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芒星把药师兜抱上实验台，在等待结果的这段时间里，实验室中一时间陷入了沉静。
果然，还是要说点什么吧……
不善聊天的芒星，如此想到。
“大蛇丸大人查阅的资料里，对于地怨虞的能力有什么介绍吗？”
“很可惜我也只找到一些简单的描述文献。”
时间太短，大蛇丸又不是电脑人工智能，能够找到的资料有限。
“据说修习了这种秘术的人，可以获得更长的寿命。”
这是大蛇丸最感兴趣的部分，他研究的一大目的就是追求永生。
“嗯，这个叫角都的家伙，自称曾经与初代大人交手过。也算是侧面证实了这种说法。”
千手柱间本人，已经去世三十多年了。
曾经见识过他出手的忍者，放眼全忍界都是数不出几个。
注意，说的是见识过的。
比如现在的三代土影，六十多岁的大野木，当初的实力就没有和柱间交手的资格。
“是吗，但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号，没想到忍界还残存着这样的家伙。”
这不是说角都很弱，反而是说明他老谋深算，对于自己的情报保护的很好。
忍者的战斗，比拼的就是情报。
所以角都从来不招惹那些知名的强者，只对那些明确资料的家伙出手。
只要我把所有人都干掉，就没人知道我怎么出手。
然后他就遇到了芒星……
“说起来，我很好奇芒星你是怎么把他生擒下来的。”
大蛇丸对于一开始见到的，包裹在角都体外的水晶很感兴趣。
“那些封印住他的水晶是忍术的效果吧。”
随着水晶柱被破开，那些粉红色的晶体也化作粉末随风飘散。
这是明显的查克拉产物的特征。
就像查克拉制造的水会很快的在空气中蒸发，被查克拉软化的土壤会在查克拉消耗完毕后迅速硬化一样。
“那个水晶，是一种名叫晶遁的血迹限界，是一个被纲手大人收养的女孩的能力。”
见大蛇丸对红莲产生兴趣，芒星扯过纲手的大旗，以打消他对晶遁的想法。
“这个人所使用的地怨虞，能够从体内分出四个怪物一样的个体，每一个都有不同的查克拉属性。而这些怪物，好像都是他收集其他人的心脏形成的。”
“哦？夺取他人心脏，似乎和寄生物的特性有些接近啊。”
“没错，也是因为这种能力，我才会往寄生生物上去想。”
芒星的想法很简单，夺取别人的心脏即插即用，这样的事情，太过违反他的科学观了。
人体排异现象呢？！
（原时空卡卡西：排异是什么？没听说过）
“也就是说地怨虞永生的秘密，就在这种夺取心脏的能力之中吧。”
大蛇丸兴奋的伸出舌头，在嘴唇上舔舐着。
“不过问题也来了，我们所认知的角都到底是角都这个人，还是保留了角都记忆的某种怪物呢？”
老哲学难题了。
尤其是在忍界，这个问题更为复杂。
秽土转生这种涉及亡者的忍术，引申出的关于灵魂的讨论，实在是超出芒星前世认知的存在。
当然，关于秽土转生的话题，芒星还是不敢和大蛇丸谈论的。
……
“老师，大蛇丸大人，我发现了特殊的现象！”
趴在显微镜上的药师兜，有了惊人的发现，也不再腼腆，高声喊道，打断了芒星和大蛇丸关于“人”的讨论。
在他的视野中，被血细胞包围的触手细胞，在查克拉的刺激下，开始侵蚀周围的细胞。
只不过，它们的目标并不是血液，而是被它们包裹的查克拉经络。
“让我来看！”
大蛇丸走到显微镜旁，用嘶哑的声音急切的说道。
兜让开位置，任由大蛇丸接管了显微镜的使用权。
“这些细胞，并没有吞噬任何东西，反而开始改造那些正常的经络细胞。”
大蛇丸观察着细胞的变化，眉头紧锁。
“我还要再取一些不同位置的样本观察。”
他取过刀具，又从角都的身体各个位置取出触手，切片后放在显微镜下观察。
