“也好,麻烦大舅妈了。”
顾浔洲假意客气,这声大舅妈听的她眉开眼笑的:“这算什么,别这么叫我,走,我带你去个清净房间。”
随后她带着顾浔洲起身,刚要走,温夏不动声色的拉住了她。
“大舅妈,别只带着他一个人,我也去。”
温夏笑着起身,大舅妈没说什么,眉头轻轻皱了皱,但还是带着温夏过去。
三人一起往秦家大房的方向走。
见他们走了,二舅妈盯着几人的背影,心底冷笑。
还不是打的那些人的主意?
眼看众人离开,秦正雄的胡子颤了颤,眼神也跟着冷冽。
到了大房这边后,大舅妈推脱说自己还要回去,给顾浔洲指了指房间的方向,匆忙离开,主要是因为温夏的眼神太过冷冽,一路上刺的她不敢说话,生怕泄露。
她走后,温夏轻哼一声。
“浔洲,怎么办?”
“你去给她个教训就行。”
顾浔洲根本没将秦雪玲放在心上,若不是她和温夏有些关系,他连多看一眼都不能,如今知道秦雪玲借着家宴生事,干脆给个教训就好。
温夏点点头。
“你呢?”
“卫生间。”
顾浔洲突然将她按在墙上,低头看了眼她,嘴角带着随意的笑,邪魅而动人。
他喝了酒,虽然不多,但在如此近距离下,温夏还是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精味道,在这朦胧的夜色中,有种醉人的撩拨。
他的嘴巴也轻轻凑近了温夏的脖子。
“夏夏,我已经吃素很久了。”
“接着吃。”
温夏虽然心动,但毫不客气的一巴掌将他给推开,眼角带着笑容:“你女儿还在我肚子里呢,怎么,不想要了?”
提到孩子,顾浔洲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没好气的看了眼温夏,恨不得在她的小脸上狠狠的掐一下。
“就你会泄气。”
“怎么,我没说错呀。”
温夏笑盈盈的接着说道:“乖,等我生了孩子就给你解决。”
“那得憋死我。”
顾浔洲难得不文雅的爆了粗口,见他实在是难受,温夏眼睛亮了亮,轻轻踮脚凑到了他身边,在他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
“真的?”
顾浔洲惊喜看向她,却被她按住了手。
“行了,我得去教训某个人了。”
温夏狡黠一笑,转身走开,望着她那纤细的背影,顾浔洲低头感受着自己小腹中升腾起来的灼热气息,无奈苦涩一笑。
真是个报复心强的小女人。
她嘴上是不在意,但还是恼了点他,没办法,这似乎是女人的通性。
但他很开心。
他爱她,她这般在乎他,只让他心底如饮蜜酒般,甜蜜动人。
温夏已经走进之前大舅妈说的房间了。
房间里似乎有灯光,她想了想,顿住脚步,将手机打开录音功能,这才进去。
整个房间很昏暗,夜灯朦胧暧昧,除了一张床外就是朴素的红木柜子,温夏没什么心思,干脆躺在床上。
秦雪玲也该看到她进来了。
就是不知道顾浔洲藏好了没有,不然若是秦雪玲看到他,自然不会进来。
心底正盘算着,温夏就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很轻柔,是女人的。
“呵,还真等不及了。”
她冷笑一声,淡然躺着,房门被轻轻打开,她向着门口看去。
朦胧的夜灯下,秦雪玲的面容清晰可见。
见床上躺着人,秦雪玲心急,没怎么看就扑了过来。
“姐夫,你是不是不舒服?我来陪你吧,姐姐身怀有孕,这些天恐怕姐夫心底火气也不小,憋的难受吗?”
她紧跟着就撕扯被子,着急的脱衣服,温夏听着她这般急不可耐,忍不住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