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属于闫家的小院子里,穿着一身棉质说服的闫瑞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圆圆的大眼睛在周围扫视一圈儿,没能看到熟悉的身影,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惊恐害怕。
后来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惊恐叫渐渐消失。自己一个人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洗漱。泡沫快速地涌现出来,在嘴边形成了一圈白色的小~胡子,配上闫瑞可爱的小~脸简直萌爆了。
刚回到家里的无忧放下手中的菜篮子,看着这幅场景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容,闫瑞的确很让人心疼,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占据着刘无忧的身体,他的情感多多少少也会影响到她,对这个孩子自然也是疼的很。
“麻麻……”看到无忧熟悉的身影,闫瑞眼睛亮了几分含糊不清的开口。快速收拾好自己跑过去抱住了无忧的腿。
“小瑞乖,妈妈这就给你做饭,回去好好收拾收拾我们搬家。”早在前两天他就已经办理好了手续,把闫大彪的身家全都卖了出去,这些钱可以让他们找个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闫瑞闻言乖乖的点头,对这个家他也没有任何的留恋,留给他的只有痛苦的回忆。于他而言,妈妈在哪里哪里就是家。
正在这个时候,闫瑞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犹豫,仰着头巴巴地看着无忧,小手握在一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无忧弯下腰捏了捏对方好不容易长了些肉的小~脸耐心询问,对待孩子要细心耐心,这个准则她一直记得很清楚。
“妈妈,我能去找一个人跟他道别再走吗?”因为特殊的经历,以至于闫瑞的性格有些怯懦,尤其是在面对无忧的时候总是显得很不自信,并没有这个年纪的孩子应有的活泼可爱。
道别?在她的印象当中,闫瑞在这个村子里并没有朋友,在幼儿园上学断断续续的,备受同龄人的欺负。
“当然可以,小瑞的朋友一定跟小瑞一样可爱,你可以把他请来跟我们吃饭喽。以前妈妈做的不好,让小瑞吃了很多苦。当时妈妈对他的感谢,感谢他在小瑞的身边陪你。”
“太好了。”邀请小朋友进家门的经历,闫瑞小朋友从没有过,新奇的体验让他面露惊喜,原地蹦了两下,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立刻把小手背在身后,双颊止不住红了起来。
“去吧!”无忧面色不变,拍了拍闫瑞的背脊,在他一步三回头的举动中转身进厨房。
小院内升起了炊烟,饭菜的浓香味传播在空中,被捆得严严实实,活像是个粽子的闫大彪被关在了漆黑医院的柴房里,嘴巴堵的死死的,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嗅到浓郁的菜香,哈喇子都快跟着流出来了。
虽然他被捆的严实,可身上依稀能够看到斑驳的红痕,看上去触目惊心。可比起刘无忧所遭受的虐~待和家暴,这些根本不算是什么。
无忧是一名顶尖的医生,他最清楚打哪里会痛,会不留痕迹,折磨起人来也是毫不留情。
严家处于村子里较偏的位置,村民们大多忙着农活,严大彪在村子里的名声也是出了名的臭。无忧打人的时候经常堵住嘴,不让发出丝毫声音,一个月过去了,因此没人发现闫大彪已经许久未曾出门,只当他在外面晃荡。
无忧也在抓~住闫大彪的第二天,带着闫瑞做了场戏,一副被欺负的可怜模样。不得不为了儿子委曲求全,待在闫家和严大彪争抢抚养权。
想起这几天的遭遇,严大彪的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粘粘在脸上更显丑陋。他是真没想到自己一直好欺负的老婆,发起飙来竟然这么狠!他1米8几的大男人被对方滴溜起来就像是拎小鸡一样轻松,他竟然从来不知道这女人还有当大力士的潜质。
要是早知道刘无忧有这本事有这利息,他哪敢欺负对方,更别提打他了。可对方愣是被他家暴了六七年,不显山漏水,细细想来,这女人究竟有多可怕,伪装的有多精妙。
每每被关在柴房里受冻挨饿的时候,严大彪总是会流出悔恨的泪水,默默地在心里思量这些年发生的事情,越想越后悔。
他后悔的不是打妻子骂儿子,而是没能将这两人生生打死,不然他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可他后悔也晚了,属于他的灾难仍旧进行,他终将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正堂,母子俩快快乐乐的互相夹菜吃饭,弥漫在饭香以及和谐氛围中;柴房里,严大彪默默流泪,对着饭菜的香味儿吸溜鼻子,肚子咕咕作响,身上隐隐作痛。
一顿中午饭愉快的结束,无忧收拾碗筷,一旁的闫瑞用着小手小脚帮着擦桌子打扫,乖乖巧巧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等打扫完之后,闫瑞就坐在小板凳上,双手撑着下巴,眼巴巴的望着无忧,眼珠子随着无忧的动作来回转动,可爱到爆。
“小瑞,你这么眼巴巴的看着我做什么?”无忧察觉到对方的事险失效开口。闫蕊是个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孩子,胆小又怯懦,这是原生家庭所带给他的伤害,很难根植,无忧也尽可能帮助对方脱离这种伤害。
在闫瑞的面前殴打闫大彪是一种情绪的发泄,让孩子知道,闫大彪并不是一个不可战胜的人,他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只要你自己足够强势,对方就无可奈何。
有时候无忧甚至会让闫瑞自己亲自动手,小孩子的力气当然起不了什么伤害,可恶又专门让孩子朝着闫大彪的痛处去戳,即使让孩子发泄情绪,同时也是让他加深这种感受。
孩子就是一张纯洁的白纸,你在他上面描摹什么颜色,它就是什么颜色。若说之前闫瑞的人生是纯粹的黑灰两色,如今的他已然染上了几分血性的红色以及孩童自由的天真,稚~嫩的白色。
“妈妈,爸爸是不是该出来了?”闫瑞眨巴眨巴眼睛,乌黑的瞳仁直勾勾的盯着无忧,眼底满是孩童的稚~嫩与天真。
之前闫大彪的怒骂,殴打,对闫瑞是人生当中一生都无法抹除的噩梦。甚至听到对方的声音,他都会不自觉的恐惧,害怕,严大彪已然在他的心灵中种下了一颗极深极深的种子。
好在,这颗种子正在被一点一点的拔~出,直至消失。
“对,等妈妈收拾好东西就把爸爸拉出来。”无忧缓缓勾唇,漆黑的瞳仁中闪过深沉的恶意,如黑夜中凌然开放的花朵夹杂着醉人的甘甜与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