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也这么觉得，可是我觉得现在有希望了。”
萧牧之缓缓转头看了一眼那支打开的针剂quadramot，如果有这种镇痛剂在手，也许自己能熬下来。
太疯狂了，太大胆了，萧牧之真的疯了。
简单地解释，就是从鼻子内深入设备，利用成像的原理沿着通路深入眼眶与大脑结合处，硬生生从头骨上凿下那颗子弹带出来，全程不允许有任何的失误，因为周围全部密布各种神经，随便破坏一点都死定了。
而且全程不打麻药，这简直不敢想象。
“我他妈的不同意，我宁愿供你去国外，欧洲，咱们请世界顶级专家会诊，你这是玩火。”
廖怀忠满脸通红：“没有钱，我卖掉房子供你，我还可以贷款，我可以凑几百万给你。”
萧牧之眼神闪过一丝温暖，廖怀忠真的把自己当成亲儿子一样的护着，可是……
“我觉得，如果这么手术，我有三成胜算，只要我活下来，不流下后遗症，我就可以一直健康的活着。”
“艹！”
廖怀忠破天荒的怒骂了一句，转头擦擦眼中的泪水。
张晶站在门口，嘴唇不断颤抖，奇迹吗，萧牧之一直说奇迹奇迹，其实自己本身不屑一顾，可是没想到的是，萧牧之自己就是奇迹，活着的奇迹。
在医学史上根本不可能的奇迹。
“廖叔，谢谢。”
萧牧之破天荒喊了一声叔叔，让廖怀忠这个铁血中走出的汉子推门而出失声痛哭。
“我，我想做你这台手术。”
张晶忽的涌起一股冲动，推门而入死死盯着萧牧之的双眼：“我相信你，你能相信我吗？”
“一个月。”
萧牧之平静的看着她：“我要你在一个月内，达到我的要求，不能有任何事物，苛刻到极点的要求，误差在微米计算，能达到吗？”
张晶打了个激灵，人不是电脑，不是机器，怎么可能达到这么精准？
“给我一张纸！”
萧牧之平静的坐起身，从口袋中掏出一把古旧的手术刀淡淡，张晶不明所以，从旁边拿起一张白纸递过去：“整个手术其实用时一小时二十八分钟，我给你一小时三十分钟，之内不能出错，完成七十一个步骤。”
他手中的手术刀骤然一闪，向白纸割过去，一丝白纸条飘落地上，他的眼神平静而又漠然，一刀又一刀。
这精准无比的刀将所有的纸慢慢切割成无数纸条，纸条边缘光滑无比，而且每一片竟然一样大小分毫不差。
“这是七十二片纸条，你可以量一下，有没有任何的误差。”
萧牧之举起手中手术刀淡淡：“人，会有一种机械记忆存在，当你达到了那种境界的时候，就明白了。”
张晶不可置信的抓起一地的纸片，一条条的看上去让人震惊无比，同时心中瞬间豁然。
“我明白了，我一定按照您的要求，认真训练，我保证。”
张晶抓着纸条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
深夜，淄城东城区花山下。
一辆豪华奔驰静静停在寂静荒僻的道路上，孙鹤叼着烟坐在驾驶座上显得有些焦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指向了十一点钟。
很快，远处有车灯闪过，一辆神秘汽车缓缓驶过，骤然闪烁车灯。
孙鹤丢掉烟头，也回了三下。
汽车停到十几米外没有熄火，车上带着口罩帽子的司机下车提着一个手提箱走过淡淡：“抱歉，来晚了。”
“废话少说。”
孙鹤有些不耐烦的下车提着一个箱子递给他：“老规矩，一手钱一手货。”
那神秘人接过箱子放到车前盖上准备打开。
“艹，合作那么长时间了，你不信我？”
孙鹤有些怒火中烧：“我他妈的数过你的钱吗？”
“小心点好！”
神秘人砰的打开箱子，里面是一个白色包装盒子，用力拆开盒子举起手电筒一扫，眼神骤然闪过一丝杀意。
他一把抓住孙鹤的头发重重撞到车上，抬脚将他踹飞了出去，愤怒低声：“艹你妈，你找死？”
“东西不对？”
孙鹤冷了，翻滚爬起身“有问题吗？”
“少了三支，这已经是第四次了。”神秘人压抑着心中的火气：“你们孙家的招牌快被你玩坏了。王八蛋。”
“怎么可能，我……”
孙鹤也愣了，走过去举起手电筒，果然，里面整整齐齐的药剂少了角落的三支。
“艹！”孙鹤怒骂了一声：“这准时发货的搞错了，我他吗要这破玩意儿干嘛？”
“破玩意儿？”
神秘人表情狰狞无比：“国内黑市六万块一支，你少了我十八万，你说呢？”
“听着，不是我做的。”
孙鹤心中涌动起一股恐惧，这些人可不跟自己小打小闹，是真的杀人不眨眼的。
神秘人从腰间拔出一把弹簧刀砰的摁出，嘴角泛起一丝狰狞：“跟我耍小聪明，那你就得长点记性了。”
“别，让我给我爸爸打个电话，这件事绝对不是我做的。”
孙鹤吓得冷汗潺潺，连声解释。
可是那神秘人根本不听解释一把抓住他的左手摁下，手中刀恶狠狠切了下去，一根小拇指被切飞，鲜血迸射开来。
“给你一个教训，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我挖你一只眼。”
神秘人一脚踹在孙鹤小腹上冷厉的警告：“最后一次警告。”
说罢，关上箱子提着转身上了车扬长而去。
孙鹤捂着手愤怒咆哮：“艹，艹，妈的，谁他妈干的？”
强忍着剧痛急匆匆将钱扔到车上。
捡起自己手指看了一眼，咬牙表情狰狞，咆哮直接扔到了垃圾箱中：“妈的，让我抓到，我非吧剥了他的皮。”
……
淄城医院之中，高危病房门口，蔡小琴跟马小虎坐在那里，神情疲惫至极。
恍若一场噩梦，自己爸爸没想到闯下了滔天的大祸，这个孕妇如果真的出了问题，蔡小琴难辞其咎。
“医药费我们必须承担!”
蔡小琴的嗓子沙哑无比：“这样吧，我还有几万块，肯定是不够的，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我？”
马小虎愣住了，他那里有钱，兜里仅有的几百块都是萧牧之给的。
“需要多少钱？”
马小虎摸摸口袋默默问道：“我可以想办法。”
“最少十几万吧，只怕不够，也许我们还要赔偿家属，我不想欠别人太多。”
蔡小琴头歪在马小虎的肩膀上泪如雨下：“我好像怀孕了。”
这句话一出口，马小虎浑身一颤，自己要当爹了？
“咱得积福，咱穷，穷的也得站得住，有尊严，就当是救咱孩子，行吗？”
蔡小琴抬头轻轻摸着马小虎的脸：“我会告诉孩子，他爸爸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小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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