“果然，我们第一次截取的那一截，应该是战斗后刚刚催生出的经络，还没有完全转化成型。”
在大蛇丸的眼中，角都体内最深层的触手——查克拉经络，已经被那种长有鞭毛的细胞侵蚀同化。
“从这些细胞对于查克拉的反应来看，比起寄生，更像是直接由心脏供能。”
大蛇丸得出了新的推测。
“想要把这些搞明白，就必须要切开被他夺取的心脏一探究竟了。”
芒星手指在实验台上有节奏的敲打着。
如果想解刨角都的心脏，要么杀掉角都，要么找一个其他人被角都夺取心脏。
显然，大蛇丸是不会轻易杀死角都这个珍贵的实验体的。
“嗯……或许可以试试，不过与其给他再夺取一颗心脏的机会，还不如让他自己把地怨虞的来历讲清楚。”
“希望他会合作吧。”
让药师兜远远躲开，大蛇丸解开了控制住角都的封印术。
角都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
一双绿色的眼眸扫视着自己周围的环境。
“我已经把我知道的情报告诉你们了，看着我从来没有袭击过木叶忍者的份上，放我一马如何？”
还没有加入晓，如今身为自由佣兵的角都，自然没有立场可言。
谁给钱谁就是大爷，打不过的就认怂逃命是这一行的常态。
“我可以保证不杀你，但是还需要你配合一下，告诉我们地怨虞这种秘术的修炼原理。”
芒星表示，我真不是个弑杀的人。
“哦？没没想到小小年纪的你就对长生感兴趣了。但是你们怎么保证我说出来就一定放我离开？”
在孤独一人生活了几十年的角都看来，芒星想要地怨虞的修炼方式，无非就是想自己学习。
“我可没兴趣变成你这样的怪物。”
芒星想要研究地怨虞，可是为了提高这个世界的科研水平以及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如果你不愿意做的话，我们只能把你杀死解刨尸体来探索其中的秘密了。”
有一说一，实在不行就拉山中家族入坑，用秘术读取他大脑中的记忆也不是不行。
忍者还能被难住不成？
“山中一族的秘术听说过没有？”
“……”
角都自然是知道山中一族的。
摆在他面前的道路，只有两条，死或者听话活着。
不过对于惜命的他来说，似乎没得选择：
“好吧，希望你们说话算数。”
没有触及他的底线的事情，为了保命都是可以做的，更何况。
“提前说明一点，且不说地怨虞的危险性，现在修炼这种秘术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芒星不解，难道他自己都把过程忘记了不成。
“因为地怨虞的媒介已经被我给破坏掉了。”
随着大蛇丸做好记录的准备，角都也开始了对地怨虞历史的讲述。
将资料记录下来，大蛇丸看着自己手中的笔记：
“果然地怨虞原本是一种与宿主共生的微生物啊。”
曾经的泷忍村拥有着名为地怨虞的“秘宝”，那是由大量微生物聚集而成的集群生物。
可惜随着第一个使用者的身故，其后每一个试图掌控它的忍者，都落得惨死的下场。
直到有一天，被囚禁的角都闯入禁地，拼死把这玩意全都用在了自己身上。
不仅扛过了地怨虞的侵蚀，反而把它反杀了。
总的来说就是……
“这么说来地怨虞这种东西，其实已经不复存在了啊。或者说角都就是新生的地怨虞。”
芒星感叹道。
被角都反向吞噬的地怨虞，已经失去了原有的能力。
不过，即使是已经失去了侵蚀能力的地怨虞，身为专家的大蛇丸也是有很多的想法。
毕竟是能够从重吾身上研究出咒印的猛人。
“或许，把被角都侵蚀过的心脏移植回去，能让另外的人也具备地怨虞的能力呢。”
听大蛇丸这样说，芒星顺着他的意思说道：
