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哲猛然翻身,之后就是剧烈的呕吐,灌入王哲口里的血全部都被吐出来。
她朝后退两步,她明显感觉到了王哲身上的僵尸特有的那种罡气外放,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东西,这种罡气,只有飞尸才有!
“那个柳鬼果然和你合伙在坑我!什么猫妖?!僵尸就是僵尸!”女人的声音充满了愤怒。
与王哲接触的时间不长,可是她回溯之后,发现太多的不正常。这个僵尸要是没有跟柳鬼要是没有什么合作,打死她都不信!
王哲从地上站起来,伸手把嘴上的血迹用力擦拭,仿若他有洁癖一般。
无常殿的女人接下来该说什么?王哲又该说什么?
都没有词!
但是两人都需要对方,但是却没有什么筹码说服或者逼迫对方按着自己意思来做事。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这个无常殿的女人在发完牢骚之后,只是默默看着王哲一脸嫌弃和厌恶的擦拭着满嘴的血。
她又迷茫了,僵尸不吸血,而且一个实力直逼飞尸的僵尸,不吸血!怎么做到的?难道这个王哲是被人祭炼过?
可是这普天之下,从未听说过,僵尸进阶能保留神智的,神魂都不该有点滴!
她面对的真的是一个修道界的疑难杂症患者,可惜她不是这个圈子里的医生!
王哲擦拭完嘴上的血迹,然后取出一根烟,低头开始抽烟。
王哲为什么不开口?以他的智商如果给这个女人讲道理,不该无法说服这个女人。
可是不能先开口,也不能表现的他太过强势。
这与商业谈判很像,有些人坏就坏在给对手的印象太差,话多,喜欢表现,都不会给对手留下正面印象。
王哲突然变得矫情了?不是!
王哲的命不可能被城隍收走,也不会被暴怒的桃子收走,更不会被夏休甫给窃走!因为这些人都已经成精,聪明的一塌糊涂,就是看王哲多么扎眼,都不会杀王哲而把自己拖入局中。
王哲的命也不值钱!随时可能被蠢货收走!或者说被脑残意气用事给毁掉。白延肃就是一个蠢人,这个无常殿的女人也是一个蠢人。与王哲很不会与蠢人打交道,也不喜欢蠢人!真的不喜欢,因为费口舌,而且危险,而他又没有实力自保。
他真的有飞尸的实力吗?白延肃要是听到这话,会竖起中指鄙视!
把僵尸比作盛水容器,这活尸在僵尸序列中,就是一个酒盅!一个酒盅和一个碗都差别不知道多大。
王哲实力就是爆棚了,也就一击,而且这一击,想摸到飞尸的全力一击,差的不知道多少!
这王哲在白延肃的眼里,这实力是渣渣,就是露出不化骨的气息,也是涂于其表。因为僵尸需要尸气,王哲有吗?!这就是王哲实力的本质。
王哲也有自知之明,因为王哲阅读了白延肃家的那么多书,真正的跳尸他都没得比,那一拳能把一堵墙给锤塌了。王哲能做到吗?
踹门还行,其它的,这身体硬件还是差的远!
回到当下:
王哲一根烟抽完,第一次出现了拘谨,不知道该自顾的去沙发上坐下,还是继续站着。
这都是因为他清楚无常殿的生门在哪里,所以有了希望,才会让他有了敬畏。
“你很能睡,而且警觉很差!”女人打破了僵局,略带讥讽。
但是这个讥讽是事实,她的身份决定说话的语气。但这句话只是用来打破沉默的,没有多少目的性。
“小时后老师总是说‘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他,咳咳,他骗了我!”
无常殿的女人突然掩口,但是因为看不到她的表情,所以她很快把手放下,
“这句话,今年六月份,我才摆脱的。”
王哲嗯了一声,没有接话。
换做其他人想和这个女人攀谈应该会说,“哦,你是大一新生吗?”
王哲不会,因为任何小聪明,现在最好不要显露。这只会让这种幼稚的人感觉到危机。
“我今年读大一!你是绥原建筑工程大学毕业的?”女人问道。
语气缓和很多,她现在对王哲是可以使用“平易近人”!
无论王哲的傲骨多强,现在也要妥协接受。
“是!”王哲回答很简单。
“哦,我是上虞工大新生!”
“全国前三的大学!”
“你也不差!”
.......
废话比较多,就跟两个说相声的,一个逗哏一个捧哏,但是谈的没有多少营养。
但是说废话比说正经话更让王哲费脑。
一番自吹,终于开始切入了正题。
“我叫阴妍舞,咱俩还是坐下来谈吧,你不会累,但是我的腿都酸了!”无常殿的女人对聊天很满意,自报姓名。
王哲一脸错愕,但很快附和一句,“跟我妹妹阴妍姿像姐妹!”
