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权!”
随着孙八逊的召唤,曾行权也再无顾及,大步朝着王哲走了过去。
白延肃同时,把白小玉也扯飞到自己身边站定。白小玉挣扎,大喊大叫,可是她仿若被隔离到这个世界之外。她的声音连她自己都听不到,自己身体仿若掉入泥沼中,无论怎么用力,也没法朝前走一步。
曾行权走到王哲的身边,怀里取出一个很劣质的塑料盒,这盒子里,同样款式的耳钉,都插在一块红布包裹的海绵上。
这个曾行权也算一个奇葩,咒器全部一个款式,画的符,也跟一个模具印刷出来的一叠钞票似的。
打开盒子,从里面挑出一枚耳钉,笑着说道,
“本来是打算借着这一块宝地,隔会儿再祭炼我这本命咒器的,可是你这么一直闹腾,那就只能提前拿出来了。坚持的久一点,这个可是我改良过的!”
王哲转头看向白延肃,冷冷说道,“这算是糊弄天道吧?这和你杀我,有区别吗?”
白延肃伸手,就把王哲后背的三根钉子给拔了出去。
而这曾行权,担心再生变故,钉子拔出的瞬间,把耳钉插在王哲的胸口。
然后朝后极退三步。曾行权看着风轻云淡,可是对王哲的恐惧,比孙八逊更甚。因为他的咒器,在王哲手里,一损再损!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王哲,连冯庚年,也觉得这个王哲太诡异。自己明明比他强,可是这活尸,却是一直不把这里任何人放在眼里。
等了近十秒,王哲都没动,连曾行权,也觉得不可思议。
而王哲呢?这十秒里面确实什么都没有做!而是放空了自我。他对这诅咒太过了解。
这玩意,就是在寻找一个人的内心的弱点,之后击垮一个人的整个精神世界。
十秒过后,突然王哲低头,盯着胸口的耳钉,说道,“我找到你了!”
这个动作太过突兀,让所有人触不及防。
可是看懂这个动作的,只有孙八逊和曾行权。
曾行权在王哲喊出这句话的时候,突然眼睛瞪大,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仰面朝后倒去。
孙八逊慌了,大吼,“白延肃!磬骨-----再不拿出来---你这辈子都别想找到你家的践境令!”
白延肃再不情愿,可是他知道这个孙八逊此时的慌乱不是假的。这是自己这辈子最后一次入大墓,找不到践境令,拿着一个磬骨能有什么用?
怀里一摸,一个长十公分的扇形骨片,拿出来,不情愿的扔给了孙八逊。
这骨片横切面是空的,上面不规则的几十个空洞,孙八逊拿着磬骨朝着上面吹一口气。
一声嗡鸣,如口风琴的低音。
把曾行权平放在地,然后从腰里拿出一把刀,朝着曾行权四肢各刺入一刀,刀尖带出的血,全部滴入那磬骨上面的孔洞内。
最后一刀刺在曾行权的心脏上,冯庚年都感觉双腿发颤,这是杀人啊,这一刀下去哪里还有命在?
这一刀下去,没有全部没入曾行权的心脏位置,很快抽出来。
再滴一滴血到磬骨上,之后起身,几步就到了袁田田的身边,袁田田想躲,可是这么大的点地方,往哪里躲?被孙八逊扯着头发,仰起头。
孙八逊把这磬骨锥形的末端对准了袁田田的面门,然后朝着这扇面,猛吹一口气。
里面的血全部喷洒到了袁田田的面门上。
之后孙八逊松开袁田田的头发,走到了曾行权的身边,从曾行权的身上摸出那一沓子符,同样随意的取一张,然后朝着曾行权的面门一拍。
曾行权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那一张符一阵金光闪耀,之后变成一张空白纸,落到地上。
曾行权从孙八逊手里拿过那一沓子符,又抽了一张,朝着自己面门贴了上去。
这才站起来,从起身的样子看,很是灵活有力,可是当所有人看到他的脸时候,基本都猜测到曾行权的那符是做什么的。
那是消耗精血的玩意,也可以说是消耗寿元的。
这人的寿元多少,这老天都不知道。但是这符确实让曾行权看起来一下子老了四五岁,一会功夫,一个圆脸,变成了一张带着褶皱的长脸。
孙八逊盯着白延肃说道,“你还觉得,这条,觉得他该留着吗?”
孙八逊,终究没敢用“狗”这个字来说王哲,他不敢!
现在他才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六品道士,而曾行权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同样是六品。
可是却被王哲一句话,吓的咒灵反噬,差点没了命。
王哲淡淡说道,“哦,现在觉得我多余了?”
没有人回答王哲的话,白延肃却突然感觉到了畅快,因为这个活尸不仅让他难堪,也让这个孙八逊更难堪!
这曾行权应该这一会功夫,把十年的寿元给消耗一空了。自己只是断一条腿,不算什么!
白延肃淡淡笑道,“小聪明罢了,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依旧不堪一击!”
说完冲着孙八逊看一眼。
他这么说,是他自认为对王哲的实力很清楚,而现在大家都在王哲手里吃瘪了,他实力在这里摆着,不可能被王哲第二次暗算。
给孙八逊提个醒,自己虽然不能直接动手,但可以帮孙八逊兜着。
孙八逊握拳,心里有底了,既然这白延肃也从旁协助,他还不信了,一个连僵尸序列都不入的活尸,能把他如何。
袁田田没有用手去摸脸上的血污,走到王哲跟前,问道,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王哲目光在这里扫视一圈,看着孙八逊前方出现的交错黑线,再朝着冯庚年所在的方向看看。
他知道,自己死定了!原因只有一个,白延肃没有死!所以他也活不了了!
看着袁田田,想起供苍山时候,自己被埋下去时候的不甘,心生怜悯!
前一刻,他还想着这个女人死有余辜,可是现在他突然对袁田田的怨气没了。
他如果也欺负这么一个弱女子,与这白延肃这种畜生又有什么区别。
弯腰在袁田田的脖子上,咬一口,咬的不重,更没有咬出血痕,他其实对自己也不了解,白小玉让她渡口气,他只是一句玩笑话。
自己有没毒,自己并不清楚。但是毕竟尸体就是尸体,身上时不时的散发一次恶臭,万一剧毒呢?
留给袁田田一个念想死去,总比自己在供苍山时候,躺在黑暗中惶恐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