“人体实验啊……这种事情，在我看来算得上是人类掌握自身的必经之路。”
“原来芒星你也是这样想的啊。”
大蛇丸也没有想到，芒星的想法居然和自己不谋而合。
其实想想也正常，反对的话，也不会带着角都来找他了。
“医疗忍术的出现就是建立在人体实验的基础上，我想身为纲手大人队友的您一定很清楚吧。人体实验的价值不只是体现在这里。”
“只不过任何的实验都要经过严密的分析和设计，否则只会白白的浪费生命。”
大蛇丸发现，虽然芒星是支持自己做人体实验的，但是他的想法还是不够“忍者”。
“实验样本完全可以用俘虏的敌人来做，不就不需要保证他们的生存了吗？”
“这不是死不死人的问题。”
芒星摇摇头，对于大蛇丸的这种想法表示否定：
“对于实验本身来说，没有计划的堆积人命，效率是很低下的。”
“你说错了，只有大量的实验数据，才能推进研究的进行。”
很显然，这样的说法，大蛇丸并不认可。
很多时候不实践，研究就很难有进展。
“况且在战争中牺牲的人，远远比在实验中死去的人要多。”
可以说，大蛇丸之所以会走上疯狂实验的道路，也有在战场上经历了太多的死亡而麻木的原因。
不过，人体实验之所以被动物实验取代，当然不只是因为道德问题。
“我说的效率低下，并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大蛇丸大人你或许根本没有意识到，人体实验的成本，和缺陷。”
芒星摇摇头，用他算是贫乏的生物学知识解释道：
“相比于各种动物，人类的繁殖周期过长，不同人之间的血统差距明显，对于实验的结果有着很大的影响。”
“所以相比起直接使用人来做实验，在研究的前期用各种繁殖期短，容易人工培育动物来收集资料才是最好的选择。”
“血统的差距会对实验结果产生影响吗？但是只要不使用拥有血迹限界的人就可以了吧？”
大蛇丸反问道。
芒星这才意识到，前世被视作常识的基因遗传规律，在这里可能还是个新鲜概念。
控制变量这种事情，大蛇丸肯定是懂得。
只是他关注的血统遗传，也多半是血继限界一类的东西。
在他看来除了血迹忍者，其他人都是一类生物。
而且，也不会有哪个忍者家族配合他做遗传实验，相反大多数的家族都是内部通婚。
难不成要我当火影世界的孟德尔和摩尔根？
芒星想到这里，不禁有些蛋疼，他可没时间鼓捣那些果蝇和豌豆。
“大蛇丸大人有观察过自己养的蛇的颜色吗？”
芒星试图用蛇的肤色遗传来解释什么是隐性性状，什么是性状分离。
“没有。”
嗯，非常干脆利落的回答。
不只是蛇的肤色，连人的肤色他都没研究过。
毕竟火之国只有一种肤色的人种……
出于自身的安全着想，芒星没有直接说出控制生物形状的遗传物质的存在形式，而是向他描述了一个现象：
“白色的蛇和灰色的蛇交配，产生的下一代一定有大量的灰色蛇后代，而这些灰色的蛇交配也会有四分之一比例的白色后代。”
“原来，白色的蛇并不是变异形成吗？”
说道白蛇，大蛇丸就想到了自己童年捡到的白色蛇蜕……
怎么听起来也不是那么稀有了。
“其实，像血迹限界之类的血统也是一样，很多时候不表现出来并不代表没有携带这种血统。”
这其中代表了什么，大蛇丸自然清楚，就算偶然有个体移植成功，也不代表就能够复现这种操作。
但是，这终究只是芒星的说辞。
是不是真的还需要另行验证。
而芒星好像是看穿了他的怀疑，接着说道：
“如果大蛇丸大人不相信，可以自己亲自实验一下嘛。当然，用人来做这样的实验似乎漫长了一些，我更推荐研究苍蝇哦。”
毕竟春天到了，又到了万物繁殖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