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凭什么呢?
谁还不是个孩子,谁不是第一次做妈妈,为什么女人就要这么累呢?
周洁言语间对婆家满是厌恶,平时没人帮着带孩子,一有事情指责的话比谁都会说。
孩子渴了饿了病了不舒服,是妈妈没照顾好,磕了碰了摔出毛病了,是妈妈没看好,只要孩子有一丁点的问题,全都是妈妈的责任。
妈妈就是生产厂家,包终身售后的那种。
产品性能优越那是他们家钱花到位了,但凡有点儿问题就要找厂家维修,事实上他们连个保姆都请不起。
在他们的眼里,小朋友生下来天生就什么都会。
江蓝被迫听了一圈婆媳关系,脑瓜子都嗡嗡的,这也太恐怖了,她结婚后也会那样吗?
貌似闻太太的性格挺好的,以后应该不会有这样的婆媳问题,毕竟他们家保姆挺多的。
前一天过来还是闷葫芦一样的周洁,第二天就变成话痨,恨不得把婚后这几年在婆家发生的那点事儿全都掰扯清楚,连左邻右舍都不放过。
周洁,“整天带孩子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个中辛苦谁都看不到,都还以为我每天轻轻松松的带着孩子到处玩,是在享福。”
他们不是不懂,只是装看不见,只要不用他们帮忙,你们爱怎样都行。
让她想流泪的瞬间,是本家的婶婶过来串门儿,第一句话就是,这一段时间辛苦你啦,带两个孩子不容易吧,那么累。
回娘家去,家里的长辈就算再累,也会把孩子带走去玩,想让她休息一下。
所以人跟人是不一样的,尽管坐在一个饭桌上吃饭,也不是一家人。
周洁说话时渐渐睡着,江蓝也松一口气,终于不用再听她唠叨了,张口闭口婆家长婆家短,让她一个还没结婚的女孩子情以何堪。
会有婚前恐惧症的。
走出门,难得波波忙着,老陆和小白坐在那里看戏。
江蓝走过去凑近,“你们在看什么呢。”
小白,“看波波呗,今天接了个大户,开保时捷来的。”
江蓝诧异的看过去,今天太阳打哪边出来的,竟然有这么“贵”的顾客找来。
“办公室?”
她指了指常年空着的房间,波波经常守着大厅,基本不接客,平时大家实在忙不过来才愿意接诊两三个,一般人可请不动她。
江蓝,“什么情况?”
老陆呵呵笑,“是个公子哥,不知道从哪里打听过来的,本来是想找你的,但是你房间里有预约顾客,波波就主动请缨把人带进去了。”
小白跟着搭腔,“我用我的一级证书发誓,来的那人根本没病,八成是别有居心。”
公子哥?
江蓝第一反应是闻邈的朋友们,但是可能吗?
江蓝,“进去多久了?”
老陆,“刚出去没多久,我估摸着也呆不久,很快就出来了。”
三个人就像是一排蘑菇似的,巴巴的守在波波的办公室门口,打赌几分钟能出来。
小白。“两张彩票钱,十分钟以内。”
老陆,“一张彩票钱,二十分钟。”
轮到江蓝,老陆和小白齐齐看向他,她狡黠一笑,“五分钟以内,赌五张彩票!”
她那么自信的样子,小白和老陆也心里没底,难不成真能那么快就出来?
老陆第一个反对,“不能够。”
小白,“就是,以波波的姿色来说,把人留下半个小时还不轻轻松松嘛。”
江蓝耸肩,“等等看不就知道了。”
她的话音落地,吱哇乱叫的声音响起。
波波办公室的房门打开,两人拉扯着一前一后的出门。
染着黄色头发的年轻人,用力的推搡,“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你是专业的医生吗,怎么问问题你都回答不出来。”
众人眼神放光,吵起来吵起来!
波波,“我怎么回答不出来了,我接过这么多的病人,还是第一次碰到你这样的,别人是看病,你是来看面相的,你直接出门找个神棍不就行了,还来什么工作室啊。”
吃瓜三人组瞪大眼睛,看看他们都听到什么了呀!
黄头发青年,“我是熟人介绍过来的,你是我要找的人嘛你就忽悠我进办公室,还不是什么都不懂,我要告你诈骗!”
波波,“你去啊,就算到哪儿我也有理,你不看病怎么不早说清楚!”
江蓝一脸窘相,还真是来找她的。
闻邈朋友到底是怎么宣传的,她好好的心理医生变成神棍了,介绍他过来的人看着也不太聪明的样子。
波波和青年气势汹汹的骂街,江蓝作为老板主动站起来,走出去打断两人,“你们先等一下,能听我说两句吗。”
不过说实话,这事儿就是个大乌龙,好像也没什么可解释的,要怪就怪到处宣传的大嘴巴。
黄头发青年闻言立马看过来,这才知道找错人了,忙不迭的向江蓝走来,“嫂子是你吗,我终于找到你了。”
江蓝,“是不是嫂子先不说,你先说你来干嘛。”
黄头发青年,“我来看病啊!”
江蓝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眼前这人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我这里只接待真正的病人,你这样的直接离开就好了。”
黄头发青年着急的抓耳挠腮,“哎呀不是,我说的不是那个看病,听说嫂子看面相挺厉害,我也想来看看我的姻缘。”
江蓝,“我这里看不了这个,不知道谁跟你瞎说的,哪儿听来的谣言,负责任的告诉你,我不是神棍。”
“不可能,我兄弟不会骗我的,嫂子看在我专门找过来份上,你就帮我看看吧。”
他自觉的掏出一张卡来,“规矩我懂,你看五万够吗?”
小白眼馋的伸出手指,“老板你能看吗?不能看的话我可就来了,其实我也懂一点点面相。”
江蓝啪叽一下摁住银行卡,“来找我的就是我的客人,不然对不起这一声嫂子。”
“这位大兄弟,我带你去办公室再详谈。”
黄头发青年激动的不行,忙不迭的跟着进门,亦步亦趋的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就连嫂子给倒的水都觉得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