阴妍舞,这是在王哲聊天,聊的飘了吧?为拉近和王哲拉进距离,胡诌一个与王哲妹妹只差一个字的名字。
但是王哲接受了。
“哥,无常殿不能一直在绥原呆着,时间太久,会出大事,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和夏休甫之间究竟达成什么协议?!”
果然是要靠着怀柔政策来瓦解王哲。
王哲沉思一会,说道,“我说了你能让我活着离开无常殿吗?”
阴妍舞露出了自己的真容,因为王哲已经见过她,现在为了消除与王哲之间的隔阂,脸上朦胧伪装也褪去,面露为难,
“我是控制着无常殿,但是我左右不了无常殿的规则!”
王哲长长吐气,一个僵尸哪来的呼吸,只是做个叹息的动作,
“你让我冷静一会,我想再见见夏休甫,他说我可以活着离开,但是他毕竟是一个活了几百岁的老鬼,我其实也并不是完全相信他。”
这让阴妍舞为难,但是王哲痛快答应,她反而要生疑。
.........
绥原北郊,一电厂东北角,一个煎饼车被人推翻在地,半桶鸡蛋碎了一地!干炸的油条、酸菜、甜面酱散落一地,一个四十岁的男人蜷缩在地上,手捂着脑袋!
穿着电厂工装的人围了一大圈!但是没有人上去扶一把,不是这里的人冷漠,而是因为这个男人前段时间,为了这煎饼摊位置,打了一个在这一电厂门口已经卖了五年多鸡蛋灌饼的一个女人!
男人打女人很可耻,而抢夺别人的摊位这更可耻!所以没有人会同情这个男人,只是觉得刚才打这个男人的人还是下手轻了些!而这个男人只是脑门被打了一拳头,就躺在地上装死,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想要讹诈!
所以这一电厂路过的工人,让那几个人见好就收!没有人报警,那门房的保安还故意把打人的这一段监控给删除了!
八点半以后,门口基本冷清下来!这里是南郊,一电厂三个大门,这东北角的门,并不是大门!而是因为绥原北谷高速口离得这边近,三个大门前方的路不许运输车辆行驶!所以这东北角才开了这么一个专门供运输车辆进出的门!
男人躺在地上一直没有起身,直到一辆桑塔纳从西面过来,司机看到了这一地的狼藉,从车上下来!
过去把这个男人给扶起来,这个中年男人却跟喝醉酒一样,不愿意使一点力气!任凭这个司机把他从满地煤渣的路上拦腰抱起,放到了这一电厂门口的台阶上!
这个男人这才坐直了身体,双目无神看着那被推翻在地的煎饼车!这个抱起男人的是王皈!
王皈把煎饼车给扶正了,不过这两个轮子好像被撬棍弄坏了!地上一大团面全部裹着煤渣,上面还有脚印,这下手的人确实有些过份了,如果不踩几脚,这面团剥去外层,有一半还能用!
环视一圈,目光落在保安室,保安室内的保安看到王皈看向他,立刻转身,假装没有看到!
王皈走过去,给保安散了一根烟!然后问道,
“这是谁干的?”
保安拿着王皈的烟,没有点上,而是问道,“你认识他?”
王皈摇头,那保安,这才把烟点上,然后跟王皈说了外面坐着的男人如何缺德,最后轻描淡写的把这男人被一群来路不明的人砸了摊的事说了说!然后劝王皈别管这种事!小心被讹上!
这保安说的义愤填膺的,而王皈自认为承担着维护社会正义的使命!
在王皈要继续询问缘由,王禹平站在他跟前,淡淡提醒一句,
“别过线!”
从保安室出来,王皈不爽盯着坐在车里看着这一切的一个刚生孩子没有三天的产妇。
那个产妇究竟是什么人,他不知道,但是张淑洁让所有事都听这个女人的,但是这个女人却跟个哑巴一样,王禹平却成了这个女人的传声筒。
取了一根烟给中年男人,男人伸手接过了烟,又跟王皈要了个火,然后猛抽一口!接着剧烈的咳嗽!王皈能从这男人接烟的手势看出来,这男人是一个资深烟民,但是从这抽烟之后的反应看,应该是戒烟有段时间了!
男人咳嗽着,直起腰,又开始抽,这一口烟抽的太猛了,咳嗽时候,嘴里鼻腔还在冒烟!眼泪都呛出来!王皈站着也没有动,自己也点燃一根烟!
男人咳嗽停下来,用袖口擦一下眼,然后又开始抽!这一次抽的时候没有咳嗽,但是这泪腺好像烟熏坏了,眼泪顺着鼻子两边的通道朝着下巴一股脑的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