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门口人群纷纷攘攘,不少看客眼中不加掩饰的流露出看热闹的神态,有够滑稽。
老奶奶站在那里神情严肃,对于苏云溪的话俨然不加认可,更是怒火攻心。
她一张老脸穷凶极恶地拧巴着,言语狠戾,“你这野丫头,没规没矩的,真是没教养,我说错了吗?”
苏云溪盯着老奶奶,她在想这老奶奶说的话都是听谁说的,她娘已经过世这么多年,又是从哪里传出来说她娘跟人跑了?
这一切的一切,苏云溪都觉得不对劲。
“想不到这丫头竟然是个野种,唉,这世道乱呐……”
“在这儿欺负一孱弱老太太算怎么一回事,野娘生的没人教,道德败坏咯!”
众人说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就像一针一线扎在苏云溪的心上。
她紧抿着嘴唇,不发一言。
这天怕是要飘一场鹅毛大雪,自己比窦娥还冤。
苏云溪舌尖顶了顶左腮,神情淡漠道,“我娘是什么样的人不用你们来评判,你们若觉得她做了什么对不起谁的事情,就去丞相府,我倒是想听听丞相府会如何说。”
老奶奶一听,立马不乐意了,两手叉腰气地凶神恶煞:“还丞相府,都知道你是丞相府千金,我们去了不是找死吗?你娘做了什么事情你心里清楚,你自己不也学了你娘那套害人吗?”
此话一出,周围人群看向苏云溪的眼神中满是鄙夷与憎恶,仿佛苏云溪就是个祸害留存人间。
“老太太!”苏云溪忍无可忍恶狠狠地望着她,“我娘已经死了,并非是你口中所说的跟人跑了,你这样是对死总者不尊重!对我娘极大的侮辱!”
说完,她的心口因为剧烈的起伏和情绪的波动而不停地震动,当听到老奶奶提到她娘的时候,几乎是瞬间,这些话仿佛不受她的控制而自觉发出声音。
“你这野种,我今天不教训一下你你都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
说着,老奶奶望着苏云溪,眼中的恨意化成一把利刃,恨不能将眼前的苏云溪千刀万剐。
老奶奶抬脚,迎着苏云溪走过去,年老的臂膀此刻却看起来强劲有力,扬起就要朝面前的人俏脸上呼上去。
周围的看客皆屏息凝视,谁也不曾有想要上前帮一下的意思,满是笑话、嘲讽、鄙夷、阴笑……
苏云溪愣冷眉一扫,伸手就抓住了老奶奶的手,她是练武的,力道可不比老奶奶差,她握着老奶奶的手,低声道,“你当真以为你能伤得了我吗?”
老奶奶没有想到苏云溪会伸手这么速度,她瞪着苏云溪,一时气急攻心,“你……”
刚开口,老奶奶突然抽搐了一下,双眼朝上不自然地翻去,倒地的同时一口恶血自口腔喷洒而出。
人,瞬间没了气。
“我,我的天,这什么情况?老太太怎么突然倒地了!”
“这还看不出来么,这野种力道太大,口出狂言,气死人了呗。”
“想不到这个医馆的女大夫这么凶神恶煞地,以后谁还敢来这里看病啊!”
墙倒众人推,一时间所有人将祸头对准了苏云溪,苏云溪成为众矢之的。
“你们不要血口喷人,我家小姐行得端坐得正,才不会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听到众人将苏云溪骂的狗血喷头,春禾气不能自已,护犊子道。
“唉你这贱婢有什么……”
苏云溪眸中透着冷色,淹没在四周人群的吵闹声里,她半蹲下身,伸手去探了探老奶奶的鼻息,有异样。
她将心底的疑惑藏了起来,站起身,冷声道,“今日……”
“娘,我的娘,你死的好惨呐!呜呜呜……”
还不等苏云溪开口,从人群中突然窜出来一个胖妇人,看到地上的老奶奶就双膝跪下,声音洪亮地哭诉着。
哀嚎了片刻,胖妇人仰起头,径自看向苏云溪张口就是一顿破骂道,“就是你,你这个野种竟伤害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老太太,居心叵测可想而知!”
陡然间,胖妇人边哭边起身作势就要去推搡苏云溪,被苏云溪躲开。
“我苏云溪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妄想栽赃陷害。”
“陷害?”胖妇人不乐意了,立马收起那虚无的眼泪,眼眸中透着凶狠,“我要你赔金子,还要将你告入官府!我不管,今天你不赔钱,休想从这里活着离开!”
话落,胖妇人俨然一副要与之鱼死网破的情形。
见此,苏云溪心中顿时生疑。
方才与老妇人争执的时候,压根没见这胖妇人的身影,怎么人刚到下没多久,她就窜出来了呢?
何况人死了作为家眷不应该赶着处理后事么,怎么会假惺惺地哭诉又穷凶极恶的模样想从她这里讨金子。
想到某种可能,苏云溪微微倾身,望着胖妇人道,“无论你出于何种原因和我站在这里对峙,但是,我需要去顺天府来查验此事,毕竟,真假难辨。”
她字正腔圆,一脸严肃地盯着胖妇人,胖妇人被这道过于强迫的目光逼得步伐有些不稳。
强忍着心中的恐惧,胖妇人昂首挺胸道,“走就走,我怕你一小姑娘家不成!”
几人转而屈身前往顺天府。
顺天府衙内,妇人跪在哪里哭哭啼啼的说着苏云溪的罪行,说苏云溪将她娘给杀了之类的话。
苏云溪也跪在一旁,她身姿挺拔,看向府伊,声音洪亮,“大人,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不认,我一没动手伤人,二只是在正当防卫而已。”
“正当防卫?我娘一个老太太能对你如何?”
苏云溪看向妇人,脸色冷漠质问,“如何?你娘不好好在家里待着,来我医馆找我医馆的茬也就罢了,还偏偏拿我娘出来辱骂,我倒是想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妇人被苏云溪气得不行,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行了,在这公堂之上,你们有什么可吵的?”府伊黑着脸,在桌上用力拍了拍,他盯着苏云溪,心里有了注意。
方才,苏芷若才来过,特地叮嘱过他,务必至苏云溪于死地。苏芷若是毓王侧妃,还很有可能扶正,他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
他沉默了半晌,呵斥道,“苏云溪,你当众杀人,可还有什么要辩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