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身上的重量,雪妖的面色铁青。
逐渐鼻尖的呼吸开始涣散,聚不在一起。
心中的恐慌变成黑洞,一点点的向外扩大。
“好好好,我同意了,你快放开我。”
祸归拿着不知道是从哪来的树枝,戳着她的脑袋,“这么快就认怂了?我还没玩够呢。”
雪妖立刻道:“我绝对不会耍花样!让他醒的方法很简单,使他的美梦变成噩梦就好。不是我使他陷入了沉睡,而是他自己不愿意在梦中醒来。”
祸归将重压符撤掉,“晚上的你可是说无解的,为什么你知道,她不知道?”
雪妖哆嗦的看着祸归,“她和我不一样,她的梦中只有美好,她不愿意醒来,所以是无解。而我不做梦,所以我知道。”
祸归点头,算是不表怀疑,“该怎么才能让他的梦变成噩梦?”
“只要你进去,粉碎掉他的一切美好就好。”
“怎么进?”
雪妖拿出了个带有雪花的晶石,“这个和他一同握住,你就能进入他的梦境。只要你们两个没有人松手,你就不会被强制退出。一个人只有一次进入的机会,如果失败了,他的精神会受到极大的创伤,立刻死亡。”
祸归拿过晶石,“嗯,那如果完成了任务,他该怎么出来?”
“就直接弹出来。但是如果你杀了他,他就真的死了,再也不会醒来。”
祸归点头,将赋言的手翻过来,把晶石放了上去。
两人十指相合,祸归缓缓的闭上眼睛。
雪妖看着祸归不动了,嘴角微微上扬,站了起来,用宽带的袖子拂了拂身上的雪粒子。
“真是天真,什么事不会有个副作用。他如果醒来,亲眼见证你杀了他的人,那么你就会成为最大的恶人,他的记忆将会被篡改。会不会亲眼杀了你这个师父呢?真实又一出好戏。”
“果然人都是罪恶的,手染尘血,肮脏的灰尘。”
雪妖手指飞快地摆动着,四周的雪花纷飞,结成了一个透明的屏障。
屏障将两人困在里面,雪妖大笑着,消失在一片茫茫白雪之中。
祸归落下,听着屋子里的欢声笑语。
靠近窗户,戳了一个小眼。
里面的赋言躺在一名女子的腿上,女子手中织着衣服,脸上带着笑意,不知道在和赋言说这什么有趣的事。
仔细看两人的脸,有几分相像。
“你呀,这要好好感谢人家,今天你去送礼了吗?”
赋言点头,“去了,不过还是没有见到人。”
“唉,她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损耗了那么多神力,暂时没有时间见你也是正常的。”
赋言从女子的腿上坐起,“娘,你说我要不要送一些什么可以补充仙气的药过去?”
女子摇头,“不了,那位姑娘也说了,她耗费的不是什么仙气,还是不要给她添麻烦的好。”
“……说的也是。”
赋言仔细看着女子织的衣服,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娘,这衣服不是给我穿的?”
“你那么多衣服,还缺这一件吗?”女子在他的鼻梁上刮了一下,“这个是给那位姑娘的。”
赋言站起来,“给她做什么?”
女子掩嘴笑道:“我还看不出来吗,你喜欢人家姑娘对吧。”
赋言一个红脸,“谁说的!谁说的!她脾气那么臭,我才不喜欢她呢!”
“哎哟哟,那我可爱的小言儿,为什么要脸红?”
赋言指着窗户,狡辩道:“那是因为屋子里太热,没开窗户通风!窗户开开就好了!”
说着赋言就向着窗户走去。
那扇窗户好巧不巧,就是祸归所呆的那扇。
祸归心中不禁骂,“不愧是猪队友!在梦中都可以坑队友!“
被迫离开。
一个转身,跳到了房檐上。
赋言将窗户推开,又走回了床边。
祸归看着远方有动的身影,眼睛微眯,是个英勇高大的男子,他正向着这边走来。
祸归向后躲了躲,隐匿在暗处。
他将门推开,接着就听着赋言道:“父亲,你回来了!”
祸归暗中明确这两个人的身份。
“怪不得不愿意醒来,两个心中最挚爱的人……啧,真是够笨的,活在梦中。”
远处传来狼啸,祸归想了想,这应该就是那只妖仙。
“这个梦,还真的是把所有希望见到的人都聚集在了一起。”
祸归跳向远处的一个房子。
她左看右看,就只有这个房子最为清净。
安静的像没有人的地方,可偏偏这里的仙气却最是浓郁。
祸归走到窗边,戳洞向里面看去。
里面没有人,不过柜门是开着,一排排的白衣。
祸归将窗户打开,翻了进去,“奇怪,真的没有人?”
拿起其中一件衣服,仔细看是女款。
“难道这就是他们两个人口中‘她’的房间?”
祸归看着这衣服,感觉到不对劲。
这衣服越看越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不仅是这一件,其他的几件也有同感。
祸归暂时想不起来,将衣服放下,随后打量起了这个房间。
这就一个字,乱,无与伦比的乱。
桌子板凳全部移位,杯子枕头随便乱扔,有些甚至已经落了灰,足以能看出这持续了多久。
忽然在床脚的位置,祸归看到了一根棍子。
棍子不长,比胳膊短点,也不是很华丽,颜色暗沉。
这跟棍子极其的眼熟,跟她的星图一模一样。
再迟钝也能知道这里是哪。
那眼熟的衣服是她曾经穿过的,乱糟糟的房间,很有她的风格。
祸归将棍子拿起来,“靠,这里居然是我的房间!那按照他们所说,岂不是我复活了那些人?”
“不过……赋言真的喜欢我???”
祸归的脑袋上冒出了三个问号,满满的各种不可能。
是为什么喜欢她呢?她有什么好的?甚至还经常强迫他……真是的脑子抽了。
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祸归吓了一跳。
左右看了看,发现房间里除了她没有别人,于是很是淡定地回答道:“谁?有什么事?”
“是我,赋言……你好些了吗?听你的声音好像没有那么虚弱了。”
“那一定是你听错了,好好治治你的耳朵吧,别年纪轻轻的就聋了。”
“……”我靠,吃了炸药吗!前几次都没有这么毒耳,果然是已经好了!